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世外桃園 第一回 深海孤島霧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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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在南海深處有一個鬱鬱蔥蔥鮮為人知的小島,常年為雲煙包繞,如夢似幻,時現時隱,不易被人發現,即便有人看見也誤以為是海市蜃樓,虛無縹緲無處追尋。
直至數百年前,來自中原皖國各村逃荒的難民組成了一支逃難隊伍,他們推舉出一名首領,一行人幾經周折,四處尋覓安身之所。他們跋山涉水,遠渡重洋,不想又遇海賊追趕,慌忙奔逃,失了方向,在海上漂泊數月,偏遇多日無雨,淡水幾盡。
就在眾人萬念俱灰之際,這日天明,有人忽見前方一島嶼憑空出現,且雲霧繚繞,有如仙境,此人急呼眾人來觀。首領見之大悅,下令將船劃向島嶼,卻不料行得近些,又忽而不見,甚為怪異。
幸首領乃固執之人,不似前人皆轉舵而去,他不顧眾人不滿,執意下令保持方向繼續前行,天近黑時,島嶼忽而再次驚現,離他們的船隻有百米之遙!大家興奮得齊聲歡呼,奔波大半年,終於找到了如此隱秘之地,從此便可定居於此了!
這位首領,即第一代島主仇展鵬,便給這安身之島取名曰“雲幻島”。因了這島得天獨厚詭異而隱蔽的地勢,且島上有山有泉,物產甚為豐富,當年的這一行人從此在島上安樂太平地繁衍生息。
數代下來,規模漸顯。在島的中心地帶,他們蓋有規劃齊整樣式統一的房屋,且家家設有藏身秘道,生於亂世的祖先們早就設置好了最嚴密的防護設施,並幾經完善,修葺成了四通八達的地下通道。居民區外圍亦建有各式以木、石為主的高牆屏障,設了東南西北四個出入口。島上居民平日種田養雞、打漁采果、紡線織布,自給自足,村鎮中還建有議事廳、學堂、菜場、集市、等等,一應俱全。在離海灘最近的樹林邊甚至還建有巡視海麵的瞭望塔,東南西北海濱各一座,皆依樹而建,甚是隱蔽。四座塔的塔底還設有機關,自此可進入秘道,以方便小島遇毀滅性災劫時,島民可自此快速逃至岸邊,同樣,如遭海上外襲,亦可通過秘道直奔議事廳通傳消息。
外麵的世界血雨腥風、更朝換代已無數載,雲幻島上卻渾然不知,百年如一日,這裏當真是一個悠然自得、與世無爭的世外桃園。
此時正逢陽春三月,桃李爭豔時節,也是雲幻島雲霧最為稀少的禁島期,島民除非得到島監楚天闊發放的通關令牌才可在禁島期自由出入城門。
這一日,在雲幻島海邊隱蔽凹進的一塊岩石裏,坐著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白衣女孩,初春的陽光照在她淡古銅色臉上。對海邊人來說,她的皮膚算白的了,那一對杏眼甚是靈活,櫻桃小嘴香盈動人,赤著的雙足輕輕拍打浸沒腳踝的海水,隨著水花四濺,女孩臉上綻出了天真爛漫的笑容。
此女名為楚婉伊,乃是島主楚天雄的侄女,亦是島監楚天闊之女。其實楚天雄、楚天闊兩家又非真正的嫡親,隻因祖輩乃同姓結拜兄弟,傳到至今,便成了似親非親的“親戚”。楚婉伊自小聰明伶俐,異於常人,且作為家族中唯一的獨女,深得長輩溺愛,所以才會在雲幻島禁行的春季也膽敢偷溜出來玩耍。
毫無疑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偷父親的令牌溜出來了,楚婉伊雖長得嬌小俏麗,卻天性不愛女紅,跟男孩似的好動,平日最愛與隔壁的管叔管嬸一家下海捕魚,全島的水性她數一數二,故而大家有時喚她作“小魚兒”。捱了一整個秋冬,好不容易豔陽高照了,卻又趕上禁島期,許久不下水的女孩兒可顧不了這些。她輕咬朱唇,赤足自由地拍打水麵,一時心癢癢起來,腳下的海水溫熱有餘。
“水應該不冷吧?”女孩輕聲自語道,一麵悄悄探起身來朝四下張望,除了浪花拍岸的海潮聲,偶有海鳥輕啼而過,周圍再無其它動靜,海麵上亦無帆無影。
“安全!”
楚婉伊心中暗喜,小心翼翼地褪下了衣衫,用芭蕉葉包了,擱進一個略高的岩穴中,又將鹿皮製的短圍裙嚴嚴實實地裹住頭發,以防出水時頭發盡濕。一切忙停當,楚婉伊這才“撲通”一聲栽進了水裏,這條小魚終於活了。
海底世界奇妙之處去過的人方知,雲幻島居民雖已不算少,且人人與海為伴,但真正敢遊進海底的卻是屈指可數。楚婉伊喜歡挑戰自己的極限,更愛去不同的海底探險,整個小島外圍的近距離海域差不多快被她征服遍了,隻剩下數千米的地方沒遊過,此刻她遊曆的正是從未去過的新區。說起來,小島的陸地部分楚婉伊反倒沒全去探過,隻因她對大海太過著迷,迷上遊泳那年她曾暗誓,要在出嫁之前遊遍整個小島外圍。
深藍色的海水中,體態優美的少女魚兒般穿梭著,不時飄來長而滑溜的水藻,五彩的小魚在楚婉伊身側自由穿行。女孩正陶醉間,忽覺身體左側有一陣暖流湧來,楚婉伊吃了一驚,回首看去,卻是密匝匝遊動的水藻群,並無異處。
“水藻怎是暖的?”楚婉伊一麵思忖著,一麵用雙手撥開了隨波搖擺的暗綠色植物,這時,突然又一股熱流象是被某種力量彈射出來似的,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胸口。
楚婉伊隻覺胸口一悶,渾身一激靈,她驚慌失措地遊出了水麵,心突突地跳起來,胸口猶熱熱的。輕挑濕淋淋的薄衫向裏望去,自己胸部卻無異樣,少女粉嫩的肌膚,發育成熟高聳的雙峰,女孩剛還嚇得煞白的臉此刻不覺飛紅,慌忙把領口拉緊,長長地吐了口氣,“再下去看看罷,好生奇怪!”她自語著,深吸了口氣,又一次鑽進水中。
當楚婉伊第二次撥開海藻時,她側著身子,唯恐再被熱流擊中,這一次卻無異常了,待女孩仔細再看,隻見水藻分開處分明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寬敞隱洞,她略一沉吟,決定壯膽遊進洞內一探究竟。
洞口的水藻已習慣性地回複原處,洞口立刻被它們遮得嚴嚴實實實,洞內漆黑一片,讓人完全不知深淺,洞壁和洞外一樣被水藻覆得嚴嚴實實,觸及處便覺滑不留手,越往深處,竟然多了一絲光亮,前麵泛著淡淡的青光,讓人覺得不真實。
楚婉伊感覺胸口悶濁濁的難受,正奮力遊著,突然一縷遊絲般的叮咚聲劃過耳際,有如幻覺。女孩不覺一愣,忽感覺肺好似要炸了般,看來要到洞的盡頭還有相當距離,呼吸已到極限,必須回遊!從水中竄出來的那一刻,她幾乎背過氣去,喉嚨裏好象滿是進不去也出不來的海水。楚婉伊深深地吸了口氣,肺隱隱作痛,抬頭看天色已暗,日正西移,她決定先回家,等明日帶足裝備再伺機重探。
楚婉伊回到家的時候,夕陽正斜射在她家雞籠上,她娘親――殷氏正趕著雞群進雞舍,抬眼見雙頰泛紅的女兒搖著柳條兒一蹦一跳的進來,不由搖了搖了頭,“你這孩子,每日早出晚歸,不知道整日忙些什麼,都出閣的年齡了,還似小兒般貪玩!”女孩嬉皮笑臉地答道:“娘啊,您又想打歪主意了?不能把女兒嫁出去哦,不然誰來陪我可愛的娘親呢?”殷氏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楚婉伊衝母親做了個鬼臉,隨後將手中的枝條往雞籠裏一拋,徑直朝裏屋走去,腳剛踏進房門,卻覺一陣眩暈,雙眼翻白,她猝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