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斷我的話……恩，我說到哪裏呢？”吉爾抓抓頭，“不記得了，算了。”
    “下一個港口，我們一起去領養幾個孩子怎麼樣？”宗玉問。
    “不好！”吉爾幹脆地回答，“本來和我搶你的人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要多一個孩子？”
    拋開生死，直麵人生，這樣的吉爾，總算是活過來了。
    宗玉發現自己正在死去，他的生命力完全傳遞給了吉爾。
    燃燒著的火苗，熄滅的火把。
    密封的香水瓶，是不會帶來滿室的香氣的。
    不會揮發的香水，是不會減少的。
    宗玉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在吉爾死後，自己又將過著怎樣寂寞的生後呢？
    “想什麼？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別想太多。”他放開他，“今天有人送給我兩瓶酒，很清甜，說是野猴酒。”
    宗玉不知道，他知道的，向來沒有吉爾多，因為時間。
    “嚐嚐看。”他接過瓶子。一隻青花瓷瓶，封口的泥沒有打開。
    吉爾用小刀敲開了泥巴，一種酸酸的青梅的味道。
    “原始的味道。”宗玉點評。
    “你們在幹什麼？好酸的味道。”傑尼推門進來，“宗玉哥哥，我給你要來了一塊蛋糕。”
    “宗玉哥哥？”吉爾眉一挑，明顯某人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那個小孩子這樣叫的。”後者聳聳肩，表示不管自己的事，“給你的還是寫字的那一塊。”
    宗玉接過，是一個字母“r”，用紅色的果醬寫的他笑了一下，覺得很好玩：“謝謝她，可惜沒什麼可以送給她的。”
    “我也沒東西。”傑尼哈哈大笑，手一攤，“什麼都沒有。”一語雙關，自己一窮二白的身份。
    他是屬於到手就幹淨的那種。
    吉爾忙著將那瓶酒收起來，他不想分給傑尼，看著就不舒服。
    傑尼看到了，但是他裝作沒看見，反正從宗玉那兒下手，機會多著呢。
    這兩個人之間毫無緣由的爭執，宗玉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事可以走了吧。”吉爾直接下逐客令。
    傑尼一會兒撥弄桌子上的物件，一會看看架子上的書，顯然無視他的話。
    “我是來領人的。”就在吉爾趕人前夕，莫雷來了，拎著他的領子。
    “我突然覺得，他好像是我兒子。”宗玉突然說，然後自己也不禁撲哧笑起來。
    “他也算……”如果他是宗玉兒子的話，那不就是自己的兒子了嗎？吉爾心情也好起來。
    “不知不覺，就大了，然後嫁出去了呢。”宗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