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泣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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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們醒醒,爸,媽……”
正值寒冬,一名身著富貴華麗的少年趴在兩具屍體上不停哀嚎,少年不敢相信,剛才還在談笑風聲的父母在轉瞬間變成了兩具冰冷的屍體。
少年的哭聲,叫喊聲,響徹整個銀環山穀。
身邊翻倒的馬匹旁躺著十人,他們衣著簡仆卻顯得高貴,可是他們和少年的雙親都成了死人。
雪地上,盈紅的鮮血逐漸在凝固,昔日的歡聲笑語成了冰冷的世界。
少年不明白,父母一生行善,這次東行想趕至豐台濟救受苦的孤兒,沒想到在此山穀的通道遭遇不測,少年恨,真的好恨,為什麼?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
少年不顧寒冷,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仍撕聲痛喊,一股悲鳴氣血上湧昏死過去。
在不遠處,一名騎著馬匹的黑衣大漢望了一眼昏倒的少年,回頭請示道:“大哥,這小子昏倒了,幹脆一刀把他殺了,省得日後麻煩。”
黑衣大漢的周圍,是一群騎著馬匹的黑衣人,個個目露凶光,手裏依然提著沾滿鮮血的武器,馬匹聳動,看情形剛才的一陣殺戮並沒有讓他們感到過癮,麵對眼前的少年都不想放過。
被稱之為大哥的黑衣人是個半眼瞎,左臉眉宇間有一道深痕刀疤,此人非常魁梧,臉色猙獰,十足的惡棍,特別是他手中的大刀足有八十斤重,少年的父母就是死在他的大刀下,身體被劈成兩半。
黑衣大漢已經提起了長矛對準少年胸口,隻要老大一聲令下,就會毫不留情刺穿少年的身體,身旁的同夥麵露獰笑,對於眼前一幕就像是在看殺豬一般,眼中露出欣賞之色。
“留下活口,帶回山寨,慢慢的折磨死這小子,現在就讓這小子死在這裏,豈不是太便宜,大夥說是不是?”
哈哈哈……大哥的話引來一群殘酷的冷笑。
“對,大哥說得對,帶回去讓大夥找點樂子,想怎麼折磨他,就怎麼折磨。”
大哥的提議顯然得到眾人的同意,黑衣大漢陰笑道:“好,帶回去我第一個上,讓這小子嚐嚐本大爺槍刺無眼的厲害。”
說完,單手執矛一挑,將少年拋起壓在馬上,對於這件特殊的戰利品,黑衣大漢充滿期待:小子,回去讓你生不如死。
大哥吩咐眾人打點錢財,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趟生意不錯,賺了很大一筆,吆喝眾人回山寨。
銀環山穀,冷淒淒,屍體在風雪中漸漸被掩埋,寒月淒涼,風蕭蕭。
大明山,四周峰雲霧繞,峭壁聳然,山間迂回,眾橫交錯,居天險,有一夫當關,萬人莫敵之說。
大明山一帶,盤踞著一群馬賊土匪,專做打家劫舍買賣,方圓百裏,無人敢惹,提到大明山黑風崖的馬賊土匪,附近的老百姓莫不是臉色驟變,直歎搖頭。
政府屢派精兵清剿,卻因地勢複雜多變,難有成效。
大明山上,燈火將大廳照得一片通明。
大廳中,擺滿了數十桌,每桌都是美酒佳肴。
慶功宴,半眼瞎擺上了慶功宴,對於這些出生入死的第兄們來說,享受才是殺人後的樂趣,享受的同時,折磨,也是一種享受的藝術。
藝術在於創作,馬賊土匪的藝術,就在於殺戮,將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別人的身上,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快樂,也是他們對藝術的理解。
少年被拖上大廳,華麗的衣裳已不知去向,寒冬的天氣將少年的臉色和身體凍得紅白紫間,僵硬的肌肉讓少年臉色蒼白。
數百雙黑道的眼睛都在看,少年被釘在大廳的木樁上,沒有人會產生憐憫,一雙雙冷寞的眼神足以將少年瘦小的身體刺穿。
大廳內鴉雀無聲,都在等待著大哥的吩咐,好戲就要上演,眾人紛紛停住手中的酒碗將目光投向*少年。
少年早已被剝個精光,到現在都還沒死,那是因為眾人還沒有看完表演,少年知道接下來的暴風雨就要來臨,少年在心裏不停的祈禱:爸、媽,保佑孩兒,孩兒一定努力活著為你們報仇。
寒冬冰冷刺骨無比,少年緊咬哆嗦的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眼前的人都是仇人,許正陽啊!許正陽,你一定要記住他們的麵孔,就算是下了地獄,也要找他們討回這筆血債。
少年的眼神射出歹毒的光芒,他們就是殺害我一家人的凶手,血債血還。
數百雙黑道的眼睛射來,當與少年的眼神碰撞產生一種強烈的恐懼感,黑衣大漢首先一陣沉吟:這小子的眼神真夠歹毒的,要是能訓練成手下,前途不可限量。
半眼瞎一擺手,表演正式開始。
黑衣大漢首先上前,他自認槍法天下第一,使出自以為豪的槍法九段,在少年身上輕點,槍尖過處,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傳來,讓少年全身肌肉緊收,少年咬著牙始終沒有哼出一句。
大哥半眼瞎一皺眉頭,看在眼裏暗道:這小子才十一二歲,意誌竟然如此堅強,麵對大刑竟然不哼半句,眼神依然死死的盯著行刑人,若要是讓他活下去,恐怕日後定有麻煩。
隻要少年肯大聲求饒,博得眾人開心,黑衣大漢或許會手下留情,求大哥半眼瞎網開一麵,這少年的確難得,眼神夠狠,性格夠倔,若是能得名師指點一二,將來恐怕會是一個十惡無赦的大魔頭。
少年沒有給黑衣大漢麵子,直挺挺的滴著鮮血,卻沒有半點因為疼痛叫出聲,少年知道越將痛苦表現出來,眼前的仇人就會越高興,這些人都是瘋子,是一群畜生。
少年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黑衣大漢在少年眼瞳中,恐怕死得比他現在要慘上千倍,萬倍。
完全出乎意料,沒有眾人想象的那般開心、快樂,眼前的一幕反而讓他們覺得胸口一陣憩息,眼前的少年給他們帶來無形的壓力,以前無數次表演,他們是如此的狂歡,如此的快樂,然而今天晚上,他們沒有半點喜悅,反而感覺到有一雙無形魔手在扼住他們的勃子,眼前是一雙血紅的眼睛。
大哥半眼瞎知道該讓重要人士出場了,憑他多年的領隊經驗,他知道,沉悶的氣憤必須要有所調節,如果在繼續這樣下去,很多人會徹底瘋掉,陷入無法自拔的陰影。
黑衣大漢不明白,始終不明白,眼前隻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他怎麼會不懼怕,他怎麼會不吭聲,在黑衣大漢的矛槍下,自認為九段級別,可是卻沒有讓小男孩皺一下眉頭。黑衣大漢感到非常憤怒,這是挑釁,這是在對他宣戰。
黑衣大漢就要舉起手中長矛刺穿少年的心髒,這時魔鬼登場了。
魔鬼一手抓住黑衣大漢的長矛,黑衣大漢全身僵住,完全不能移動分毫,就連魔鬼是怎麼到身邊的他都不知道,他帶著怨恨退場了,他知道,魔鬼登場,將驚天地泣鬼神。
大哥半眼瞎知道魔鬼是重頭戲,會將整個表演推向高潮,他很樂意看到這種情勢逆轉。奇跡,平庸的日子過多了,就會期待有奇跡的出現,大哥半眼瞎是人,隻要是人,都不會例外。
魔鬼出手了,隻見魔鬼黑著一張臉,濃色的眉毛沒有一絲苟笑,就像惡神張飛殺人如麻。
魔鬼出手的速度很慢,和剛才黑衣大漢一比有天壤之別,因為魔鬼知道,人的恐懼在於時間的緩慢與其視覺的衝擊。
是的,少年看到魔鬼出手了,魔鬼正伸出手指慢慢的輕點少年身上任何一個部位,少年看得真切,胸口、腹部,即使已被鮮血染紅,少年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分筋錯骨手。
是的,魔鬼使出了上乘手法,分筋錯骨手是一種看不到血液的折磨,會讓人在無形壓力與痛苦中感覺到恐懼。
少年有感覺了,一陣陣如螞蟻嗤心的感覺,還有螞蟻在經脈中緩緩而行的那種痛苦,少年全身劇烈抖動,在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身上使用分筋錯骨手,少年在怎麼堅強畢竟還是個孩子,肉體無形扭曲,少年堅硬的嘴角在大麵積流血,眼神充滿了絕望,終於忍不住的大口狂噴大喊一聲,昏死過去。
許久,場麵一片驚鄂……
突然,大廳中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吆喝聲,大哥半眼瞎笑了,這次表演讓魔鬼上台很成功,令人很滿意。
魔鬼冷冷的望了一眼少年,魔鬼知道表演結束了,可是心中隱隱感覺到有一絲不安,於是魔鬼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一掌全力的拍在少年胸口。
砰——
清脆聲傳來,一股衝擊波散開,大哥半眼瞎知道,魔鬼的這一掌是少林寺大力金剛掌,光憑這一掌的威力足可以開山裂石,更何況眼前隻是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少年,結果可想而知,一定是五髒六俯俱碎必死無疑。
魔鬼沒有回頭的退場,大哥半眼瞎趁勢站起把酒杯一舉,高聲慶祝,眾人接連舉杯,喧鬧聲,粗魯的吆喝聲,響徹整個大明山的不夜星空。
在歡樂中退場的還有少年,一黑衣人托著少年屍體頭也不回的來到後山懸崖,黑衣人不停的咒罵:人人都在喝酒吃肉,還有美女坐懷,他卻要處理死人,還真夠晦氣。
黑衣人用力一甩,就將少年屍體扔下黑洞洞的萬丈深淵,他沒有停留,馬不停蹄的趕回去,美酒、佳肴,還有妖豔的女子都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