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彼此相愛過 【求收藏】第58章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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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推門,正好見到了這一幕。宗玉衣冠不整,對著另一個男人笑。
他們之間的兩年時間,那沒有他參與的兩年時間,他最介意的兩年,這兩個人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嗎?
他與宗玉,也許並不像他自己想像的那樣,牢不可破。
危機感嗎?是啊,自己太老了,老的更不上這些年輕人了。
他或許曾經年輕的時候,也有過衝動,但是,現在他已經會理智地麵對一切。
“怎麼回事?”他盡可能用平穩的口氣問。
這一句話點燃了火藥桶,剛才還楚楚可憐的宗玉淚都沒抹,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呢?!”
他的淚水還掛在臉上,但他當它們是不存在的,這個時候再去擦,太尷尬了。
“我怎麼了?”梨花帶雨雖然吉爾很喜歡,但是,他也不是受無緣怒火的人。
“你還要臉嗎?還問我?自己做的事情!你還來問我?!”
吉爾突然想起了那個恪守某些準則的“泥鰍”,他是絕對不會這樣鬧的。
他現在知道頭痛了。曾經他是那樣希望他能夠鬧一鬧,現在才知道,原來那樣的宗玉也很可愛。
隻有忘記了一切的宗玉才會這樣。
“你還給我想別的?想船上的生意嗎?您可真忙啊。”這句話說的真酸。
“你說說,怎麼會生氣?”吉爾突然很想笑,命運這玩意,就是最好的寫手,它寫出的有趣的故事,匪夷所思的故事,經典,傳奇,平庸,頹廢,億萬人瞬間變成了舞台上的角色,某一時間,某一部分人可能是某一圈子內的主角,但它妙就妙在,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出現在每一幕裏。
宗玉也突然冷靜下來。深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不是因為他的火氣消了下去,而是氣到極點,準備來場持久戰了,所以一切以省力氣為準:“剛才我看見一個美人,金發碧眼,身材玲瓏,氣質高貴,天下無雙,真是像皇後一樣。”
“然後呢?”宗玉可不會無緣無故誇人。
“這個女人啊,真是一位皇後呢,她的頭上,戴著皇後才戴的玉簪子!”好像怕吉爾聽不懂似的,他特地強調“玉”這個字。
連莫雷的臉上都有了譴責。
宗玉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其實喜歡的不得了呢。連去晦氣的木頭鐲子都買了。
“你不是說不喜歡嗎?”吉爾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他也有些生氣了。
“我不要的東西,誰準你送給別人了?好大方啊,皇後戴的二百銀元的簪子,隨隨便便就能送出手,吉爾啊吉爾,想必你家裏城堡都是黃金打的吧?!”
“我沒有送給她!”吉爾聲音重了些。
“才怪!那樣的美人,難道還會偷你一支簪子?”即使是偷的,會戴在頭上招搖不成?
“你相信別人,卻不相信我?”如果是一般人,吉爾根本懶得理他,可是這個人不一樣,這個人很特別。
宗玉還想回他一句,可是轉念一想,他說的對,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在胡攪蠻纏:“好吧,我聽你解釋。”
“你看到的那個女人,她的丈夫從我這裏買走的。”吉爾說。
聽到這話,宗玉勃然大怒,他冷笑:“好,我知道了,吉爾先生想必很忙,時間全用來做生意了。現在好了,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你從現在開始,不用進來了,我會叫莫雷給你專門準備間書房,從今天起,你就睡書房吧。”
“那支簪子賣了四百銀元……”吉爾還在做徒然的解釋,宗玉把他推出門,碰地將門摔在他臉上。
他背靠著門,大聲喘氣,似乎可以將火氣扇出去。
“他也是很聽你的話的,昨天在你這兒碰了一鼻子灰,轉手就將拿東西今天賣走了。”莫雷勸了句。
他從不偉大,他隻是不忍他傷心。
“那個吸血鬼,活了那麼多年,血早就冷了,哪會想著我?”宗玉回了一句。
“他已經很努力地,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莫雷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裝到盒子裏。
“努力?努力個P!”宗玉說粗話。他會很多這樣的話,從小就會,可是平時為了自己的儀態,是絕對不會說的。
可是在莫雷麵前不用隱瞞,他們在底下的時候,經常在一起偷偷罵人。
莫雷笑笑,像是麵對一個胡鬧的小孩,宗玉又不高興了,把盒子往底下一摔,各種珠寶落了出來。
“你自己撿吧。”莫雷不生氣,他覺得自己再在房間裏,宗玉會氣得鼓起來。
他打開了門,幾乎和吉爾撞了滿懷。吉爾欲進來,他用盡全力推他:“出去。”
“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推我?
“泥鰍聽見你這話,一定會更生氣。”莫雷用和他一樣冷冰冰地語氣說。
吉爾不說話了,他說的對,若是宗玉聽了,八成會疑心自己在說他。
“我覺得您不該這樣。”莫雷繼續說。
“我怎樣?關你何事?”
“可是,本來是要送給他的東西,你賣給了別人,他當然會生氣,天下任何人都會生氣。”
“可是他已經說不要了啊?”
“不要?不要也是他拿去賣!”
“那怪別人說,女人惹不得。”他喃喃說。他背對著門沒看見,可正對門的莫雷卻看見了,門打開了一個縫,裏麵的人怕是要出來。
“女人?”吉爾聽見背後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出現了傳說中的踩地雷的情況。
“我不是……”吉爾回頭,幾乎要撲到他身上解釋。
宗玉嫣然一笑:“沒事,我想通了,我不生氣了。今晚你也不用去找書房,回來吧。”
吉爾看了一眼莫雷,後者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表示他也不知道宗玉在想什麼。
“你們兩個也不用猜了,今天是我不對,我向你們道歉。”本來宗玉已經走進房間了,又退出來補充了一句。
兩人相視苦笑,吉爾進去,準備隨時承受宗玉的怒火。
他一進房門,就看見了留聲機的屍首,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其粉碎程度不亞於被一輛車碾過去的淒慘。
吉爾大氣不敢出,生怕變成第二個留聲機。
不過除了這個東西,其他東西完好無損,掉在地上的首飾也都被撿起來,放回桌子上的那個盒子裏。
“坐啊,不用這樣看著我,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宗玉坐下來,吩咐莫雷一會兒送個香蕉船過來。
吉爾腦海中鈴聲大作,他挨著宗玉坐下來,等會兒他要打,揚手就能打到,不用那麼麻煩砸東西。
結果宗玉什麼反應都沒有。
與其說蓄勢了很久的一拳揮空了不如說是準備受戮卻發現人家根本懶得理你。
宗玉安靜地吃東西,順便翻了翻他看著很頭痛的法醫解剖學。
這麼一攪合,出去是完全沒心情了。
他今天一口氣吃了三份冰淇淋,吉爾破例沒有說他。
吉爾提心吊膽過來好幾天,可是,宗玉卻像是真心道歉一樣,一點火都沒有發。
這下輪到吉爾產生歉意了。
猶豫了很久,他終於吞吞吐吐地對宗玉說:“對,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宗玉從法醫學上抬起頭,很奇怪地問,“不會,又勾搭上哪個小孩子了吧?”
這是不可原諒的。
“不是,那天的事……”
“那天的事啊,我不是說了嗎,都是我不好啊。”宗玉不在意地翻了頁書,“我們明天出去看看吧。”
黎明前是最安靜的。
黎明前也是最黑暗的。
“怎麼了?不想去了嗎?”
吉爾還是不安,暴風前的寧靜。
風雨中的孤舟,隻有一往直前,駛向充滿了危險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