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 夏爾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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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天空總是蔚藍一片,仿佛雲彩也害怕了這灼熱的天氣而躲了開去,海風帶著幾許鹹濕帶著幾許悶熱奔騰而過,揚起深藍的海麵一層層漣漪。站在返回愛丁堡的輪船夾板上,夏爾眺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一線靜靜發呆,仿佛碼頭上人來人往的喧囂都無法破壞這兒的逸靜。
“少爺,您點的紅茶。”塞巴斯雙手托著一個被擦拭得透亮的鐵質托盤,本來一直是用銀質托盤的,隻是現在出門在外,容不得能有那麼些講究。鐵質托盤上麵放著一壺沏好的紅茶和一支精致的瓷器茶杯,茶杯冒著縷縷青煙,顯然是剛倒入茶水沒多久。
接過塞巴斯準備好的紅茶,夏爾輕抿一口,依舊沒有焦點的望著遠處,似乎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跳脫出來。
塞巴斯看著這樣的夏爾有些無奈,卻又無法說些什麼來安慰,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靜靜的站在一旁和夏爾一樣的凝望著遠方。
離開留下痕跡斑斑的倉庫,那個叫諾森·尼普頓的男人因為是被烏利爾打暈過去並且沒有挪動地方,以至於塞巴斯和烏利爾的戰鬥直接波及到他,最後被燒得麵目全非死得慘烈。之後夏爾就和背著費舍爾的塞巴斯找到位於海軍軍部的屬於費舍爾的住處,把費舍爾送回住處之後,夏爾看著躺在沙發上依舊昏睡過去的人久久的發呆,思緒有些飄遠。從最開始見到這個人開始,他的回憶中關於費舍爾的記憶都是勇敢、快樂、幸福而美好的,這個如同自己另一個父親般的存在,夏爾是真的不想失去了,幾經思慮之後,夏爾覺得或許這是對彼此來說最好的選擇。
起身環視一圈費舍爾的住處,倒是處處都透著一個嚴格軍人的簡單,幹淨與整潔。走進書房,霸占了三麵牆壁的書籍顯得視覺效果上極為震撼。書房靠著窗戶的旁邊是一張很大的書桌,上麵擺滿了各種艦船的模型以及各種艦船的圖紙,夏爾抽出一張看了看,是被舍棄的設計,既然不要了……夏爾幾折疊好之後想要放進口袋裏留作一些回憶。但是轉念又想了想,夏爾又將疊好的圖紙展平放回了桌上,然後走了出去回到客廳裏麵。
塞巴斯一直注視著夏爾,知道夏爾的決定,便沒有多說什麼,耐心等待夏爾的命令。
“塞巴斯,動手吧。”保存好回憶之後,夏爾總算輕輕地緩慢的開了口。
“yes,mylord。”
因為費舍爾與夏爾的關係,費舍爾在樸茨茅斯這麼遠的地方也是夏爾和塞巴斯無法顧及的地方,夏爾為了將來不讓費舍爾落入天使的手中,也為了不讓自己有把柄,夏爾決定要抹去費舍爾關於自己一切的記憶以及修改費舍爾的死神劇場,從費舍爾的生命裏,徹底的抹去自己的存在。
將來的一切都是未知數,他不想也不敢冒這個險,隻有與自己徹底斷絕一切關係,才能保證費舍爾的安全,對於唯一的親人,夏爾不想再失去。
塞巴斯控製著黑色的焰火遊走過費舍爾的全身,由冷焰一點一點燒毀掉費舍爾所有關於夏爾的記憶。時間不長,沒過多久,塞巴斯就完成了任務,站起身回到夏爾的身後。
沙發邊的夏爾再次好好地打量了這個昏睡中依舊鐵血般的男人,動了動嘴唇,盡管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塞巴斯還是知道夏爾說的是什麼,隻有最為簡單的兩個字——“保重。”
……
輪船的起航的鳴笛聲拉回了塞巴斯和夏爾的思緒,感受著腳下略為晃動的夾板。夏爾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塞巴斯托著的鐵質托盤上,轉身向船艙裏他們的房間走去,這一路走得有些累了,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