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看到了兩個麵對麵人。兩張相似的臉，不知道在說什麼。
    宗玉想要走過去，卻被一麵水晶牆壁擋住，宗玉伸出手。摸著牆麵，好像這樣就可以摸到對麵的那個人。
    “女王陛下。”腳下傳來一個女孩子動聽的聲音。
    宗玉向腳底下一看，那個娃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腳下，睜著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仔細一看，這個娃娃的眼睛是淡淡的黃色，和前一個娃娃根本不是同一個。
    娃娃拽著宗玉的褲腳：“女王陛下？”
    宗玉蹲下去，它立刻將手收了回來，低下頭，垂下眼，將手背到後麵，好像怕人打她似的。
    宗玉立刻升起了一些好感，摸摸她的頭，感到有些紮手。
    女孩子突然笑了，猛然抬起頭，露出她尖銳的牙，咯咯的聲音從她的喉嚨中被擠出來，那聲音極為難聽，就像是黑板上突然斷裂的粉筆發出的摩擦聲，讓人想要抓自己的耳朵。
    宗玉警覺地向後退去，她一步步走向前，嘴裏不停地念著：“女王陛下，女王陛下……”
    宗玉折下身邊的一根水晶柱，當做是劍一樣，對著她：“我命令你，退回去。”恍惚記得水晶是通靈的，也可以破魔，就像銀器一樣。
    “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它說，“不要處理掉我，女王陛下，不要處理掉我啊……”最後的聲音尤為淒厲，就像刺鳥臨死前的哀嚎。
    “退回去！”眼看著前端就要刺進它小小的胸膛裏，宗玉焦急地喊。
    娃娃像是沒有聽見，也沒有感覺，依舊向前，穿過水晶柱，依舊向前走，它的身體裏，流出像鬆香一樣的半凝固的液體，掛在衣服上，流不下來。
    “夠了，真難看。”另一個嬌嫩的聲音喝道，“你這樣會讓女王陛下很為難的！”
    宗玉回過頭，又是一個一模一樣打扮的娃娃，這回宗玉知道，要看它們的眼睛，他看到了，這個娃娃的眼睛是紅色。
    “姐姐，姐姐……”黃眼睛的娃娃轉過頭，劍依舊插在它的胸口，它的眼睛裏滾下了幾大滴淚珠。
    紅眼娃娃拍拍手，立刻，另一個娃娃走了過來，將那個留著淚的娃娃拽到一邊。
    “非常抱歉，讓您看到這樣的笑話。”“姐姐”單膝跪下，“是我管教不嚴。”
    “她是你的妹妹？”宗玉問。娃娃還有妹妹？
    “我們都是一個工匠，用同樣的材料製作，最後用上了同樣的魔法。”
    宗玉看著黃眼睛的娃娃，還在流著淚，漸漸的，淚也變成了“鬆香”，凝固在衣服上，結成一塊一塊，醜陋無比。唯有那雙眼睛，黃色的，光一樣的眼睛，還在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