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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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場顛鸞倒鳳後,文笙把絲巾T恤加小外套的造型維持了好幾天。店裏的小美眉指著他纏在脖子上的東西說:“老大,這個好潮。”
    小美眉說,這東西能讓回頭率飆升。文笙抽抽嘴角,心說現在扯掉這玩意老子回頭率更高。
    回想起那個夜晚,文笙仍然摸不清秦晉是怎麼回事。想起以前兩人間的性事,憑著文笙豐富的馭男經驗,基本上可以把秦晉定義為中規中矩的傳統型。在文笙的意識裏,傳統型的男人通常在做愛時也會按部就班,首先洗澡,然後上床,再然後接吻什麼的。關鍵是,那樣的人再精蟲上腦,也會存有幾分理智,而那夜,秦晉猴急得連走到床邊的十幾米都忍不得也就罷了,到最後竟然忘了用套子。
    如此種種,不可謂不反常。
    文笙相信任何反常都事出有因,他不認為秦晉那天隻是單純地發情。別問他為什麼,也不是隻有女人才相信直覺。因此,他把那個下午發生的事在腦子裏翻來覆去地想了好幾遍。
    最後,他唯一能想到的是,那是他和秦晉自初見後第一次在大白天偕行,他很寬容地表現出體貼,盡量避著旁人,處處避嫌,唯恐讓秦晉為難。二字概括,便是“懂事”。
    那就是秦晉對他發情的原因嗎?因為看到了他的好處?
    他該對秦晉說聲“謝謝獎勵”?→_→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文笙睡得迷迷糊糊時便聽見門鈴響得一陣狂亂。他起身胡亂拉扯了件衣服就帶著T恤加睡褲的造型走到門口。從貓眼裏瞄了下,看見魏竟成一臉得瑟,打開門,又看到魏竟成得瑟的全身。
    文笙揉揉眼睛讓到一邊,“大清早的,叫魂呐。”
    魏竟成一麵得瑟著往裏走,一麵揶揄道:“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帥哥。”
    文笙跟在他後麵,嗤笑一下,反唇相譏道:“你跟我那會,屁股曬得還少?”而後想到什麼,笑得一臉淫賤地在魏竟成肩上輕拍一下,“哎,現在曬屁股的是你還是你家那位?”
    魏竟成拿著這話嚼了一會,登時大怒,轉頭瞪著文笙,“我說,你小子十句話裏頭能有一句不帶色的嗎?”
    文笙對魏竟成調戲得心滿意足,隻嗬嗬一笑,自顧自地走到洗手間。文笙洗漱時,魏竟成就抱著胳膊擺了個造型靠在門邊。文笙握著牙刷,回頭道:“什麼事,說吧。”
    魏竟成側頭撣了撣衣袖,輕描淡寫道:“有車展,帶你去會展館。”
    文笙握著牙刷的手頓了一下,含著一嘴泡沫,說不出話來,隻從麵前的鏡子裏睜大眼睛看著魏竟成。
    魏竟成笑了下,“你那馬六,也該換了。”
    聞言,文笙低下頭,手腕活動的頻率比先前慢了許多。這一次牙,他心不在焉地刷了許久,漱去泡沫時,水中帶著幾絲淡紅。文笙慢條斯理地刷完牙,慢條斯理地清理麵部,慢條斯理地梳完頭後,又弄濕手指在頭發上仔細抓了幾把。大概現出個人樣後才慢悠悠地轉過身,認真看著魏竟成,問:“秦晉?”
    雖是疑問的語氣,但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當初如膠似漆時,都不見魏竟成對他這樣大方,文笙當然不會以為在分手一年多之後,自己在他麵前突然就金貴了。因此,文笙問完也沒指著魏竟成肯定或者否定,直接越過他走到客廳。魏竟成跟在文笙身後亦步亦趨,見他一直走到餐廳,倒了杯水遞到自己身前。
    文笙的待客之道一向有失水準,客人進門倒杯水什麼的到他這就成了“您請自便”。作為舊情人,魏竟成對他還算是所知甚深。因此,魏竟成接過水杯時,心中不禁感歎文笙終究是有了長進,看著那一直滿到杯沿下五毫米的分量,魏竟成忍不住用關懷下輩的語氣得寸進尺道:“待客不倒滿杯水,以後記住了。”
    話雖這樣說,他還是把水杯小心地湊到嘴邊,還沒沾到杯沿就聽在一旁的文笙說道:“讓你幫我拿著。”
    文笙一邊說話一邊拆出幾粒膠囊,而後把藥粒一氣放到嘴裏,隨即順手將魏竟成手中的水杯奪過來飲下大半杯。他的動作不快,但勝在利落流暢,一氣嗬成,他仰頭吞藥時,魏竟成空了的手還生生僵在半空,好一陣哭笑不得。
    文笙吞完藥,拍了拍胸口,這才對著魏竟成頗誠懇地說道:“你回去吧,我今天沒時間。”
    “病了?”魏竟成嘴角輕抽:“沒事,車展有五天。”
    “這五天,我都沒空。再說我那馬六開著還湊合。”文笙神色依然誠懇,看著魏竟成有些為難的表情,深歎一口氣,“我自己跟他說。”
    送走魏竟成,文笙慢慢走到沙發邊坐下,靠著椅背在酸痛的肩膀上捏了幾把,心想秋涼時果然不宜光著身子睡覺,一時大意,報應就來了。他又想到二十來歲那會哪至於這樣,究竟是年歲大了,一切都比不得從前,正如年輕時的他,遇事大概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拐著彎的掂量。
    方才刷牙時,文笙想明白魏竟成今天這一出,隻可能是秦晉授意。一來,即使魏竟成要靠向他示好來討好秦晉,也不至於下此血本。二來,前幾天,秦晉剛好跟他討論過有關他那馬六的事。
    那時,為了找個清淨的去處吃飯,他正載著秦晉滿城跑。等紅燈時,秦晉問他:“這車的性能怎麼樣?”
    文笙也沒太在意,但說話還是要講究策略的,他深知這二十萬上下的車可能入不了秦晉的眼,於是言談中先把自己地座駕一貶再貶。文笙答得誠懇且謙遜,事實上,他隻是控製惡評僅能從自己口中說出來,他這廂都擺明說出了這貨爛的不行,留給對方的,當然隻有好話。此為“欲揚先抑”。這要是換做平常人,也就著了他的道,安慰也好,真話也罷,總會說幾句好聽的平衡一下PH值。
    但秦晉聽完後隻是表示同意地點點頭,淡笑不語……
    文笙隻好訕笑著說:“不過,代步而已,反正我要求不多。”
    這一句話,純屬給自己找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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