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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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的長安,怎一個“繁華”了得?雖然偶爾邊境有匈奴來犯,但百姓的日子還算太平。街上趕集者、叫賣者絡繹不絕。龍蛇混雜的人群中,不難看到,有一行人,並不忙碌,隻是信步走走,看看路邊的場景。一女子處其間,蒙紗,看不清她的廬山真麵目。隻看到那雙眼眸,清澈如水,她那一身,如輕雲出岫。路人一看,心知這不是一般人家,但又納罕為何沒有車馬轎子。不願惹事,隻是嘀咕幾聲,便遠遠躲開。
“前麵是秦將軍府第了吧。”期間一人悠悠說著。
“回皇上,正是。”尖尖的聲音附在那人耳邊道。
那人眉頭一皺,正想厲聲嗬斥“混賬,不是叫‘老爺’的嗎”,一看四周,覺得不妥,隻是狠狠瞪了下人一眼。下人自知錯了,縮回脖子,一臉猥瑣。那人改了臉色,笑道:“走,朕,不,我們去拜會拜會。”女子身邊的丫鬟捂嘴俏皮笑了,女子帶著平易近人的笑意,對她搖搖頭,丫頭顯然不怕,附耳說:“皇上這麼一去,秦老將軍該嚇出病了。”女子一思忖,略一淺笑。
秦老將軍十二歲便征戰沙場,如今天下太平,倒是閑了不少。雖不說功比開國元勳,但其戰功赫赫,朝野上下無不敬重。膝下三女一子。三個女兒已出嫁。獨子名叫秦蒼。不惑之年得子,自然寵愛倍加。原以為子承父業,可如今天下太平,秦老將軍的內心糾結啊……秦蒼在父親的調教下,彬彬有禮,但仍掩不住那股天生的大將之氣。秦老將軍教其兵法謀略,秦蒼便能舉一反三。秦老將軍道:“我們家以後有望了。”但之後,又歎氣。
不消片刻,那一行人來到秦府門前。下人(其實就是太監)上前扣了門環,語氣倒也還算尊重:“請你們家老爺出來,說有貴客到。”家丁看了這些人,隻覺得陌生,但留意了一下衣著打扮,斷定必不是尋常人家,於是回去通報。秦老將軍正在研究兵書,秦蒼在花園中習劍,夫人妾室一幹人等各在房中。聽到家丁來報,秦老將軍略一皺眉:“貴客?”半信半疑到了門口。一見龍顏,頓時瞠目結舌,忙輕聲吩咐家丁,快叫夫人公子出來接駕。
“哈哈哈,秦愛卿不必驚慌,朕不過是微服出巡罷了,不用如此。君臣之禮,免了,免了。”說罷,便進了府門,其餘人尾隨其後。秦老將軍一抹額上冷汗,唉,怎麼皇帝老愛微服出巡,真夠嗆的。
進了大堂,坐罷,皇上問:“朕聽聞愛卿有一子,頗有你當年風範,隻是如今在家,未有官爵。”秦老將軍臉上掠過一絲自豪,立馬有畢恭畢敬:“犬子不才,讓皇上見笑了。”“朕想見他一見。”於是取了屏風,雲若公主坐於屏風後。遂召見秦蒼。
雲若公主坐在屏風後,卻一反常態,似乎接下來就要發生什麼。聽到“秦蒼”二字,似曾相識,忍不住起身朝屏風走去,在縫隙間,她想窺見,那個讓她有這種熟悉感的名字的人到底是誰。
隻是這一眼,卻注定了兩人的愛與無奈。若沒有那一眼,是否以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若沒有那一眼,是否就能逃脫命運的輪回?或許還是,即使注定沒有結局,還是還執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