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燒餅正傳 第2章:你是男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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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你是男寵吧?
我站在擁擠的“雛鳥圈”裏,四周濃烈的味道熏得人作嘔。
那些臭漢子身上發出難聞的酒糟、劣質煙絲、汗味、尿騷……坐騎喔喔嗷嗷地亂叫著,四處都是馬糞羊便……
隔壁另一個姑娘們專屬的圈裏也幹淨不到哪去,兩個粗野的鄉下姑娘正互揪頭發,打得不可開交。
天又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看來我選錯日子來“破處”。
我沒有坐騎,也沒有很厚的衣服,隻得蜷縮成一團,窩在角落裏擁著自己取暖。
“喂,小白臉……”旁邊一個大煙槍猥瑣地過來勾起我的下巴,道:“你是白家少爺的男寵吧?不然他也不會罩著你。”
我抬起眼,正好對著他咧著的大嘴裏。滿口黃牙,煙垢把牙薰得如鍋底。
我倔強地扭過臉去,心中罵著他八輩祖宗。因為蘭舟妖舟剛剛的多此一舉,害得我被他們各種羨慕嫉妒恨……
算了,君子不動口也不動手,我的目標是拿獎章,不想找麻煩。
“讓我看看男寵長什麼樣?”另幾個醉漢也圍攏過來,目光猥瑣。
“幹什麼!”老子怒了,別欺負我年紀小、個子不高,可我也是個有血性的戰士。
對,我的職業是戰士。
我舉起我的武器——“法律”,對著那幫猥瑣男比劃了一下。警告他們,若是再挑釁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這是什麼?這是‘法律’?而且還是木頭做的?一定是你中學畢業時體育課裏發的吧,你就帶這麼把破斧子就來打競技場!”一個看起來比我還瘦弱的漢子咯咯地笑起來,手裏拿著把明晃晃的大刀。
我惱羞成怒地揚了揚“法律”外形的木斧子,叫囂道:“怎麼,我就用這個!來咬我啊!”
另一個胖胖短墩的奸商模樣男人踱了過來,把我看了兩眼,鑒定道:“我看這個小兄弟八成不是男寵吧。”
我感激地瞧了瞧他。還是有明白事理、見義勇為的人啊!
可惜他又接口道:“雖然白家大少爺的確喜歡男人,可是這個少年也太難看了,白大少也是有追求的吧,聽說他臨幸過的男孩子都長得絕色……可你看他……何況你們聽他剛說的——這隻是他的奴隸。奴隸嘛,就和他家的牲口一樣……”說著狡猾如蛇地笑了一笑,臉像出籠的肉包。
我氣得牙齒咯咯作喊,叫道:“我才不是奴隸……我更不是男寵!”
“看出來了,你臉上這麼大塊黑疤,誰會找你做男寵呢,除非是瞎子……哈哈哈哈……”那個煙鬼嘲笑著,口水都快噴到我臉上。
我開始捂住自己的耳朵,慢慢地蹲了下去,再也不想聽到這些粗言粗語,順便也捂住自己耳邊旁那一大塊胎記。
沒錯,我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窮醜挫。
家住閃光鎮丫兒灣窮家巷133號,有薄田三畝,茅屋一間,此屋冬冷夏熱,吹風下雨必漏。我自小無父無母,與瑪爾拉奶奶相依為命,兩年前她去世了。聽鄉人說我是垃圾堆裏刨出來的,被奶奶收養,還好大家都窮,也就互不嫌棄,加之奶奶人緣好,我也與鄰人相處融洽,平安快樂地長大了!
我醜不是因為別的,事實上如果忽略了那個弱點,我絕對是個滿分的美男,我曾無數次地脫光衣服站在湖邊看過自己的影子。皮膚白皙,雖然身材不算高大威猛,但也算勻稱,五官也長得不比任何人差,隻不過在我的左耳處有一塊非常明顯的胎記,圓圓黑黑,如街上的燒餅一樣大,直延伸到脖子上去。因為那個街上賣了三十年燒餅的二大叔一輩子手藝不精,總把燒餅烤糊,和我臉上這個一模一樣,所以我的小名就叫燒餅了。
“燒餅,你上學去啊?”
“燒餅,你放學啦?”
“燒餅,我們去玩吧!”
“燒餅,給你顆糖,甜的很。”
小時候一聽到這綽號就覺得心酸,後來叫聽得多了也麻木了,最後別人不叫我這名字我會不自在,叫著叫著就親切自在、通體舒暢了。
好吧,我現在再一次被汙辱了。因為臉上這塊難看的黑“燒餅”。因了這個,我連做男寵都不具資格,略顯苦逼啊!
“你們看,白少爺的奴隸還很有性格,居然高傲地不想聽我們說話!哈哈。”
就算是捂著耳朵,這些討厭的聲音還是嗡嗡地傳來,不勝其煩。
奴隸個屁啊!你才是奴隸,你全家都是奴隸。
白家莊園是有許多賣身了的奴隸沒錯,但是我到他家幫傭,卻是自由身。我可沒簽賣身契!
我的工作是在課餘時間照顧白老爺子,也就是蘭舟的爺爺。也就是傳說中的“護工”。而白老爺子共有八個護工,我隻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的男性。
沒辦法,我資質一般,成績不算優異,加之不是富二代和官二代,家中無錢無關係,考上了醫學院……的附屬護理醫院,已經讀了一年護士專業,再讀兩年,我將會是一個有全國資格認證的專業的——男護士。
旁邊那些混蛋們的調笑還沒結束,開始沒完沒了。
“可惜了,臉上那塊疤太醜,不然也算是個美人,那一半白淨的臉瞧起來還不錯。”
“身材也妙得很啊……”
“也許白家大少用塊布遮了他的醜臉,也還能勉強做得下去,男寵也不光靠臉,床上功夫也很重要啊,對不對?”
“哈哈哈哈,對對!一定是這樣,不然也不會專程過來帶這個奴隸去打競技賽,而且還叫上了尊貴的妖舟大小姐。”
“是啊,蘭舟少爺是懲戒聖騎士,這個小男寵是個戰士,妖舟大小姐剛好是位恢複薩滿,可以治療他們倆,這個陣容上競技場,明顯是提攜他拿童子軍獎章,若不是他取悅了主子,蘭舟少爺怎麼會花這麼多功夫呢,是不是?”
“是是是啊,你太聰明了……”
一陣陣淫笑傳來……
我回過頭,僵硬地露了個自認為妖孽的笑,不緊不慢地對那些猥瑣男說:“沒錯,我就是奴隸、就是男寵,可是我馬上就要離開雛鳥圈,進行人生第一次試煉,我會贏,然後再也不會回到這個肮髒絕望低等的地方,我會越來越強,一步步地走到高處……不像你們,依然苦逼地呆在這裏等待好心人的挑選和臨幸,也許再過十年,頭發都白了,也沒有人會帶你們走出這裏,然後你們可以在這裏慢慢地嘲笑任何進來的新人,一直嘲笑下去……”
四周安靜了下來,聽到他們氣惱的磨牙聲。怕是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很好,要的就是這結果。他們早該閉嘴了!
我又不是聖母,一次忍了,兩次忍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