在飛機上的時候，念念問文珊藝：“媽媽，爸爸會來接我們嗎？”    文珊藝捧著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親一下，一想到那個人，心裏不勝煩悶，但還是柔聲說：“爸爸會在家裏等著你的，你先睡一覺，等睡醒了就可以看到爸爸了。”    小寶貝一聽這話分外的高興，奶聲奶氣的說：“念念好想爸爸啊，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她理理李念的頭發，望著窗外飛逝的白雲藍天，心緒很複雜。她沒有告訴他自己會在今天回去，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即使跟李悅說了，他也不會來。這麼多年，早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索性她就不再抱有幻想，假如一開始就沒有希望，那麼也不會因為失望而覺得難過，這樣不是很好麼？    她把眼睛閉起來，突然無意識的說了一句：“念念，如果媽媽不跟爸爸在一起了，你會跟誰住在一起？”    “可是媽媽為什麼要跟爸爸分開呢？”小小的孩童對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很快想到了別的事情，“是念念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所以不能跟爸爸媽媽待在一起這樣的分開嗎？”    文珊藝搖搖頭，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便敷衍道：“媽媽開玩笑的，念念不要放在心上，乖乖睡覺，等睡醒了就到家了。”    “嗯。”小寶貝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可是過了一會兒之後又睜開了，說，“媽媽，我以後還可以見到姐姐嗎？”    “姐姐？什麼姐姐？”文珊藝一臉的疑惑，她有給他生姐姐嗎？    小寶貝晃著腿，笑得特別的燦爛：“就是那個漂亮姐姐啊，我在她臉上塗了好多口水呢！媽媽還跟她吵架，可媽媽應該跟她說對不起。”他一本正經的說，“幼兒園的老師說跟人吵架是不對的。”    李念因為人小，雖然還有很多字咬不清楚，文珊藝還是一一分辨出來了。    她這才明白過來他嘴裏的“姐姐”指的誰，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克製住了想掐死人的衝動，一臉柔和的看著李念循循善誘：“寶貝，那個是阿姨，不是姐姐，你不要叫錯了。”    李念不依：“就是姐姐嘛！我喜歡那個姐姐！”    “是阿姨，不是姐姐。”她再次好脾氣的強調了一遍。    “我就要姐姐！就要姐姐！”他突然開始耍無賴，那個樣子好像是誰搶走了他心愛的東西一樣，快要哭了，“媽媽不讓我要姐姐，媽媽討厭！”    “你這個小叛徒！”她真是恨不得在他的小屁股上拍兩巴掌，但是看到已經開始有人把視線往這邊投，她急忙投降，安撫道，“好好好，是姐姐，媽媽不跟你搶，你快點乖乖睡覺。”    李念小寶貝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文珊藝銀牙暗咬，心裏想著一定不能放過那個荼毒她兒子幼小心靈的女人！    兩個小時不到，飛機就降落了。    她一手抱著李念，一手拉著行李箱，在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之後把手機拿出來關閉了飛行模式，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提示音響起，不禁有些失望的把頭轉向窗外。    看，她就是這麼死心眼，心裏明明想的是不要抱任何希望，可總是情不自禁。    這世上有很多人，唯一怕的就是“情不自禁”這四個字。    司機人很善良，見她又要抱小孩又要拿行李，很熱心的幫她把東西搬上樓這才離開。因為不知道李悅看到自己會是什麼反應。所以她略有緊張的開了門。    然而客廳裏很冷清，一點人氣都沒有，她抱著李念進了臥室，才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煙草味，混合著不知是什麼的奇怪味道，叫她幾欲作嘔。    床上的被子是隆起的，李悅睡得像頭豬一樣，呼嚕聲震天響。    她不知是哪裏升起來的怒氣，狠狠的一腳對著他的屁股就踹了過去。    李悅這才悠悠醒轉，還以為是家裏進了小偷，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誰？”    視野裏捕捉到文珊藝的時候，他這才放鬆下來，然後又像一團癱軟的泥倒了下去，隻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舍得回來了。”    她怕吵醒李念，便將他抱回兒童房，給他蓋好被子，關上門這才回到主臥，李悅還是一副軟塌塌的樣子，她心裏的厭惡越發的深了，先去把窗戶完全打開，然後一把拽過床上的被子，李悅隻穿著一件睡衣，被窗外的冷風一吹，心裏很不舒坦。    “你他媽的發什麼神經？”他握著被子的另一頭，跟她對峙。    她冷笑一聲：“我發神經？你還有臉說我！”她指了指電腦桌上，“你看看你自己過的什麼日子，把家裏弄成這樣我虧你也住得下去！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給老子滾起來！”    她一進來就看到了，房間的地板上髒得不得了，尤其是電腦桌邊那一塊，垃圾桶裝滿了不說，地上還扔了很多零食的包裝袋，碎屑鋪了一地。    他看起來形容枯槁，可見又是打了一夜的遊戲。    李悅一動不動，薄薄的嘴唇看起來像是刀片，他說：“你要是聰明一點的話，現在最好不要惹我！”    “你不起來是不是？”她冷冷的問，雙手微微發抖。    李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文珊藝見他絲毫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突然鬆開手，笑著往後退了兩步。    “好，好……”她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然後很快，操起椅子就砸向桌上的電腦。    “我讓你玩！我讓你玩！”    等李悅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聽見“哐啷”一聲響，台式機子已經被砸得麵目全非。    “你他媽的瘋了！”他臉色一變，迅速撲上去跟她扭打起來。    叫罵聲混雜著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鬧成一片。    文珊藝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要炸開了一樣，仿佛心裏有個魔鬼，魔鬼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自己，然後跟她說：“反抗吧，反抗吧！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需要學會爭取……”    那聲音就響在自己的耳畔，有了蠱惑的味道。    她好像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了，雙手碰見什麼就用力的抓過去，也不管是抓到了牆壁還是抓到了什麼人。沒多久就感覺到自己的頭發好像被人扯散了，頭皮一陣發麻，就連身上的衣服也被人強行脫了。    她就在這半昏迷的狀態裏，感覺到自己被壓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耳邊還響著粗魯的罵聲，她聽不清楚罵的什麼，歪過頭去，聞得到她熟悉而厭惡的煙草味，她四肢拚命的掙紮，鋒利的指甲似乎是抓上了光裸的背，可她管不了那麼多，用力的撓抓著，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痛楚，一個沉腰，迅速貫穿了她的身體。    身體裏急劇的疼痛讓她的頭腦清晰了一些，她的眼前這才漸漸有了比較清楚的影像，李悅的臉就在她上方，他咬著她的脖子，一隻手鉗住她的雙手，另外一隻手在她身上動來動去，恨恨的說：“你這個瘋女人，不收拾收拾你你還以為這天都跟你姓了！”然後又是一個用力，她頓時痛得叫出了聲。    她開始反抗，罵道：“李悅，你這個畜生，你給我停下來！”    他的眼眸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情欲的霧氣，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叫喊，反而她越掙紮越能挑起自己體內的暗火，這樣一直折騰了很久，他才心滿意足的趴在她身上。文珊藝也是被他折磨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也懶得說話，一雙眼睛沒什麼焦點的看著房頂。    他抬頭見她臉上麵無表情，不由得有些惱怒，在她的胸口上又不重不輕的咬了一下，見她因為痛微微哼了一聲，這才說道：“你一走就是那麼多天，一回來就跟我吵，你就不能有個女人的樣子嗎？”    她嘲諷一笑，把他往旁邊推了推，然後說：“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種會自覺投懷送抱的女人。”    他一把攬過她，雙手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那就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把你調教得乖一點。”    文珊藝不理他，掰開他的手然後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李悅把頭枕在手臂上，翹著腿說：“等過兩天把念念送回去。”    “你爸媽說的？”她問。    李悅笑一笑：“難不成你還想自己帶？咱們都要上班，誰照顧他？再說，二老在家裏怪寂寞的，讓念念回去陪著也好。”    文珊藝一聽這個就來氣：“你要是平日少打些遊戲，怎麼會沒時間帶兒子？”    “說到這個，”李悅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往後拉，然後鉗住她的下巴，眼睛微眯，“你砸了我的電腦，你說該怎麼辦？”    “我說你活該！”她拉下李悅的手，“有本事你就抱著你的電腦過日子去，讓你的電腦給你生兒子，你找我幹什麼？”    他嫌她那張嘴像老太婆的嘴一樣煩人，於是把頭一勾，又狠狠的堵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