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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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甘鎏打著出租車再次來到那所老舊居民樓的時候,學長家的樓下已經被滿滿當當的人堵了起來。不時還有警察進進出出。我心下一驚,連忙拉住旁邊一個人問道:“請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有那麼多警察?”“哎呀,六樓上的一戶人家裏死人了,聽他家隔壁的人說的好像是上吊死的,這不他們才報的警嗎。”一聽到這話,我心頓時跳得厲害。“我要上去看看。甘鎏陪我上去看看,快!”我們從人群中好不容易擠了進去,甘鎏就拽著我向六樓跑去。當時我也感覺不到累了,隻是摸著自己的心髒,默默念著有事的千萬不要是學長啊。可是當我站在門口看著學長姐姐在那裏嚎啕大哭的樣子,我就已經不能思考了。顫顫巍巍的揭開了蓋在屍體頭上的白布。一張昨日還哭的那麼激動的臉已經蒼白無息了。我的眼淚刷刷的就流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啊,你堅持了那麼久,為什麼要放棄啊,你背棄了你和柳蓑的承諾啊。”甘鎏緊緊摟著我,默不作聲,隻是默默的擦著我的眼淚。我轉過頭對坐在地上的阿姨問道:“阿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學長要這樣?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阿姨緩緩地回過神,有些口齒不清的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還想著你們來了之後,阿涼還像開心了些,下午還跑出去上了會兒網。可今天早上我進房叫他吃早飯,就看到他吊在天花板上了。嗚嗚,他這些年來不好過,他心裏難受啊。他受的苦已經夠多了,為什麼老天怎麼不公平,要讓他落個怎麼個下場啊”聽完這些,我拍了拍她的手,拉著甘鎏離開了。我怕如果再不走,我在這裏會忍不住崩潰的。甘鎏牽著我的手,緩緩說道:“這是他的選擇,我們誰也沒權幹涉他。可能對於他來說,把玉交給後來的詛咒者,就是給自己,給柳蓑的一個交代吧。”“其實是我們害死他了吧,我們如果不來的話,他會活下來的吧。”我忍不住抓住甘鎏的手,有些無措的說道。甘鎏有些說不下去,他有些哽咽地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他活在世上他覺得難受,他想去找柳蓑。但是他堅守了承諾。直到我們來找他,他自己才覺得能夠用這塊玉幫助別人解脫詛咒,也解脫他自己。他想走,但是在走之前他想我們活。你知道嗎?他想我們活。”我拚命的點頭,淚水也不停的晃下來。
諸葛陸聽到這個消息,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下人全部都補滿了,一年七人,一個不缺了。”“別說這些了,快點準備東西吧,我們還要去那邊的醫院呢。”甘鎏拍了拍手,催促著我們收拾行李。我爬上床,把手機從枕頭底下拿了出來。短信?“請去這個郵箱,有我給你的一份信。涼”
甘鎏把從家裏帶來的電腦拿了出來,插上網線,很快的登陸了短信上的那個郵箱。點開信箱中唯一的信件,“記住,去最開始的地方。一切的因果結束在原點。柳蓑來接我了,我走了。”“昨天他出來上網就是為了發這封郵件吧。”我緩緩的說道。“最開始的地方,是那家醫院嗎?他臨死前還那麼強調這句話,那麼這一定是個關鍵的線索。”諸葛陸認真的思考道。“那我們還等什麼,明天出發吧”江瀾連忙道。“嗯。”
可是事情並非如我們所願,在我們即將出發的時候,一張學生出勤表單,讓我們又一次的陷入恐懼之中。第二天,班長拿著一張出勤表讓我們填寫,說是我們這幾個人因為這些事故,長時間沒去上課,給我們補下考勤表。雖然平時和她不是很熟,可是她在這樣的一個氛圍裏所給予我們微小的幫助還是讓我們有些高興。我拿著筆,一個個幫著他們幾個人勾出勤的時候,突然在表上瞄見了一個名字。我不自主的念了出來:“陳清,青,他的名字也有顏色。會是受詛咒的人之一嗎?”正在收拾東西的其他幾個人也湊了過來。“我們居然把他忘了。”甘鎏輕輕地的歎了口氣。“不行,我得打個電話給他。不讓他小心點的話,名字有綠字的人死去的話,就輪到他了。”江瀾情緒有些激動,邊說著,邊撥通了陳清的手機。“草,沒人接。”他把手機啊往床上一扔,頗有些氣惱。我無奈的搖搖頭,從手機翻出了當時陳程給我留的他家的固話號碼。鈴聲響了沒一會兒,就接通了。“啊,阿姨你好,我是陳清同寢室的同學,您還記得我嗎?”嗯,對對,我是想問問陳清最近怎麼樣啊,還好嗎?”“,他出去了啊,手機沒帶?”那邊阿姨說道:“是啊,今天他跟我們說他想去公園逛逛,不過公園那邊正在維修呢,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這孩子啊,總從他哥哥走了之後,這情緒啊,也不讓我們省心啊”“阿姨,你注意自己身體啊。”掛了電話,我對著他們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先走吧,路上再試著看看能不能聯係上他。”諸葛陸說道。
坐在汽車上,晃晃當當的車搖的讓人想睡覺,就在我就快要沒有意識的時候,耳邊那詭異的童聲又響了起來,“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到,打著小老鼠,老鼠死幾隻,讓我數一數,一二三四五。”身子一抖,猛地睜開眼睛,旁邊睡的甘鎏被我吵醒。“怎麼了,瞧你這一頭汗,作惡夢了?”點點頭,心裏卻是在思量著,每次這個童聲響起的時候,總是會有人死掉,這次難道是名字中帶著綠字的人死去了嗎?當我正打算把這些告訴甘鎏的時候,客車上的電視裏傳來了一條新聞。“本市一名男子於本日上午八時許,不聽公園建築工人勸阻,偷偷進入,後被年久失修而倒塌的青石牆埋在石板下,當場因頭骨碎裂死亡。據調查,此名男子名陳清,係x大學休學於家的大學生。”
“怎麼會這樣?”坐在我們背後的諸葛陸也吃驚的喊了出來。江瀾在旁邊壓低聲音說道“怎麼會這樣,不是說背詛咒的人是根據名字中顏色順序而死亡的嗎?現在怎麼會。。。”“是啊”甘鎏也焦躁起來,“七號宿舍樓死人已經在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的了,如果,先前我們在宿舍樓那名帶綠字的同學已經死掉的話,我們不可能一點風聲聽不到啊。還是說我們的猜想是錯的?”看著電視上播放著的新聞。我還是有些不能相信這件事是真的,我掏出手機就往甘鎏的家裏打了個電話“阿姨,你好。哦,你是陳清的姑媽啊。我是陳清的同學,有些事要找他。陳清在嗎?”手機從我手上劃落,我想我的眼神肯定很茫然,所以我隻好死死地盯著甘鎏的外套上一點,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他死了。”聽完這句話,他們有些挫敗地全部都靠在了椅子上。甘鎏靠著窗子,雙目無神的看著倒退的景色。慢慢的他把手伸過來,與我十指緊扣。“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也不知道是說給我聽還是他自己聽。
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我們隻好找了一家旅館,開了兩個標準間。晚上,我和甘鎏睡在各自的床上,誰也沒了說話的心思。今天發生的這件事給我們帶來的不僅有同學逝去的傷心,也有對於計劃被打亂的慌忙與恐懼。就好像你已經找到了出口,可是走到盡頭才發現那點光芒其實是鏡子反射出來的,那是假的。雖然心裏有著很強的苦悶,可是也許今天真的是旅途勞累了。不一會兒,我就進入夢鄉。我睡得很安穩,可是漸漸地一道光亮出現照的我眼睛難受。我拚命的想睜開眼,但是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突然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哞哞,哞哞。你今天看到我沒。嗬嗬,我去找我哥哥了。你們不要怕寂寞啊,馬上會有人帶你們來我們這裏的,我們在這裏等著你。你們一定要來啊”“陳清?不要不要。”當我終於把眼皮努力睜開的時候,一個破了一個洞的腦袋浮在我臉對麵。那裸露的大腦帶著被青石板砸出來的白色腦漿,讓我已經想嘔吐出來。那沾滿鮮血的臉不是陳清嗎?你不要笑,你為什麼要笑。“救命啊!”我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原來是夢啊。睡在旁邊床上的甘鎏也立馬跑了過來。把我摟在懷裏。“怎麼了,作惡夢了?”我看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心裏有些愧疚,今天好像他睡覺的時候被我吵醒了兩次,他一定是沒休息好吧。“嗯。”他笑了笑,揪了一下我的鼻子。那到我床上來睡覺,我們一起,我會保護你的,哈哈。早點休息,我可不想要個神經衰弱的媳婦啊。”兩手環上了他的脖子,重重的嗯了一聲。在甘鎏那張有些擁擠的床上,我體會到了很大的安全感,被人保護真的很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