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生緣 020 三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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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焱夙遠去,待姬白回過頭時巧然對上鳯熑一雙如狩獵的鷹般明亮的眸子。短暫的訝然後,姬白穩了穩神,故意前傾身子湊近鳯熑,調侃著:“下棋僅為了怡情,不存在勝負之說,這可是你方才說的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小心幸災樂禍!”鳯熑可沒心情和姬白開玩笑,抓住一把棋子,頓施內力,將棋子化為一灘粉末。“他有什麼能耐贏我?”
“可他贏了!”姬白一眨不眨得直視著鳯熑,“這盤棋雖未下完,但隻要他再落下一子,勝負便揭曉了。”
“他也配有這種扭轉乾坤的棋藝!”鳯熑不屑得揚起手中的粉末,讓它隨風而逝。
“不到十子竟能反敗為勝,沒想到除了鳯煖之外,還有人能做得到!”看著轉瞬間化為烏有的粉末,姬白猛然掀起一陣氣流,將粉末吸附回自己的手心中。
“就是鳯煖!”堅定不移地,鳯熑抓住了姬白的手腕。
“鳯煖?”姬白愣了愣。
“不然紅衣怎會出現的如此及時?”鳯熑反問道。
“可鳯煖為何要暗中幫小人兒?既然幫了,又為何不讓他下完這盤棋?”姬白不懂。“何況如若鳯煖暗中操控小人兒,我為何沒察覺到他的氣?”
“我何嚐察覺到了?鳯煖的心思,你我二人均捉摸不透。說不定,此刻他還在某個地方暗聽我們說話呢!”鳯熑失神般的凝視著姬白的拳頭,像能透過手指看穿裏麵的黑色粉末一般。
“他的武功已經到了這等出神入化的地步?”姬白感歎。
抬眼瞟了下姬白,鳯熑麵色陰沉,沉默了片刻,瞬而手一抖,迫使姬白張開手心,並伴著由他口中吹出的氣,使手心裏的粉末一點點飄散。“我勸你不要再做多餘的事。”
這話,話有深意。鳯熑沒有指明,姬白聽進心裏,模糊的很,隻心緒陡然一顫。“何謂多餘的事?”
鬆手移至背後,鳯熑未再多言,轉身麵對香溢亭中的百草。
“你不明說我又如何知道?不過我心裏還有個疑惑,你一定要回答我,否則別怪我出陰招逼你。”姬白站起身,來到鳯熑身側。
“逼我?你還是如此大言不慚!”聽著姬白嚴肅中透著趣味的言辭,鳯熑不禁失笑。
“就算你功夫比我強,但有句話說得好,好佬怕爛佬,爛佬怕潑婦,我若真死纏爛打起來,你終究是受不住的!”抬起胳膊,屈肘交疊於胸前,姬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
“是嗎?我倒是有興趣聽聽你想知道些什麼。”鳯熑輕蔑一笑。
“武林三大高手裏是否有鳯煖一席?”姬白收攏起吊兒郎當的笑。
眸子裏閃爍著鋒銳的光,鳯熑驟然嚴肅著沉聲道。“那你想讓我回答是還是不是。”
“如實回答!”姬白一字一頓,清晰非常。
鳯熑卻又一聲輕哼,“我怕你是閑得發慌,腦子黴掉了!武林三大高手,魔宮尊主、武林盟主蕭辰峰以及南海仙道,這三人的名號誰人不知。不過,倘若鳯煖也去競逐個一二,那這武林前三席就該改換人了吧。”
“我閑是閑,但還沒糊塗呢。”姬白聽得出鳯熑的話不過在搪塞自己,“世人的確都知道武林前三的名號,可除了蕭辰峰之外,另兩位都神龍見首不見尾。”
“你懷疑鳯煖是南海仙道,又或者——魔宮尊主?”臉上的笑消逝,鳯熑反問道。
頭微仰,與鳯熑視線交融,毫不避諱。須臾,竟發出一陣捧腹大笑。“嗬嗬……我不過開個玩笑罷了,想看看你嚴肅起來和我剛捕捉到的這個小家夥,誰更好看!”
果不其然,鳯熑定睛一瞧,隻見姬白手中竟多出了條黑黃相間的小蛇。蛇身上還帶著雜土,顯然是剛剛被從土堆裏揪起來的。
鳯熑揚手打開姬白故意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以及一直塗著信的蛇,跟老鼠見到貓一樣,連忙退去一步,慌措道。“你什麼時候抓的?快拿開!”
“趁你說話的時候,用我腕上的金絲抓的。”姬白拿著蛇,再走近鳯熑一步,在他的麵前晃了個不停,調戲著。“堂堂的妙音穀二穀主鳯熑竟然怕蛇,真是天大的趣事!”
“誰說我怕它?!”揚手要去抓姬白的手腕,鳯熑憤恨著。“你再靠近,我就震碎了它!”
“那可不行!”及時收回手,姬白將蛇攥到懷裏。“我還準備拿它給紅衣做藥引子呢!”
“紅衣受傷了?”鳯熑機警地問。
“不算什麼大傷,不過是差點被鳯煖殺了而已。”輕撫了一下小蛇圓滑的頭,姬白輕鬆得說。“天色也晚了,我該回去看看湯藥熬好了沒。他所受的傷廢了我不少心思去診治!最後一步,要把這小蛇開膛括肚,扒皮取肉。所以為了你妙音穀,我到底要殺多少生?想想都覺得委屈!”
“哼,你也別在我這兒唱這出可憐巴巴的戲了,又不是我強扣住你不走的!”說完,鳯熑拂袖踏出了涼亭,揚長而去。而姬白也沒阻止,就站在原地不動彈。待鳯熑從他的視線消失之後,姬白蹲了下來,將小蛇放回到泥土中。
“小花蛇,又用你調戲那個笨蛋了呢!”衝著小蛇,姬白自言自語著。並單手撬開了小蛇的口,順著它牙關上係著的一條絲線,從它體內拉出一個紋路繁雜的扳指。“蕭辰峰又讓你傳來什麼信?”
而後,小蛇以信子舔了舔姬白的手掌,不久便重鑽回百草之中,沒了蹤影。
姬白挺起身,瞅了一眼手中的扳指,無奈地皺了皺眉頭。
“蕭辰峰!”百草園外,一座看似寺廟的高塔中,鳯煖正盤腿坐在榻上撫著琴。琴聲悠揚,其間傳來涼亭內的談話聲。
鳯熑和姬白的對話,他全然聽到了。姬白最後的話,他也聽到了。當他聽到姬白提起“蕭辰峰”三字時,他洞黑的眸子內黑火滾滾。
沉思中,手上的動作反而隨著他眸內灼烈的黑火,越來越旺。手指靈動似蛟龍,攀附在琴弦上上下舞動,奏出激昂的樂曲像出戰時的鎮軍鼓聲,響徹雲霄。
“呃嗯。”走著走著,焱夙心有靈犀般得頓感到頭一陣眩暈,雙腿癱軟向前倒去。
“身體不舒服嗎?”紅衣連忙攙扶住他,關心得問。
“不知怎地了,從剛才開始,腦子裏就混沌地很。”焱夙緩了口氣,道。
“興許是你下棋廢了腦力,才致使頭昏的。”紅衣將焱夙扶穩,伸手替他揉了一下太陽穴。感受到了上麵留下的餘熱,這餘熱是鳯煖運氣控製他思緒而殘留的熱。熱還殘留,說明鳯煖才撤去內力不久。“好點了嗎?”
“好多了。”點點頭,焱夙笑了笑。“紅衣,這會兒二穀主不在,你記得直呼我焱夙,不要再叫我焱公子了。”
焱夙還沒忘了這茬。當日在寒溟殿外,他囑咐過紅衣。
“在二穀主麵前忌於身份才稱你一聲公子的,我答應你,咱們倆人獨處時就以平輩名諱相稱,可好?”紅衣語氣平緩,聲音甜膩。
焱夙爽朗地應聲,瞬間又想起一件事,猶豫地問。“紅衣,你也是煖的……”
紅衣撲哧笑出聲,撩了一下焱夙的胳膊,道。“雖然穀中的男子都是穀主的孌寵,可我是例外。”
孌寵……聽到這個詞,焱夙不禁心抖動。
“當然例外不止我一個!”紅衣眼神波動。
“耶?”焱夙敏感得哼叫出聲。
“二穀主,姬神醫不也是男子嘛!”紅衣的答案理所應當。
“也對,看我真糊塗。”焱夙尷尬地揚起嘴角,傻笑著輕敲自己的頭。
“你才不糊塗!”紅衣一把抓住焱夙敲打頭的手,使鳯煖一個失衡、穩穩地栽進了他的懷裏。“糊塗的人不可能得到穀主的眷寵。穀主待你對待別人不同,足以看得出你珍貴無比。或許這些話顯得空泛了,不過你身上散發出一種吸引人的氣,讓人不得不去注意。”
“吸引人的氣?”紅衣的話中透著曖昧,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讓焱夙既頭熱又迷惑。
“嗯,”猛的旋轉,拉著焱夙在原地轉了兩圈。耳邊有風拂過,紅衣甜膩的聲音變得空靈。“你是第二個我想主動接近的人。”
風停,焱夙愕然發現自己已身處一座高塔的外麵。
“第二個?”焱夙無心一問。
垂首,隻輕歎一聲,繼而不知不覺地撫摸了一下正以紅紗掩麵的臉頰,道。“進去吧,穀主在裏麵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