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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晰寒沒有說話，眼神裏含著複雜的神色，直直的盯著沈悅溪看，卻教人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沈悅溪心裏也是一陣陣的難受，微微屏了氣息，然後繼續說道，“晰寒，你和……他的關係……是不是……”
    沈悅溪頓了頓，然後又再次開口說道，“是不是……戀人，就像、就像男人對女人的……喜歡那樣的感情？”
    “你調查我們？”聞晰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不悅的問道，他最討厭有人在暗地裏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甚至是好朋友也不容許。
    見聞晰寒的臉色變化，沈悅溪覺得也許自己猜對了，“我……我沒有，我隻是……”
    “隻是什麼？”沈悅溪未說完的話被聞晰寒嚴厲的聲音打斷，張開的嘴半晌都忘了閉合。
    “沈悅溪，我和顧城之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外人來發言。”
    ……
    沈悅溪呆呆的看著聞晰寒，麵前這個神色厲然的男孩和那個活潑開朗臉上總是帶著笑意的人，完全無法重合起來，這個……還是聞晰寒麼？
    或者說，是因為她向他提起顧城之，惹他不開心了？所以才這樣凶她？！
    不，不可以這樣，從此小受過的教育告訴她，兩個男人之間這樣做，是不對的，是違背常理的，因為，隻有女人和男人才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喜歡聞晰寒，喜歡了好多年，喜歡的無法自拔了。
    “晰寒，可是……你們這樣是不對的！！”沈悅溪突然大聲的叫出來，“你們……你們都是男人呀！！”
    她以為聞晰寒會發火，甚至會將她趕出去，但是，聞晰寒卻什麼都沒說，甚至連臉上嚴厲的表情都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聞晰寒收起滿身的戾氣，身子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忽然覺得整個身子都沒有力氣了。
    “我也知道他是男人，悅溪……”有些懊惱的別過頭，不去看沈悅溪，隻是嘴唇還是開啟，吐出一句句的話，“剛剛衝你發火是我不對，可是……我討厭從別人嘴裏聽到這樣的話，那樣感覺我們之間……好像隔了一條很深的深淵一般……”
    “晰寒……”沈悅溪看著聞晰寒的樣子，心裏難受的快要死掉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一句句的叫著聞晰寒的名字。
    “其實我什麼都想到了，但我卻一再的欺騙自己，我以為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了，但是……沒想到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悅溪……”聞晰寒終於轉過臉來仰望著沈悅溪，“你是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其實……從你第一晚開始補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覺得很不安了，我們上學放學從來都是一起走的，但是那次……”沈悅溪淡淡說道，語氣裏竟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後來其實我也沒多想，但是……之後我們居然有好久都沒有見上麵了，還記得那次我去網吧找你麼？那個涵惜月……其實就是顧城之吧？”
    聞晰寒點了點頭，答道“是，但我也是在那之前不久才知道的。”
    “就是那次，路承江說了一句話，他說‘這個是老大的女人，你都不知道他們之間有多曲折，有多深愛彼此’，當時我就覺得那個叫涵惜月的女人給我的感覺是很危險的，你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很不錯的。”沈悅溪低低道，“尤其是，一個對他有著戀慕之意的女人，晰寒，你一直都知道我的，隻是……你在逃避。”
    沈悅溪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苦澀，她不願再說下去，但是還是強迫著自己開了口，“再後來，我去向路承江問了點關於你補課的事情，再後來……晰寒你也都知道了，我……我並沒有刻意去調查什麼，我不是那樣的人。”
    聞晰寒支起身子在床邊坐好，“對不起……”
    自責的開口，沈悅溪一向都是個好女孩，隻是……他不行的，他又怎麼會不懂這些，隻是……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的男人，想起顧城之那張清秀的臉，聞晰寒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勾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晰寒對顧城之，果然是特殊的，她還從來沒有見到哪個人，能讓聞晰寒露出這樣的表情，至少她不是那個人，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是另一個人。
    “可是……你想想聞伯母聞伯伯，他們……怎麼可能同意……他們聽到……”
    沈悅溪不是個傻子，所以她很快就看得透，盡管心裏很難過，但還是能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不是希望聞晰寒能放棄，她知道聞晰寒的性子，是不可能就這樣的放棄，但她想要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兩個男人之間，本來就不該有這樣的感情。
    “可是……要我更改心意，卻是怎麼都不可能的。”聞晰寒雖然什麼都懂，但他的聲音依舊是堅定的，之前就是因為自己不懂，等到失去的那時候，他才明白顧城之之於他，有多麼重要的意義。
    “我會試著……和媽媽他們講的，如果……”聞晰寒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許……我會帶他走，到時候，悅溪你可要收留我喲。”
    勉強扯出的微笑，看著很是別扭，聞晰寒眼裏是落寞而歡喜的，這樣矛盾的眼神交織著看著沈悅溪，“你不收留我的話，我可就沒地方可去了。”
    沈悅溪聞言也是苦澀的一笑，道，“晰寒，你還真是殘忍的人呢，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卻還對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不過，我接受就是了。”
    兩人都是相視一笑，心結已解，什麼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