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 1、內心的悔恨(日向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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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聊,很多時候我都想說如果我不存在是否我身邊的人將會經曆不一樣的現在,雙手占滿的血腥就連自己都覺得惡心。這肮髒的世界,這黑暗的世界早就受夠了!可是卻掙紮不開,也逃離不開。難道自己的一生都要在殺戮中度過嗎……好想逃離,可是逃走了自己那小葵呢,剩下的小葵怎麼辦。
該死的學園,該死的久遠寺,該死的一切一切!我憎恨這世上所有的一切,如果可以抹殺掉全部,那麼就讓他毀滅這個世界吧,如果不可以,那麼至少,至少抹殺掉他,日向棗的存在。
我一直以為自己隻能在這黑暗的深淵裏垂死掙紮,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被救贖,也能被關愛著。
周圍的愚蠢的人們,居然就這麼活在平和的假象中,不屑的看著那吵鬧的人群,或許隻是我不願意承認,自己,隻是,在羨慕這些人平淡無爭的生活。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他們一樣生活著,哪怕一天一分一秒我都願拿一生去換。
可是,自從那一天起自己就不可能過上那種生活,伸出雙手,這雙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喪於此,這雙手到底毀了多少家庭殺了多少無辜,無法計算也不敢計算。從貝魯森第一次讓自己執行任務起,就連交流都不敢,怕連累別人,怕自己再被牽絆住。不認識,不接觸,是不是就沒有可以威脅自己的人,是不是就沒有會因為自己而被威脅的人。
我慢慢走進危險能力係的班級,周圍是一群沒有表情甚至沒有情感的同類,無趣的把腿翹在桌子上,等待時間的消耗,或許這樣一天一天直到自己生命的盡頭。
教室外卻意外出現了那個危險的男人,當看到他的那一霎,整個教室可以用寂靜來形容,不管是已經來到學園幾年的人,隻要是危險能力係的就沒有人不畏懼這個男人的存在。可是自己似乎有沒有什麼可怕了,除了流架以外,這裏已經沒有人值得自己的關注。除了生命,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可是死亡又有什麼可怕,如果不是流架或許自己早就死去了吧,這種生活怎麼可能堅持的下去啊,每天除了殺人就是殺人,每個夜晚那些死去的麵孔就會一張張的在眼前徘徊。
戴著麵具完全看不出表情的貝魯森叫了我的名字,又有任務要我去執行了嗎?握緊的手指指甲深深的紮入了掌心的肉裏,這該死的雙手又要奪取別人的幸福了嗎……
我不發一語的跟著貝魯森走了出去,一出教室的門,我卻驚詫了,門外是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子,女孩子雖然沒有表情,可是那雙眼裏的急切卻讓我莫名,不知道貝魯森又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帶這個女生來見自己。
貝魯森說了一句莫名的話之後,那個女孩子就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卻讓我感覺到了莫名的悲哀,那深切的悲哀宛如心死的悲哀讓一切都變得蒼白起來,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那雙隨時會滴下淚來的雙眼,可是偏偏她卻又露出了一個與眼睛格格不入的如釋重負般的笑容。任由她撲到自己身上把我攬入她的懷裏,她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可是偏偏我就是感覺到了一陣深沉的悲切,她那一瞬間映入我眼簾的眼睛讓我就這麼定在了那裏。這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看不到任何的生氣,除了沉的可以滴出水的悲戚以外就沒了別的東西,就連自己都無法倒映在上麵,漆黑的眼珠就隻是那麼看了自己一眼,可是我卻無法在她的眼中找到自己。是什麼讓她擁有這樣的眼神,那種比自己的悲哀還要悲哀千百倍的眼神。
可是女生的話卻讓自己更加莫名,女生說。
“阿棗,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奇怪,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給我更多思考的時間,貝魯森就這麼帶著她離開了,是嗎?她叫早川陌沫啊,是自己的搭檔。
她的出現好像讓我生活的一切都變得不同了,又似乎沒有改變。
我還是不知道她那天的眼神中的含義,我知道總有一天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自己。每一次執行任務,她都一個人完成全部,根本不給我出手的機會,她,真的是太奇怪了。
怎麼會有人這樣沒有目的的對自己好,沒有目的的為自己做這麼多。
雖然我知道她對自己的關心,可是其實我心中的懷疑從來沒有消失過,或許說是比起初見更甚了。
沒有不讓自己懷疑她的理由,雖然她所做的一切看上去都是為了我,可是我卻根本不敢相信,或許這又是學園一個更大的陰謀呢。可是自己還有什麼值得學園去算計的啊。
看著周身的火海,我的心裏很亂,倒在自己懷裏的這個人是那麼的虛弱是那麼的蒼白,看著手裏的鮮紅的血液,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學園派來的人嗎,為什麼要這樣奮不顧身的撲到自己麵前,為什麼要對可悲的自己舍身相救。抱起已經開始失去意識的她,我第一次知道她是這麼的瘦弱,那身體像是沒有重量一樣的安靜的靠在自己的身上,我似乎能感受到她生命力在不斷的流失。這從沒想過的情景讓我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直到貝魯森突然出現從我的手上搶走了她。
看著即使戴著麵具也能看出焦急的貝魯森,我這才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低頭看到自己手上已經幹涸的血跡,似乎剛剛那血液在手上的溫熱感觸還揮之不去,手指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不會的,不會因為自己讓她死去的。
當看到安靜的躺在雪白病床上的她時,我的心才平靜下來,曾經所有的懷疑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可是我沒有想到,自己的懷疑不是徹底的消失,而是藏在了連我都不曾觸碰的角落,如果我知道它最終會累積成災爆發出來,那我一定不會讓它在我的心底繼續生存。
早川陌沫這個人讓我第一次的在這個學園裏感受到我並不是一個人,雖然流架也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可是她卻是不同的,和流架完全不同的存在。
她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正在經曆的黑暗,並且會跟我一起在這黑暗中相伴。
可是我卻因為那該死的久遠寺的幾句話就讓那這麼多年建立的信任一朝崩塌,潰不成軍。
日向棗,你真的該死。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是怎麼對待自己的。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相待的。
你怎麼會感受不到她的真心。
你怎麼會因為久遠寺的話就懷疑她。
看到她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當小葵從她的背後衝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該死。
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神,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想起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的她,我似乎明白了所有。
是啊,她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弟弟。
早就知道她的弟弟已經不在了,否則怎麼會在初見到我的時候,露出那種眼神。
可是現在,傷她的人是我。
是她一心一意關心的我。
日向棗,你怎麼能去懷疑她。
她的身體在我的懷裏逐漸消失,每消散一點我的心好像就被劃了一刀,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片一片的把我的肉割掉的痛。
雖然在那種能量下,我知道全盛的她都無法抵擋,可是我就是覺得她沒有死,隻是暫時離開了這裏,離開了我的身邊,我總覺得總有一天她還會回來。
我等著她回來。
一天, 一個月,一年,十年。
我會一直等下去。
然後,我想,我會看到她像以前那樣對我笑著。
因為,我還欠她一句。
姐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