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高速路的何止是時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7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時間上了高速路,我們也都開學了,三月初的一天,我們傍晚在山的一處空地開始擺蠟燭,那樣的做法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女主角,從照片看被摸蛋糕最多的是豔陽,可是那天的女主是光順女友。蠟燭的擺放方案撤了又撤,總算是弄了個還行的大眾方案。
    天黑,女主來了,蠟燭亮了,隻是這樣的場景並沒有讓我想起了那個誰,就是那個生日給我擺蠟燭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到了兩年後我心裏甚至隻有個名字和家裏抽屜裏最底層的照片。
    感動嗎那個女生,甚至後麵還有去她家修房子做了半個月的活,這說這光順多努力。
    現在我們去了提前訂好的練歌房,那家是我們認為性價比最高的一家,門口甚至還有個巨大的汽車人鋼鐵之軀呢。排麵拉滿,練歌房白天黑夜都一樣,永遠進去都黑黑的,畢業季裏唱歌吃飯總是離開不得話題,現在我們唱的也都是我們常常唱的歌,以前很久去一次總覺得很有意思,唱歌從開始到結束都能享受過程。
    而如今一股分別的味道充滿了空氣,這是春天啊,我其實一直再想,第一學期為什麼不是一年的開始而是秋天呢。現在我好像明白了一些,畢業了充滿了不舍,倘若寒冬裏拍照,那滿目都是落葉,多淒涼。換做夏天,再悲傷也會被陽光的濾鏡去除大半。
    現在我們隻是在唱歌,像是個任務,沒有比拚誰唱的好,誰又發現好聽的新歌老歌給大家展示,好像我們的歌曲學習到了這,都變成了一種彙報演出,每個人都拿出自己最擅長的部分。
    兩天後,我們補上了之前欠下的飯,不過並不是簡單的八棟樓下吃個豆米臘肉,而是有自己的私貨,老板並不會有那種不準外帶的規矩,在這個難民營一般的用餐環境,大家都相互包容。小馬哥從家裏帶來了香腸,切東西是他自己上,可是兩三塊一把的鐵片刀劣質塑料把手怎麼能切呢,桌子都怕要壓壞了,水汽完全幹透的香腸一動不動。
    這樣的活當然得老夫出馬了,高中兩年都是在用這樣的刀做飯,我太熟悉用法了,拿出了一半的香腸,十根都擺在桌麵,用本子墊著,這樣的肉是要用鋸開,而不是硬切,是個巧勁。
    下壓來回切是要帶著一些力道在裏麵,少了沒作用,多了給自己增加阻力沒啥效果,像是把自己力道當做滑動變阻器一般,找了一個最合適的力阻,效率高的時候兼顧省力不累。
    好東西都在我的黑口袋裏,叮當貓一般的異次元袋裏都是好吃的,個頂個眼鏡都在哥身上,我仿佛化身一個富人,前麵的桌子上的都是破衣爛衫頭發打結髒兮兮的他們,眼裏似乎在請求我給點,我手伸進口袋,抓了一把丟進鍋裏,剛沾著水花,就被一搶而空。我好奇了,這麼硬是怎麼嚼得動的。
    現實裏大家都出奇的冷靜,一吃火鍋豔陽就丟掉眼睛,仿佛眼鏡是一種戰力的封印。而一直傻乎乎的星星卻是帶著,以至於水汽一大就看不清東西。吃火鍋得虧的要死,獻哥倒是也帶著眼鏡,但是練就了躲避水汽的功夫,眼睛上一點水霧都不會有。我撒香腸片的手法像是借了之後在遵義使用的打窩手段,每個人所在的位置都有一兩片,防止被一鍋端。
    如果覺得我們就是在這樣的吃吃喝喝裏度過難免有點太無聊了,盡管上半學期就已經沒有了正式的課程,但是一份論文需要一個學期的時間來弄,像我出野外的連寒假也搭進去一半了。吃完香腸火鍋的時候我的論文已經到了三改的時候,頭一遍很好改,後麵是越來越是技術上的問題,瓶頸也是那時候遇到的,正是一籌莫展之際,我收到了老師給我們的群裏通知。
    通知不是和我們論文有關,相反是另一個老師的項目,不過實在需要人,師妹要上課,師兄要做自己的,於是眼光放在我和小華的身上。
    由另一個高師兄帶隊,我和小華是組員跟著去遵義的某一學校,具體的事要到了地方才知道,看樣子這個高一撇師兄是這個項目的頭頭,最起碼也是代理人。
    論文難改,出去散散心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也沒去過遵義城。再加上是自己恩師提的事,我去了,可能比自己改一百遍論文都有作用。
    總之我和小華都明白不得不去,去的好處多於不去的,論文不是時間上的問題而是技術的。三月嘛,五月底才辯題,現在還有很充沛的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我們第二天就出發了,票是到了地方才統一買的,為的是坐在一起,畢竟都沒去過,高一撇師兄也是個有趣的人,雖然不如高師兄,但是也還行了。
    他原本就不是這個專業,原來學的是計算機還是數學來著,甚至專業知識還不如我們的係統,考試考的是部分內容,融會貫通在心裏有沒有知識樹才是最要緊的。
    我和小華哥倒是還挺興奮的,畢竟算一次公費旅遊。我承認有點占小便宜的心理。隻是那時候好快樂啊,從貴陽出發的那車,終點站就是遵義,並不是進入四川去更遠的省份。
    出了貴陽是到了息烽,廣順家就是在那塊,聽說他家是一棟好幾層的樓。樓頂甚至養著雞,多餘的房間都是出租的,飛將軍和豔陽都是光順老同學老室友,這種說法是因為他們大一一個班一個寢室,而不是他們是高中同學,三個人所在的地方都可以成掎角之勢了。
    那時候聽說光順家裏不太同意兩人的交往,不過後來還是排除萬難在一起了。拋開我們都是遊戲愛好者,私底下真沒什麼共同語言,所以後來怎麼做的,我是不知道。好些朋友都是如此,住在一塊學在一塊有說有笑,脫離共同環境就無話可說。
    進城到快出城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不少大型的水泥樁,這可能就是光順說的高速路的那部分。那時候很多地方都是在修高速路,不過和我的家鄉沒關係,甚至那個高鐵也改道了。
    心裏知道這個車會停在遵義很久,因為終點站嘛,總覺得貴州的盡頭在遵義,宇宙的終點也在那塊。好像在那裏存在一麵看不到的空氣牆,周圍都被圍上。景色也從城市的鋼筋水泥到了山野田間,水稻的坑坑裏開始有的農忙了。小時候很羨慕能種水稻的,因為種的玉米要好幾斤才能換一斤,可是後來了解了水稻的種植,尤其是光腳站水裏,泡腳局不說了,還有什麼螞蝗之類的東西,我直接要怕死。學得多了些,還有什麼水蛇之類的,我就不羨慕小華哥家裏的稻花魚鴨子什麼的了。
    思緒飛轉倒是時間很快,到遵義之花接近六盤水一半的車票,所以車程時間也接近一半,晃晃眼就到了地方,車站是很複古的,像我們的老車站,為什麼是像老車站呢,因為我們市新修了一棟火車站大樓在老樓隔壁,我小時候就看著的車站,慢慢移交功能,現在已經完全不用老樓了,一起伴隨著的還有我的高考入學的喜悅和無數次來往兩城之間對初戀的眷念和怨恨,時間是最強大的武器,沒有人能夠抵抗。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