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看著她，不說話，但是很快——在看到那笑容的那一瞬間，他做了一個決定：離開那個女孩，太為執著的女孩子是一種麻煩。
    “上甲板上看一看吧，夜景很漂亮的。”他不動聲色地邀請。晚風有助於讓人的腦子清醒一下。他現在就自認為很需要清醒。
    “好。”現在大概要她跳到海裏她都會同意。何況吉爾的話讓她感到了尊重，第一次有一個男人，是為了她，單純地在一起。吉爾端著一杯酒，領著她走上甲板。
    今晚人很多，風很好，星星也很好，雲很淡，很適合兩個在一起的人調調情，說不定就會有什麼發展。端著酒的侍者也有好幾個，隨時為先生小姐們服務。
    吉爾將喝完的酒放到一邊的托盤上。轉了個角，他們又看見了鈴，這種氣氛，一個人，不會孤獨嗎？
    她轉頭，對著另一個方向笑，吉爾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另外一個熟悉的麵孔過來了，還端著兩杯酒。
    吉爾拉著女孩子的手驟然抓緊，女孩子倒抽了一口氣，輕輕出聲。“抱歉。”吉爾放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向那邊走去。
    兩個人聊天好像很愉快。
    吉爾有一種領地被占領的錯覺。已經不知道是針對鈴還是針對宗玉的。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本來他是可以悄然無聲地過去，但是身後的女孩子一直喳喳地叫。
    宗玉看到他，立刻就不說話了，別過頭，望向深沉的海麵。
    “宗玉說你最近變了很多。”鈴說著，靠近了宗玉。她有一種他會跳下去的衝動，
    “男人本來就是善變的嘛。”吉爾的話中透著酸意，“難道你邊上的那個宗玉不是男人嗎？”
    宗玉恍若沒有聽見，依舊看著海，好像透過海麵，直視海底，那個充滿寶藏的地方。
    鈴輕輕拉起吉爾的手，微笑一下。這種微笑，在某些時候，也能化作軟劍。繞過一切阻礙，直射到人的心裏：“宗玉在問我，為什麼吉爾最近都不理他了呢？”
    吉爾看了宗玉一眼，後者稍稍側了一下臉，即使在夜色中，他依舊看到了他微紅的臉。他忍不住，抱住了他：“真的嗎？”
    “你相信？”宗玉反問，卻任他環住自己。
    相信？信或是不信呢？或許，這隻是兩個人合夥起來騙他的呢？夜空中的星星，如此的明亮，好像在記憶中，這樣明亮了好多次。“我信。”吉爾回答。
    真是不容易呢，這樣，是不是可以證明，我在他的心底留了那麼一點位置？
    差點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女人的：“吉爾！”你怎麼可以相信他！你是一直在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