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燃香,難知人間冷暖  第27章喂藥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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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去的是碧湖附近一處普通農民的家裏,半路上遇見了何初堂的司機董明,董明看到暴雨立刻前來接何初堂沒想到卻看到這幅樣子。
    白安玉被放在大床的裏側,是那個船夫叫的那戶人家裏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來照顧,何初堂是董明親手照顧著。
    我擔心白安玉,快速的換了衣服就去看白安玉和何初堂。
    白安玉的衣服全被脫下來,那婦女大力的按著白安玉的胸膛,白安玉的嘴裏吐出一些湖水來,可是仍然不見清醒,這邊董明替睡在外側的何初堂換了衣服,正在喂著他喝滾燙的薑湯,何初堂似乎緩過勁兒來,看見床邊的我有些詫異:“阿凡?”
    “嗯。”
    “阿凡莫非是哭過了。”何初堂的聲音還有幾分沙啞。
    我的眼角泛著紅暈,難怪何初堂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悶悶的說:“才不是呢。”可是眼角卻再次忍不住氤氳一片。
    “那就好,要不然別人還以為阿凡被我欺負了。”何初堂笑著伸出手拭去我眼底的淚滴。
    那滾燙的淚水觸到那冰涼的手指,竟讓我有些難為情,此時的何初堂褪去了平日裏囂張輕佻的樣子,唯獨多了幾分溺斃人的溫柔。
    “謝謝你,何初堂。”
    “謝我什麼?”何初堂明知故問。
    “謝謝你救了二哥,也謝謝你和二哥現在都還能在我的眼前。”我無比認真的說。
    “真是個傻丫頭。”何初堂臉色泛著幾分蒼白,可是卻絲毫不影響那俊美的臉龐。
    我才不傻,大概你才傻吧,現在想來,當初何初堂也很有可能遇到危險,那麼大的暴雨,何初堂竟然沒有絲毫的猶疑就跳下去救人,如果不是何初堂,那麼後果無法想象。
    至少這一刻,我對這個似乎城府頗深的少年放下了所有的懷疑和戒心,剩下的隻是真摯的感激還有幾分無法言語的感動。
    “對了,白安雲怎麼樣?”何初堂似乎想起了什麼。
    “受了驚嚇,睡著了。”我隨意的回答著。
    “哦,倒是阿凡膽子大,這會兒還活蹦亂跳的,不去休息嗎?”
    我搖搖頭,我不放心昏迷的白安玉。
    何初堂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安玉,心中明了,眼睛閃過一抹熟悉的亮光:“若是阿凡擔心白安玉的話,不如上來和我們同睡一榻如何。”說完何初堂上下瞄了瞄我。
    這家夥又恢複如初了,真是讓人驚訝的恢複力。
    我雖有些感慨,可是也沒有猶豫脫了鞋子,立刻爬上了床睡到兩人中間。
    我側過頭看著依舊昏迷的白安玉,伸手探探白安玉的額頭,生怕發燒,還好,沒有發熱。
    “喲,你這小姑娘怎麼也上來啦,我還要給他喂藥呢?”婦女看到我有些驚訝的說。
    “嬸嬸,這是我哥哥,我來給他喂藥吧。”我對婦女說著。
    “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小心燙手,一會兒喂了藥你們先休息一下,有事叫我,我在外間守著。”婦女很是爽朗,立刻答應了。
    “謝謝嬸嬸。”
    看著那婦女出去,我輕輕地接過藥碗,又是苦口的中藥,若是西醫就好了,白安玉也不用喝這東西。
    白安玉昏迷著,不好喂藥,我有些為難。
    何初堂靠在枕頭上,一隻手托著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阿凡,快喂藥啊,要不然涼了可不好。”何初堂“好意”的提醒我。
    我怎麼忘了,身邊還躺著何初堂這廝,我隻好用勺子舀了一點藥水,往白安玉的嘴巴裏喂,可是白安玉的嘴巴一直緊閉著,那棕黃色的藥液很快就順著嘴角流下來,我趕緊擦拭幹淨。
    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我忽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狗血的方法,看著白安玉蒼白的嘴唇,我猶豫再三,按照一般來說,這喂藥的應該是白安玉喜歡的人,可是我是他妹子,這身份怎麼看怎麼別扭。
    “快喂啊,阿凡。”何初堂再次好意的提醒。
    我惡狠狠的轉過頭:“你別瞎攙和行不,何大少爺,藥根本喂不進去。”
    何初堂一雙桃花眼愈發的黑亮,似乎不懷好意,我暗自鄙視自己一把,究竟在想什麼有的沒的,白安玉是我哥,而這碗藥是救命的。
    我不在理會看戲的何初堂,嘴裏含了一口藥,可是下一刻我就想吐出來,真是比黃連還苦的良藥啊,二哥,你委屈著點吧。
    我剛要將嘴唇貼到白安玉的嘴巴上,何初堂猛然拉了我一把,我脖子往上一仰,咕嚕一下吧藥咽進了肚子裏麵,我的臉皺成一團,太苦啦。
    “你做什麼啊,何初堂?”
    “防止你吃白安玉的豆腐而已。”何初堂顯得很無辜。
    “喂,你是瞎子嗎,我在喂藥啊。”
    “真的不是借機吃豆腐嗎?”何初堂同學很是天真的問。
    “吃你的頭啦。”我惡聲惡氣的反駁。
    “嗬嗬,阿凡生氣也好可愛啊,我忍不住期待阿凡長大的樣子了,要不然阿凡長大嫁給我吧,似乎很有趣呢。”說完何初堂低聲笑了起來。
    我真想送何初堂兩個字貼在他的腦門上:八嘎。
    最後磨磨蹭蹭中何初堂把白安玉扶起來,我才勉勉強強將藥喂給白安玉。
    我躺下來緊緊握住白安玉的手,二哥,你要快點醒過來。
    我剛想閉眼休息,另外一隻手就被何初堂握住了,不知怎麼,何初堂依舊冰涼的手我卻無法拒絕,隻能躺在兩個人中間,一隻手握住一個人。
    自交疊的手掌處有淡淡的溫暖順著掌心一直蔓延到心裏那個最柔軟的地方,連帶著眼睛都變得有些濕潤起來。
    雖然我活了兩世,可是卻還是害怕麵對死亡,害怕身邊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消失,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心裏早就有一個角落留下了這些人的影子。
    這些溫暖我在不經意之間已經放在了心裏,所以真的謝謝你,何初堂。
    我安靜的閉上了眼睛,睡得很沉,可是卻無法抑製的陷入了一個夢裏,夢裏的人死死抱著我,叫著我的名字,可是為什麼是蕭以西,卻不是白凡,我不是白凡嗎?
    這個人是誰?
    以西,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要等我,我會找到你的,這一次我不會再容忍你所有的任性,不會再讓你那麼毫無憂慮的活著,不給與你壓力,你就永遠看不到我的等待,我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在縱容你了。
    這個陌生的男人將我抱得很緊很緊,我隱約之中覺得有些事情的記憶在流逝,可是究竟是什麼呢,我卻抓不住一絲一毫。
    等我醒來時,嘴裏卻喃喃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天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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