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影成三 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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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少年每晚都能聽見骨骼生長的聲音。所以當少年站在鏡子前的時候,他快認不出自己了。此時他發現自己棱角分明,已不是孩子模樣了。他怎麼忽然變了呢?少年迷惑不解,便試圖去闡明原因。
關於生命。少年最近看了許多書,倒真有一番感慨。人生確實如書所言一般,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這讓少年覺得生命真脆弱,卻也並不因此感到恐懼。與生相對,死亦是一個必將降臨的節日。少年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棵蓬勃生長的樹苗,而生命是少年的年輪,一圈一圈纏繞著。可這樣的生命卻是太莫測了,不清楚年輪圈數,也不知道年輪何時會斷層。不過少年並不介意生命的長度,想那逝去的史鐵生,亦有一棵合歡樹繼承生命。
少年又想起了《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想起了《麥田裏的守望者》,想起了《青春》。其實書中所言並不準確,真正殘酷的不是生命不是青春,而是讓我們意識到自己已經老了的時光。它讓我們認清了事實,我們在一天天撕日曆的同時,生命也撕下了日曆。因而少年覺得與其有時間去發呆,倒不如去聊天去運動去學習,去豐富空白的將來。
其實少年真的很喜歡那句詩詞: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可少年也明白,生命仍在繼續,他不可能一成不變。
接下來是夢想。若真要描述夢想,少年也想不出什麼形容詞。也許夢想隻是心中的一點憧憬一份希望。
少年最愛的就是與日光搖晃的午後,躺在藤椅上聽遠處傳來喧囂的蟬鳴。若可以,少年真願當一隻蟬。褪了光陰,於黑暗中掙脫蛹殼,而後一夏季都鳴叫不止。那些生生不息的聲音,似在闡釋蟬的幸福。經過了漫長時光,它們終於在炎炎夏日引吭出自己的人生。
它們能夠堅持不懈的實現夢想。這讓少年很是羨慕。少年曾夢想過當畫家,但在認清自己的天賦後猶豫了很久,卻終是轉投了書法。少年曾追求過鋼琴曾夢想過武術,卻在這樣或那樣的情況下放棄了。少年試圖鬥爭過,卻缺少那種對峙的勇氣。所以少年對自己的夢想一直是無奈的。所以,少年希望自己如蟬一般生活,隱忍蓄力,而後爆發。
少年明白,自己最怕的是已經習慣了的蟬鳴忽然消逝於末夏的某一天。可少年欣喜的偏偏也是這一點。因為又有一批蟬準備逐夢了。
從此前仆後繼,義無反顧。
最後談談愛。少年曾夢想過背著行囊隻身前往西藏朝聖。那天少年訂好了車票收拾好了行李。可萬般的準備卻抵不過母親的一句“你要是敢去,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夢想尚未開始,便付與了長逝水。少年平常很倔,這時候卻也明白母親是擔心他的。所以他不敢去。他不願僅僅因為自己的衝動使得雙親夜夜垂淚,而他在遠行途中想念母親的香菇燉雞。
少年覺得自己長大了。從一匹乖張不馴的小野馬變成了沉默穩重的駿馬。少年知道,人生若隻如初見的美好隻能想想,被我們體會的大抵是當時怎就道尋常的心酸。因為曾失去過,所以現在要小心翼翼地保護。
所以少年不再少年了,他要以大人的心態對待別人給予的愛。
倘若生命真是一襲華美的袍,那麼其上是否必布滿虱子?倘若夢想是點滴至天明的幸福,那麼是否有石頭依舊開花的幸福?倘若愛是顧盼間的關懷忍讓,那麼是否不再當時隻道是尋常?
倘若少年僅是不諳世事聽春雨,那麼是否能等到長大的一天?倘若少年將時光丟在風中,那麼是否還有下一位來拾起?
這些年少年哭過笑過勝利過失敗過……
這些年少年執著過放棄過努力過拚搏過……
所以少年覺得自己活得很充實。光陰催老了他,也成長了他。
此時我望著鏡中的自己,摸了摸下巴處的茸毛,笑著道:“我親愛的少年,你長大了。”
而後明白我們終將緘默於歲月中,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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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才是最符合《城空空城·少年心事總關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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