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 1 第一眼的心動】chapter 04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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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老了有木有,我記得我4號有更新的,可是居然沒有,一定是連城吞了。昨天死活上不來,所以也不能怪我。】
    深夜的醫院裏很安靜,長長的走廊很久都難看到有人走過,隻有某些病房裏傳來病人痛苦的呻吟聲或者輕微的說話聲,可是這人聲並不能安慰樊羽毅糟糕透頂的心情,反而讓她覺得害怕和恐懼。
    輕輕握住吳薌俁攥得緊緊的手,樊羽毅正想出聲安慰,走廊裏卻忽然響起車輪快速滑動的聲音,伴著淩亂的腳步聲和女人悲哀的哭泣聲。樊羽毅跟吳薌俁站起身,幾個護士推著一個病人急急地往手術室去,病人家屬追在後麵大哭。這樣的情況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兩個人默契地看向手術室,心情跟著變得沉重起來,心裏的不安和恐懼更深了。
    “沒事的,錦言會沒事的。”樊羽毅握緊了吳薌俁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慰吳薌俁還是在安慰自己。
    “嗯,會沒事的。”吳薌俁也握緊了樊羽毅的手。
    之後兩個人都沉默著。沒多久走廊裏又響起了急亂的腳步聲,兩人剛抬頭,一個中年女人便出現在了她們的麵前,女人緊張地雙手抓住樊羽毅的胳膊問:“他怎麼樣了?少爺他怎麼樣了?怎麼會又暈倒呢?”
    “金順阿姨……”看到女人的那刻,樊羽毅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她明白,哭泣的話會引來怎樣的結果,所以她隻好強忍住眼淚說:“錦言他還在手術室裏,我們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金順看了一眼手術室上方亮著的刺目的“手術中”三個血紅的大字,擔憂過了頭反而冷靜了下來。她看看樊羽毅和吳薌俁,知道她們的緊張和害怕並不比自己少。如果身為大人的自己也控製不住情緒的話,她們會更緊張和害怕吧。強壓下心裏的緊張和害怕,金順安慰兩個女孩說:“會沒事的,少爺他每一次都能夠化險為夷,這次一定也會的。”
    “是啊,錦言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他,所以他不會舍得讓我們傷心的。”吳薌俁反握了握樊羽毅的手,安慰兩人的同時也是安慰自己。
    像是為了印證吳薌俁的話似的,她話剛說完,手術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夏錦言被醫生和護士們推了出來。三個人轉身就看見病床上仍然昏迷的夏錦言。
    “醫生,少爺他……”金順很想知道夏錦言的情況,可是開了口卻又猶豫了。其實醫生不說,她也知道,不是能不能救治的問題,而是她的少爺願不願意被救治。
    醫生沉默了半分鍾才開口說:“除了心髒移植手術沒有別的能夠救治病人的辦法,而且必須盡快動手術,希望你們好好勸說病人接受手術,不然,錯過了救治的時間一切就回天乏術了。”說完了還長長地歎了口氣。
    樊羽毅覺得醫生的那聲歎息是那麼地沉重,重得她幾乎無法站直身體,有種想要暈倒的感覺。
    有辦法能怎麼樣?能夠救治又怎麼樣呢,夏錦言根本不願意進行手術,他隻一心求死。而她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夏錦言一步一步地向死亡走近。
    三個人跟在醫生和護士們後麵進了病房,在醫生幾次保證夏錦言已經脫離危險後三人才真正放了心。但這樣的放心隻是暫時的,夏錦言沒有完全安好,她們就還有要擔驚受怕的時候。
    “你們兩個明天還要上課吧?既然少爺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們就回去吧,我來照顧少爺。”金順看著兩個女孩,心裏是無法言說的感動。她們和夏錦言十歲相識,知道他有心髒病,她們一直小心地照顧著他,也為他擔夠了心,受夠了怕,就如對待家人一樣用心。
    吳薌俁明天上午沒有課,所以她想留下來,但她還沒有說話,樊羽毅先出了聲:“那好,我們就先走了,明天上午我有課,讓薌俁來換你。”樊羽毅知道吳薌俁不想離開,可是明天必須有人照顧夏錦言,而金順阿姨今晚陪了一晚一定會累的。
    吳薌俁也想到了這些,盡管很想守著夏錦言,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說:“好。”
    兩個人轉身出了病房,輕輕把門關上,吳薌俁茫然地看著前方,幽幽地說:“羽毅,你說,我們會失去錦言嗎?”
    樊羽毅知道吳薌俁心裏那道一直無法痊愈的傷口被扯開來,她也知道和自己比起來,吳薌俁的害怕和恐懼要深得多,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麼樣去安慰吳薌俁才能繞過她心裏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她隻能徒勞地用堅定的語氣說:“不會的,我們說好了要和錦言做一輩子的朋友的,錦言也答應了的,所以他怎麼可能會離開我們呢。”
    “我想也是,錦言從來沒有說話不算話過。”
    兩個人在走廊裏慢慢地走著,兩張不同的臉,卻是相同的悲傷。
    走著走著,忽然又聽見了哭聲,悲痛欲絕的,像是斷了肝腸。樊羽毅和吳薌俁同時停住了腳步看向聲源的方向,是之前看到的那位病人被推進的手術室裏傳出來的。
    這樣的事情在醫院每天都有發生,可是在這個深夜,在夏錦言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時候,樊羽毅覺得女人那肝腸寸斷般的哭聲是自己喉嚨裏發出來的一樣,她聽著聽著就淚水流了滿臉。
    如果,如果錦言到最後還是不肯接受手術,那麼,她們也要親身體會這種被硬生生撕斷肝腸般的痛苦吧?
    “羽毅,你哭了。”吳薌俁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悲喜。這是至深的悲傷,樊羽毅知道,吳薌俁越是難過,表現得就越是平靜。
    “我一定要找到錦言的媽媽問清楚她為什麼五年不肯見兒子的原因。”樊羽毅在心裏暗暗地做了一個決定。她知道這個決定實現起來會很艱難,可是,跟失去夏錦言比起來,再艱難她也要去試試。
    隻要還有希望,她就不會放棄,因為,不僅僅是為了讓夏錦言活著,也是為了讓吳薌俁不那麼悲傷。
    “薌俁,錦言會活著的,我肯定。”
    “我相信你。”吳薌俁的臉上浮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與其說吳薌俁相信,還不如說她在欺騙自己。但樊羽毅拿不出什麼來跟吳薌俁保證,於是隻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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