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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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之前被突然失去父母的悲痛深深攏在其中而一直忽略的那個遭受失去愛子之痛,並且連孫子都眼看半瘋半癲的老年人的時候,心裏好似有百爪撓心般痛
現在已經不想再回想當年的事情了
而唯一讓漠末覺得慶幸的是,直到爺爺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表情極其的安詳,雖然在他離世之間曾一度說不放心漠末
在那之後的一個星期,漠末已經忘記了自已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了,好像腦海之間已然不能思考,任何的事情已經進不了自已的眼,心,耳
現在想來,也許自已本來是打算隨爺爺而去的
直到不知哪天,意識已經模糊的時候,一個鄰居大哥不太放心已經孑然一身的漠末,而敲門不應,翻牆進來,看到已經許久沒吃東西的漠末癱倒在地下,人已經意識恍惚的時候又‘好心的’救了自已一命,雖然,這種‘好心’漠末其實更想心領
所以,有很多事情就是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世欠了太多的債,而他這世隻能失去所有的親人,用他一生的孤獨來償
也許也真如籽媽媽所說,他就是一個害人精,有的事情,你不去信都沒有辦法,這個世界上無法解釋的事情海了去了
要說曾經的確有怨過老天的不公,但更多的卻是對自已的厭棄
晚上的時候,漠末習慣性的睡不著,就算能睡著也多半會被噩夢嚇醒,或者要嘛就隻能眯半個小時到一個多小時不等,多次醒來,然後又睜著眼睛到下一次睡著,再過一小時左右醒來
Don自從和漠末走得比較近以後,知道了他這種‘病’曾不了一次的叫他上醫院瞧瞧去,都被漠末淡然製止了,有些‘病症’不似感冒咳嗽哈的吃吃藥打打針就好了的,漠末心裏明白,他這病根主要在心裏以及精神上
以前曾在跟Don討論這話題的時候笑稱自已是有‘精神病’
Don顯然無比擔心他,也曾提議要不就去心理醫生那瞧瞧,漠末說沒用
Don無法理解,說,都不去試就說沒用,這就是你們中國人的那點劣根性,漠末半開玩笑半嚴肅的說,叫他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為此,Don也深知自已說得有些過分而道了歉
直至前幾天漠末和他說了些以前的事,Don才能明白漠末為何會這樣,但他是那種天生就比較積極的性格,還是積極的讓漠末去試試,說是,反正不會比現下更遭,何必不去看看?反正沒報什麼希望反而可以坦然的麵對一切不是
漠末這次沒有搖頭,隻是閉了閉眼,久久後才回說,要想真能回到以前的模樣,可能隻得等奇跡出現
“什麼奇跡?”Don問
漠末扯了扯嘴角,卻顯然沒有成功的調動麵部的肌肉“要麼時間倒轉,回到從前,要嘛……”沉吟久久以後他才輕輕說道“我也像他一樣把從前的所有忘記”
但是,那些記憶即使很悲傷,他也不願忘記,至少,他不想成為一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的人,哪怕會如此終老
反正就如Don所說,已經不可能再有比這還糟糕的局麵出現,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傷,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失去了
這天晚上八不到,酒吧裏的服務員才剛把衛生以及班前的準備工作準備好,就進來了一位客人
穿著一身深黑色西裝,年紀在三十歲左右,臉上架著一個細框眼鏡,最讓漠末注意的是,這人,看起來很熟悉,自已以前見過,隻是在哪裏見過,搜索了一下記憶庫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記不得了
那人看見漠末也隻是一愣,隨即又好似沒什麼表情變化的往吧台上的高腳架上一坐,招了招手
漠末抬頭看了下一旁的服務員都在忙活著擺放杯子等事情,這才從容的從吧台內的那頭走到這人麵前,以及其客氣的語調問
“請問先生喝點兒什麼?需要我給您介紹嗎?”
那人抬了抬臉,看了漠末一眼,那一眼隻是極其平常的一眼,不帶任何探究,不帶任何的情緒“深水炸彈”
漠末愣了下
隨即微笑著點頭“您稍等”
在漠末走到吧台後麵取器具以及酒水的時候,心想,看這人是故意來買醉的
人雖然在想,但手卻沒有停下
就在漠末將寬口杯裏倒了三分之二滿的啤酒的時候,對麵那人又抬起頭叮囑道“要蘇格蘭威士忌的”
漠末點了點頭,把將小杯子裏才盛滿的伏特加迅速換成了蘇格蘭威士忌,然後將小杯子沉入寬口杯,推到了那男人的麵前,隻見他連頭皮都沒有皺一下,直接端起來就是一通猛灌
此時的酒吧門口,已經有好些個演員魚灌而入了
不時還有人會來到吧台和漠末調侃兩句,漠末都微笑著回話,卻在突然,那一直隻悶口喝酒的那男人突然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你這人已經把人世間的情看得極淡了”嗬笑一聲“可不可以教教我如何看破這紅塵俗事?”
“嗯?”漠末回身,本來以為他是在跟別人搭話,卻不料那人笑著看了眼漠末又喝他的酒去了
本來在此時,漠末應該問他一句何以見得的,而思維卻已經飛向了遠處,突然想起那天清晨Don問的最後兩個問題
其一是,Don很好奇的問漠末“你真的已經不是處了?”
漠末當時正在喝酒,被他嗆的一口酒就那麼噴出來了,半響才緩過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他,Don就以很好奇的眼神又問了一遍
自已當時就差吐血了,看著Don的眼神,漠末很無奈的歎了口氣把臉別向半邊回了他句“我忘記了”
而後Don的反應可以說是用抓狂來形容都不為過,嘴巴裏直冒出洋文拉著漠末的領口使勁兒的搖晃,直晃得他眼暈,但他卻實不想在這問題上打轉,就叫Don換一個問題問
當時Don的第二個問題是
“當籽承俊被問到是不是處男的時候,他沒正麵回答,是為什麼?”
漠末被他這種怪異的問題攪得頭痛就哼了聲氣悶的反問“我怎麼知道?”
Don一直盯著漠末的表情看,然後退回了自已的座位上深思了會兒自答道“是他根本就忘記了,所以,才沒回答吧?”
漠末端著酒杯往椅子裏靠了一下“不知道”
Don以一種懷疑的眼光看了看漠末,臉上確好像明明白白的刻著‘我都知道’幾個大字,然後,頭也不回了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