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拿她怎麼辦？”宗玉抱著胸，看著麵前的男人。
    吉爾往煙鬥裏加了煙絲。
    莫雷遞給宗玉一塊熱毛巾，讓他擦擦臉，宗玉回來就沒有休息過。
    吉爾看著外麵的小島，火災過後，半個島都禿了，裸露出大片的紅色的土，空氣中還有著焦味。
    宗玉知道，他不想把她交給外麵的那些人。但是，宗玉當著莫雷的麵，逼著吉爾表態。
    吉爾不說話，房間裏的空氣凝注了，莫雷擰了一把毛巾，水聲滴滴答答。
    宗玉也不說話，他無聲地抗議著。
    最煎熬的，其實並不是吉爾，莫雷覺得自己就像自己手中的手巾，身體裏的水分快要被榨幹了。
    猶豫得越久，宗玉就越惱火，平靜的外表下，岩漿就快噴出來了。
    吉爾的手被燒了一下，一抖，煙灰掉到地上。
    “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規矩。”莫雷端起銅盆子，宗玉看到盆子壁上自己扭曲的倒影，“你們和我們不一樣，如果你想按照你們的方法，我也無所謂。”
    吉爾長歎了一下，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其實，我是怕……”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宗玉尖銳地問了一句。
    吉爾又不說話了，他似乎變成了一隻蝸牛，隻要一有動靜，他就縮回自己的殼中。
    莫雷已經出去了，連關門聲都沒有。
    “怎麼了？”宗玉敏銳覺得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吉爾偏過頭。
    “有什麼事，請告訴我。”宗玉蹲到他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
    “我隻是在想，她到底多大膽，感在我父親的眼皮底下鬧騰。”吉爾覺得心煩。
    宗玉也意識到不妙。
    “那我們先去找你的父親。”
    “我幾天前就和老家聯係過了，沒有聯係上。”讓吉爾煩躁的是這一點。
    “吉爾的老家？”宗玉很好奇，從來沒有聽過。
    “一個叫做永無島的地方。”火熄滅了，吉爾去翻抽屜，找一盒新火柴。
    永無島？我還彼得潘呢。“不要敷衍我。”宗玉很生氣。
    “是真的，在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