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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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俞州城的花滿樓裏一偏欣欣向榮,好不熱鬧。可今兒個館裏老鴇右眼可是使命的再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隨手抓了個正在忙碌的小廝,“月爍登台的衣服送過去沒有,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了,叫他給老丫的效率點!”語氣很重,臉很臭。
“呃……是,媽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看到那繃著的臭臉,就知道準沒好事,自從雲管事失蹤以後,他老人家就沒天好臉色,整天一便秘臉……嫩聲嫩氣的應了一聲,便想開溜。
“媽媽!媽媽!月爍不在房裏……”一個個子稍高的小廝慌忙跑過來,氣喘籲籲的來到老鴇麵前大聲說道。
話語剛落,老鴇那懸著的心眼就卡在那裏,要上上不了要下又滑不落,順手抓住剛想開溜的小廝,才險些沒摔倒在地,那個高點的小廝也立馬過來攙扶。
難怪今日一起來右眼就跳個不停,難道是鄰館使詐不成,這失蹤門怎麼就一遇就遇兩呢,而且都是館裏的重要人物,真是蹊蹺……老鴇緩了緩情緒,終於發話了。
“扶我去那賤人的房間……”語氣有點重,看得出此時老鴇的心情極其不好。
在旁邊攙扶的兩位小廝,幾乎是同時小臉一起抽搐,心裏嘀咕道:“想當年人家在的時候都叫人家“美人”,現在人不在,便立馬改口了,變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三人好不容易到了房前,望裏屋看了看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便走了進去,發現中間茶座上放著一打大麵額的銀票。老鴇一看便明白一二了,歎了口氣,緩緩的說:“當年你小子說崇拜我的風華絕代,特留與此為我所用,現又是遇到哪位才俊私奔去了?”(話說人家當年隻是說想在這裏唱歌而已……)語氣像極了剛失戀的小年輕。旁邊的兩小廝背過身,笑得那個抽,整個背都在抖……但偷笑的後果是,PP都被踹了。
“唉,現如今,接班人沒了,連搖錢樹花魁也不翼而飛,老天這不是要老丫的命嘛……”叫得那淒慘,好在館裏人多,吵雜也沒幾個人能聽到。
“喲!媽媽怎麼跑這來啦,讓我好找!”聽聲音很媚,似曾相識。老鴇轉過頭看了看向自己走來的美女,一時想不起是誰,又左右看了看才猛然想起,兩眼放光的望著女人。
“是……青綾啊,真是女大18變……今個漂亮很多嘛。”齷齪的繼續打量女人。
“媽媽你這說的什麼話,青綾我一直都這般水靈的。”頗有自信的縷了縷青絲,其實她長得確實水靈,隻是當年太過分裝扮,反而把她本身特有的股清靈氣質給掩蓋了,以至於後來被某個男人奪了花魁之位。
“青綾啊,我跟你商量個事,今晚這舞台歸你,隻要你能讓在座的貴賓們再次喜歡上你,那花魁之位還是你的。”
“媽媽說的可真,我青綾可不再是以前那黃毛丫頭了,你等著吧,這花魁我勢在必得……”說完,便屁顛屁顛的跑回房準備去了。
“切,還說不是丫頭呢,看你蹦的那樣哪看都像丫頭!”老鴇看著女人,低聲嘀咕著。心裏盤算盤算,還好當時聽了雲兒的話,沒將人費了,而是拉去做了舞姬隻是不能露臉,不然今天可就虧死了。
“傳風聲下去,就說月爍被某大幫派的主看上了,高價贖了身……剩下的你們自個編點,還有找幾個人給青綾打下手。”老鴇深深的吸了口氣,希望今晚別再出什麼岔了,她這脆弱的心髒可再驚不起波折了。
臨近子時,花滿樓歌台紛紛散落下火紅的花瓣,此刻空氣中彌漫某種花的香味,不濃也不淡,讓人聞著就覺得無比舒坦。緊接著樂聲響起,一縷清雅的曲風緩緩奏起,隨著花瓣一起飄落,歌台上方緩緩落下一位翩翩仙子。她超凡脫俗的氣質,跟身上的素色緞子和裙擺上淡淡的圖紋,襯托得無比靈空。仿佛是墜落凡塵的仙人,又似月宮的嫦娥,讓人不經意的睜大雙眼注視,生怕一眨眼就會消失般。隨著花瓣和樂聲翩翩起舞,純白長長的綾羅緞子隨著雙手順滑的舞動,跟鮮紅的花瓣形成鮮明的對比,而那綾羅緞子劃過的地方,花瓣飛落至台下,另台下人的魂都隨著花瓣一起飄蕩……
此時歌台上的青綾已經擄獲在場所有人的眼睛,話說眼睛都被擄獲了,那離心還遠麼?跟某美男的天籟歌聲不同,前者可以瞬間擄獲至人心,而後者帶來的視覺衝擊,也同樣讓人回味無窮。畢竟那如仙落般的氣質可是一般人能模仿得來的?再說人家青綾再某位高人的指點下,已經是脫胎換骨了,至少看到美男不會直接撲上去,而是淡然保持微笑,這樣自然就會有人自動拜倒在她羅裙之下。
這是那位高人告訴她的真諦,隻是不管她如何保持微笑,始終無法迷倒那個人,反而自己被其迷惑,使得她再看到其意外的美男時,已不再會擺出一臉花癡樣了。
“媽媽,今個我的舞姿可美?可有迷惑眾人?”說著還一邊扭捏的拉扯老鴇的袖子,此時的她已沒有半點風塵味,倒像是自家閨女在撒嬌。
許是不適應的老鴇鄒了下眉頭,心裏別扭的嘀咕著:“想當年這小妮子都是投懷送抱,外加寬衣解帶……經過這些年來的磨練還真變了樣……”
“好,好,這論舞姿,還有誰能跟咱飄飄欲仙的青綾比啊,這花魁也當你莫屬。”老鴇伸手摸了摸青綾的小臉蛋,陶醉的說著。
“真的嗎?謝謝媽媽!”就是輕輕一口親在老鴉的老臉上,雖說是老臉,卻很白皙也沒什麼皺紋,可見保養有道啊。
“好了,誇你一句又露狐狸尾巴拉,給我矜持點。”嘴巴雖這麼說,卻也在回味剛剛那淡淡的餘香,不經感歎真是跟以前大大的不同了。說完轉身就想回房躺躺,她那老骨頭經過這一晚的折騰,已經快垮了。
“媽媽,青綾還有話說呢,不然又得耽擱了。”連忙攙扶老鴇,繼續說道:“月郎他說去會位故人,怕媽媽傷心便留了好處給您,悄悄走了。”
一聽到“月郎”那兩字,老鴇的青筋就暴了起來,狠不得去掐說出此話的人,但理智還是壓製住了某人的暴動。
“你跟那賤人倒有一腿了?……”一時醋意四起,抓住某女的雙臂質問起來。
青綾剛開始被嚇著,但下一秒也平靜下來,臉頰泛紅幽幽的說:“媽媽這什麼話,就算奴家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動心的……”說來也是,那人比此女都美上幾分,又怎會多看幾眼我們這些凡人呢。倒是他所說的那位故人,又是何許人呢,想來也不是一般的俗人吧。稍稍感歎後,無力的對某女說:“以後別再提這人了……”轉過身愣了會又說了句:“以後館裏的事,你多操點心,我去歇著了。”
青綾先是愣了愣,隨後一陣淫蕩的笑聲,讓路過的小廝們都起寒戰。老鴇像早就料到,事先就捂住雙耳,但還是能聽到某人的發癲的聲音。
“這妮子就這點定力,看來你還有得磨了……”想想雲兒那小子至今了無音訊,自個身子骨又不好,也該給自己再找個接班人了,雖然此人欠火候,但也還湊合。
雲兒你個臭小子!沒死就給老丫的滾回來。我養你那麼大是讓你給人拐的麼,你個不孝子……就算死了也拖個夢回來啊……(老鴇最近夢裏都重複著咒罵某人。)
至此花滿樓的花魁又換人了,原花魁青綾,同樣不接客隻獻藝。不過館裏的客人有些就犯嘀咕了。
“聽說那青綾不是懸梁自盡了嘛,咋個又蹦出來了呢,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你是不知道啊,我聽說那青綾沒死,倒是被某位仙人收為徒,傳授其舞技,所以才有今日這般氣質啊……”
“對對,我還聽說那唱歌很動聽的歌姬,被人用重金贖了身,享福去了……”
“唉,我的美人啊,我還沒看夠你,聽夠你的歌,咋就飛了呢……”
“切,就你?也不照照,贖他的可是大陸名門,美人那是何等尊貴,在這種地方獻唱還真委屈他了……”
“美人是不在了,不過咱還有青綾呢,現在的她倒也有幾分脫俗之氣了……”一群造謠者帶著人們的疑問,一遍一遍的發布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