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鼻息(中篇故事)——死亡代言人 第十二章 一個神經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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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背影讓門口的男人駐足。
雜亂的小園子裏,身著白色休閑服的陳小江正在搜集證物,他讓跟在一旁做記錄的經緯在園子各處撒上熒光暗,以便檢查是否有血跡留下。
經緯立刻到旁邊的工具箱裏取瓶子,陳小江直起身,耳後的發跑下來,他就伸手掃到後麵,但隻要他一低頭,那縷頭發就會再次掉下來,於是他微微偏了臉孔以便能看清手裏的一截草根。
呂蒙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每一個細小的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讓他挪不開眼睛。小江的手骨很窄,手指纖長,所以不管是拿筆還是將頭發順到後麵的動作都帶著十足的色氣,他想要親吻每一根手指,將它們放在齒下折磨……
毫無預計的一股熱流湧入下腹,讓呂蒙一怔,不禁苦笑。
這時總算發現又有人跑進了現場的陳小江用眼睛斜了他一眼,呂蒙便又熱了幾分,真是個致命的人,他心裏哀歎。
“查出什麼線索了嗎?”呂蒙這個時候才有點慶幸今天穿了寬鬆的休閑褲,可是剛要踏進去,陳小江就又把他攆了出去。
“取證還沒結束,你不要過來。”
“好,我等你結束。”
“喂!你離我們珍珠遠點!!”經緯一邊往地上噴灑熒光暗一邊對著男人吼,從上次看到這男人竟然堂而皇之的住到陳小江的公寓,他的所有‘母雞’細胞便都開始運作起來,“聽到沒有!!不要靠近他!!”
“我隻是想接小江去吃午飯,當然如果你賞臉,也可以一起來。”呂蒙抱臂倚在雕著玫瑰花紋的鐵質柵欄上,臉上掛著笑容,神情卻在說‘如果你有點自知之明就不要來’。
經緯自然不管那些,“好啊!那就請我們吃點好東西!”
“例如?”
“我要吃日式料理!!”經緯興奮的手一抖,熒光暗的噴劑管從他手裏打個滑溜了出去,很多液體都噴到了牆上,“哎呦!”
“認真點。”陳小江蹙起眉頭,對著門口不斷散發荷爾蒙的物體下逐客令,“還有你,到外麵去等,或者去車裏等。”
搶救了正在四處瞎噴的噴劑管,經緯臉色難看,“我今天一定吃死你!!”
呂蒙勾動唇角,轉身揮了揮手。
將近一點才結束所有作業的陳小江臉色又開始發白,所以教他液體學的老教授總說他不適合這個行業,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除了這個還能做什麼,而且這也是他的興趣,他隻能盡量讓自己健康點,至少不會影響到工作。
剛才讓經緯那小子不小心多灑了熒光暗的位置竟然查到血跡,這個位置的話,嫌疑人大概有九成機會翻案了,陳小江有些嘲諷的笑了一下。
摘掉熒光眼鏡,一瞬間回到光亮世界,他有點眼暈。
眼前的景物暗了暗,他立刻穩住腳步,站在了原地,等那眩暈感結束,這才在手上的表格裏記錄血液噴射狀態。
可能是長時間低頭的關係,他即使可以正常行走,腳下也還是有點飄浮,經緯已經精力充沛的背上工具箱,一溜煙往外跑去。
呂蒙早在陳小江推門時就看出他不舒服,立刻越過迎麵而來的經緯,“你坐副駕駛。”
經緯一個急刹車,心想我不坐副駕駛坐哪兒,一回頭,就看到陳小江驚悚的從門廊台階上倒了下來。
呂蒙一把摟住陳小江整個折下來的身體,這一抱之下越發覺得這個人太輕了,抱在懷裏一點存在感都沒有,眉峰皺的更緊。
陳小江最後的意識裏,隻看到呂蒙一臉震驚的搶步過來,然後他就跌進了對方懷裏,很穩,讓人覺得很安全,熟悉的味道讓他允許自己跌進黑暗中。
意識一點點恢複清醒的過程很奇妙,他甚至可以聽到車裏機械齒輪間摩擦的聲音,經緯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偶爾聽到那個沉穩的聲音應上一句,有點心不在焉。
啊,對了,我暈倒了。
陳小江終於想起了方才發生的事,接著身體也漸漸恢複了知覺,睫毛抖了下,他睜開眼,觸目可及的就是灰駝色的車頂,再看看身上柔軟的毛毯,動了動手指,發覺還是僵硬的可以,但他至少可以整個舉起來拍拍駕駛座的頭枕。
這是呂蒙的車上,呂蒙正在開車。
陳小江輕輕拍了幾下,覺得似乎是太輕了對方不可能發覺,可幾乎同時,車就穩穩的停了下來。
車停好,呂蒙立刻下車繞到後方,車門一打開,就有一股裹雜了春雪氣息的冷空氣吹進來,除了有點涼,還讓人想要舒心的深呼吸。
呂蒙解開安全帶的鎖扣,手臂小心的撐起陳小江,“覺得怎麼樣了?”
那眼神讓陳小江不自覺的避了開,就好像心疼的要哭出來一樣,呂蒙毫不掩飾自己的焦急,他扶在陳小江背後的手臂也顯得溫度灼人起來,陳小江推了對方一下,“別用看破布娃娃的神情看我,隻是熒光眼鏡的副作用。”
“現在好點了嗎?”
由於位置關係,呂蒙現在單膝跪在後椅上,伸臂撐著小江,陳小江就等於是半靠在對方懷裏,那股奇妙的香讓他很安心,可是這個情景太詭異了,經緯正趴在手扶箱上定定看著他們,小江別扭的動了動,一邊推呂蒙一邊說,“我餓了。”
“想吃點什麼?”
“吃甜的。”陳小江下意識的就按照心意回答了,說完才覺得自己這就像撒嬌一樣,不禁有點臉紅。
白皙的臉上浮現紅暈立刻就讓呂蒙注意到了,可他隻是笑笑,說了句好,然後把陳小江放回去躺著。
“先別起來,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