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交錯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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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問你點私人問題麼,犯得著這麼大火氣。’小葵在門外擠著鼻子朝著裏麵做了個鬼臉,朝著那扇大門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不過剛才自己問問題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百裏詡答不喜歡的時候心裏某個地方竟然悄悄的高起興來!不行不行,我看我受魔道影響太深了。’小葵使勁晃了晃腦袋,即使困惑萬分但也隻好回屋睡覺了。
屋內的百裏詡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詫異,自己為什麼生這麼大氣呢?被一個小丫頭問到私人問題固然可恨,但是剛才那頓發火中自己能隱隱感覺到別的意味,好像是一絲不甘心。。。百裏詡翻身就跳上了寬大的窗台,就看到做怪臉滑稽的小葵,滿臉黑線但不禁又笑了起來,這個女孩子總是那麼有活力。
小葵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夜裏,百裏詡倚在窗邊一個人靜靜的思索起來,莫言。。。
莫言。六年前那個白雪皚皚的冬天,被時間的淹沒的記憶慢慢被拾起,當年的百裏詡的年紀比當時的莫言大不了幾歲,那時候自己還沒有得到天魔卷,剛剛繼任天魔教教主,接受過殘破不堪的天魔宮,長期忍受著來自其他門派的排擠暗算和冷嘲熱諷,讓少年時期的百裏詡性格冷漠、從不輕易相信別人。
隻是偶然的機會路過那座山頭。心裏本來還在琢磨著天魔卷的所在地,一聲短促卻淒慘的女子叫聲傳來,生生打在百裏詡心頭,縱然是冷漠的百裏詡也深感這聲音裏對世界的恨意。
不再多做思索,循聲飛馳而去,映入當年百裏詡眼簾的淒慘的一幕,一個十幾歲的年輕女孩子被幾個齷齪醜陋的賊人壓在身下肆意淩辱,雙手被粗壯的麻繩捆綁住,滿身的淤青和傷痕都在訴說著這個女子遭受的痛苦。女子的臉上布滿了痛苦的神色,隻有一雙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直直的瞪著在自己身上淩虐的賊人。在她身上正施暴的賊人好像被這淩厲的眼神刺痛了一般反手一個巴掌打在女孩臉上,臉上淫笑著罵罵咧咧說著些淫穢的汙語,那女子嘴角被打出了血但是如血般的眼神依舊沒有變。
沒等賊人第二個巴掌落下,百裏詡早已一個箭步移身上前,幾個賊人見生人來襲慌忙想要穿起褲子反抗,隻是還沒等他們提好褲子頭顱裏的鮮血就已經噴揚了出去。耀眼的紅色頓時盛開在白色的雪地裏,綻放著詭異的美麗。
回過頭,那名受害的女子此時的表情卻是呆傻了一般看著地上的屍體,百裏詡輕輕解開了身上的白色披風上前披在了少女身上,順手割開了少女通紅手腕上的繩子,見少女還是失了魂般的樣子無奈的問道“你有地方去嗎”百裏詡問道。
“為什麼?”沙啞的聲音從少女的喉嚨裏傳出“為什麼你那麼容易就。。。”女子幽怨的眼神盯著自己充滿了不甘。
百裏詡有些愕然,半晌歎了口氣“世間的道理沒有什麼為什麼。”抱起癱軟的少女,盡管百裏詡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下身撕裂的疼痛仍然讓女子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
“疼就喊出來吧。”看著她忍痛的樣子百裏詡心裏有些心疼的說道。
當時的天魔宮還沒有現在這般龐大的規模,隻是一所簡單的處所,少女在此休養了一番身上的傷就痊愈了,隻是心裏的傷卻揮之不去。
從跟這名少女斷斷續續的交談中,百裏詡得知她叫做莫言,和她的故事。
望著躲在屋裏一個多月沒有出過屋的莫言,讓百裏詡有點無奈了,覺得在這樣下去自己救得人非得憋死在自己屋裏不可啊,一把推開門不顧莫言驚聲呼喊拖著她一路到了沁微園。
這裏花花草草的,女孩子應該會喜歡吧,至少百裏詡時這麼想的。果然從一進園子,莫言的眼裏就恢複了神采,雖然依舊不說話但是看著四周透著喜悅。
倆個人走到園子中間,是那棵還是幼苗的梧桐樹,百裏詡回過頭迷人的笑著朝著莫言說道:“這棵梧桐是我種下的,以後就由你好好看著它吧。”
六年前的莫言清澈的眼睛看著百裏詡漸漸泛起一絲明亮的光,這個不善言辭的女子從此便在心底深深埋下了一顆種子。
“哎,對了,你的傷好了,我還沒問你願不願意留在這呢,嗬嗬,還讓你照顧樹。”百裏詡有點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詢問的看著莫言。
莫言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綻放了一個充滿暖意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蒼白了許久的臉上終於恢複了些許紅潤。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百裏詡被這個笑容照的有些恍惚了,原來這個女子有這樣美麗的笑容啊。
莫言再一次愣住了,隨即再次更加燦爛的笑著說:“好。”倆個人在梧桐樹下,不知道算不算約定的約定。
時光如白駒過隙,六年裏莫言一直跟在百裏詡身邊,這期間發生過很多事但是倆個人都一起扛過來了,得到了天魔卷的百裏詡成了武林的公敵,正派心中的嗜血魔頭,天魔卷本就是天魔宮遺失已久的聖物,百裏詡懶得理江湖人士們怎麼看自己。
主人有了強大的力量,天魔宮自然也是翻新翻大許多倍,而在莫言的勸慰下百裏詡在這幾年的時間裏也相繼救助過不少像莫言一樣的女子,她們大多數願意跟著百裏詡加入天魔宮。漸漸地,天魔宮的人數便壯大至今,莫言理所當然的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六年後的百裏詡皺著劍一般眉,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隻是,就像剛才自己對小葵說的一樣,對於莫言自己更多的是哥哥對妹妹一般的疼惜和憐愛,百裏詡十分肯定莫言絕不是自己要花費一聲去守護的人。
朦朦朧朧的,腦海中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狐假虎威的可笑狗腿樣子,撒起慌來不臉紅的刁民樣子,酒後吐真言的豪爽樣子,以及那個吻時窘迫羞澀的可愛樣子,當自己看到她被人出賣時痛苦的神色時自己的心竟然也被牽動了,自己還是從前的自己麼?百裏詡感到頭痛的用手按住了太陽穴。
與江湖為敵的數年裏百裏詡見過太多各形各色的女人,她們各懷心事,投懷送抱,卻都是想從他身上得到屬於自己的利益,那些濃重的胭脂香水味令百裏詡感到惡心。隻有小葵,這個奇特的女子,或者說是奇怪的,是真正的為了自己的生活奮鬥。想到這百裏詡又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今天這個丫頭問自己的那幾個問題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