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洛城風雲 第六章 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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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漸漸駛出荷塘,繼續向前行去,行了一段路程,天竟然逐漸暗了下來,雲厚厚的一層沉沉地壓了下來,眼看著這是要變天了,一行人站在船頭朝兩岸瞧,想找個避雨的地方,可是卻毫無所獲。
“船家,這附近有躲雨的地方嗎?”秦涯道。
“有,小人這就帶各位去,這就去。”幾個人忙著想要找地兒避雨,沒有看到那回答的艄公向另一個艄公使了個眼色,那人明了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個冷冷的笑容。
船來到一個岔路口,艄公換了竹篙,撐船選了右邊的道路,順著向下的地勢行了很遠。
雨並不等人,開始下了起來,起初雨勢還小,沒過一會兒,逐漸大了起來,幾人見倆艄公雨中行船不容易,也不好催促,隻是焦急地盼著能快一些,這麼淋下去,不生病就奇怪了。
也不知道這船到底行往何處,水流越發湍急,船的速度越來越快,倆艄公幹脆棄了竹篙任它順流前行。
突然“砰——”一聲,船身劇烈震動,像是撞上了水底的暗礁,船頭一下變了形,木質的船板被撞得脫離了船頭,被水流衝出去老遠。
眾人還未從這場變故中回過神來,便又聽虛寧一聲尖叫,回頭便見虛寧腳下正不斷進水的船洞。
接著便是一個又一個洞出其不意地冒出來。腳下傳來一陣陣敲擊。
“不好,有人鑿船!”
“船”字的尾音還未消散之際,隻看到十來個黑衣人從水中竄出,水花四濺的當口,十來把長劍瞬間出鞘,劍鋒所指船上驚魂未定的數人。
那兩名艄公陰森森地低笑著,一把扯下頭上的鬥笠,從腰間衣衫下抽出軟劍,出其不意地就向著他們刺去。
六個人可以說是腹背受敵,不熟悉水性的幾人更是因為在船上,出招束手束腳。
雨勢仍在加大,暴雨打得眾人連還擊的力氣都緩了好幾分。
秦涯隔開兩名黑衣殺手的攻擊,手上招式毫不停歇,奈何船身一個搖晃,一人趁虛而入,斜斜刺出森冷的長劍,秦涯捂著刺痛的左臂,咬牙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無人回答他。
虛寧的武功本就最是低微,且年歲最小,哪裏見過這種陣勢。殺手也看到了這點,便想要從她這兒破開一條口子,再一網打盡。眼看著劍芒閃過,虛寧嚇得麵無血色,下意識地閉了眼,卻聽前方一聲悶哼,接著就是重物落水的聲響,睜眼便看到護在自己身前的軒師兄。
蒼白的臉蛋上閃過劫後餘生的喜悅,虛寧還未來得及感謝軒,突變又起,腳下的船身被一股猛烈的衝擊頂得在刹那脫離了水麵。眾人萬萬沒想到河裏竟然還藏著一個人,這人從水底衝破船身,船一下散了架。
虛寧隻覺手臂被一人提拉起,身體騰空,轉眼之間便越過好幾丈的河麵,穩穩地落在岸邊,腳下是被雨水衝刷後變得泥濘的土地。
軒再次飛身躍上河麵,穩穩落在一處暗礁上,然而還未等他出手搭救水中的其他人,一個殺手在水中扔出一枚霹靂子,小小的黃豆大小的霹靂子,在瞬間爆炸,火光伴著升騰而起的水牆,水火交織的浪頭卷上軒的衣袂,氣流逼得他被震開十來步。
待他再次穩定住陣腳,放眼看去,哪裏還有殺手和同門的影子,湍急的水麵上隻有數塊燃燒的木板飄蕩。
“軒師兄!師姐他們……”空蕩蕩的河麵上不論她如何呼喚,終是無人應答。
軒躍上河岸,麵色沉寂如水,道:“今日之事,想必是有人早已設局,隻在此恭候我等以便一網打盡。大師兄他們既是被他們捉去,對方應該還有下步打算,必不會加害於他們。”
虛寧聽言,麵上才稍露喜色,道:“可是我們該怎麼辦?又要如何救出大師兄他們?”
“我們先回洛府。”
“師兄,我們向洛老城主稟告此事,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軒皺起了眉頭,想了良久才道:“恐怕,洛城主知道了也於事無補,弄不好……”
“弄不好什麼?”
“沒什麼,我們快點回去,看看洛府情形再說。”說罷,兩人憑著上乘輕功飛躍出去好幾丈,向著來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