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了以後，吉爾問：“我看你吃的不多，是不是還沒飽？”
    “不是，我們回去吧。”宗玉回答，“對了，咱們什麼時候離港？”
    吉爾看了看蔚藍的大海，秋姑娘已經來了。
    “明天吧。明天大概是個好天氣。”
    “嗯嗯。”看著坐在桌前，一頁頁翻著書的宗玉，吉爾幾次欲言又止，嗓子不舒服一樣，清了清。
    他們到底算什麼呢？宗玉既沒有說原諒他，也沒有說不原諒他。
    他的心思，他可猜不到，一句話讓他笑，一句話讓他跳。雖然現在心情好像不錯，但萬一自己說了什麼多餘的話，讓他生氣怎麼辦？
    “今天我很有感觸啊。”宗玉突然說。
    “什麼？”他走過去。
    宗玉抬眼，看著他，真真動人，他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袖。
    吉爾順勢就坐到了他邊上，手覆在他的手上。
    “不覺得，我們很難得嗎？”宗玉緩緩地說著，仔細地凝視著眼前的這個人，“我們相愛，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這句話，吉爾的體會遠比他深。他活了幾百年，好不容易才遇見宗玉。
    “那兩個人，也是一輩子呢。”他繼續說，“他們都能好好的，為什麼我們不能？”
    “我以為你喜歡那些轟轟烈烈，要死要活的……”吉爾沉思，宗玉捂住他的嘴。
    “我們現在，安安穩穩，就很好。我不想與你分開。”他的眼中流連著星之光，水之光，煙花之光。
    吉爾低頭，吻住他，狠狠地，用盡力氣，像狼一樣。
    宗玉回應他，那種全無保留地回應。
    “真讓人情不自禁……”他嗅著他的氣味，白蘭花的味道，雙手抓著，不願離開。
    “我也是。”這三個字，居然比那“我願意”還要動聽。
    吉爾無法忍受了，他變成了一隻真正的狼。
    月下的船，在海麵上漂著，像是飛到了天上，飛到了神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