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愛 第二十二章 抓緊那些能給你帶來快樂的東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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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悅並沒把這件事放心裏,要不是隔天小苛在那裏喳呼,她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一大早她剛進辦公室,就見小苛抱著本八封雜誌在那裏嚷嚷,“奇了奇了,初夏的新聞昨天竟然沒上娛樂版,而且網上的貼子也刪的一幹二淨。”
老彥是從娛記轉行過來的,嗬嗬笑說:“沒什麼稀奇的,大忌裏頭的,動不得。”
同行不同類,但根都還是通著的。
小苛一聽也能猜到大概,嘖嘖嘴說:“娛樂圈不久,不會又出一個豪門媳婦吧?”
“那可說不準。”老彥說:“不是人人都是李嘉欣,這事啊,沒那麼簡單。”
小苛想想,“也是,身家差異,嫁進去不一定怎麼過呢。”說完,又抱怨,”早說主來頭大嘛,害得咱們加班加點的重新編版,還延誤發刊日期。”
“不見得。”老彥說:“娛樂圈是趟混水,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些經紀公司,怕演員消失太久被觀眾淡忘,時不時的總要整些新聞來倒倒鍋。”
簡悅不了解娛樂圈到底有多混,但藝人聯合炒作的事倒是司空見慣。
隻要刊一發行,她們頭幾天裏工作就稍微空檔一些;下班後,她想起冰箱裏所剩無幾的食物,就拐進街口的超市去采購,不到半個小時就拎了滿滿一大包東西出來。
外頭的天慢慢變暗,街邊的路燈嘩的瞬間亮了起來,將整個黑漆的天空點亮,遠遠的望出去,一片燈海閃耀。
她低著頭,吃力的拎著東西往公寓的方向走,突然從後麵駛過來一輛摩托車,她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男人的手已經抓在她胸上,然後揚長而去。
她愣愣的站在那裏好幾秒,才慢慢意識過來怎麼回事?胸口的觸感隱隱還在,她頓覺惡心。一口氣跑回家裏去,她直接衝進浴室,把衣服拽下來,打開花灑,拿毛巾狠狠的搓著胸口,惡心,惡心……
滾燙的水澆在白皙的肌膚上,點點灼紅,她並不覺得疼,隻是感覺裏麵像有無數隻蟲子在啃噬一樣,難受的她想吐,想撓,想哭,想喊……但這些都無法抹去心口的那股難受,她隻能用力的擦拭著,想要把那種感覺驅離;可是沒有用,胸口都已經被她搓的滲出微微血絲,她依然惡心,揮之不去的惡心……再也抑製不住,她蹲下身,抱住自己嚎啕大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遇到這種惡心的事情?
她在浴室裏哭了很久,直到熱水器容量的熱水用盡,冰冷的水又在她身上澆了許久,她才扶著牆站起來,拉條浴巾裹著自己躺回床上去。
房間裏沒有開燈,外麵路燈的光隱隱綽綽照進來,隻看到床上蜷縮的身子在不停顫抖。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想念過一個人。
梁山,梁山,梁山……
明知道不該這樣,她還是抓起床頭的座機電話,將早已爛在心裏的那個號碼撥出去;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略帶睡意的聲音淡淡響起,“你好,我是梁山……”
她的眼淚又流下來,叫了聲:“梁山……”“卻不知道要跟他講什麼,或者是從哪裏講起,隻是在這邊默默的哭。
梁山聽著電話這端隱隱低泣,心頭微微沉下,輕輕叫她,“小悅?”
她說不出話,停了幾分鍾,才抽噎著嗯了一聲,梁山問:“你怎麼了?”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剛要開口,就聽到簡潔迷迷糊糊在問:“梁山,這麼晚了是誰打電話啊?”
梁山說:“是小悅。”
簡潔的睡意一下子就全消失了,接過電話說:“小悅,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她拿著電話,傻愣愣的怔著;明明知道那是地獄,卻親手把自己陷進去,眼睜睜到絕望。
簡潔見她不說話,又叫:“小悅?”
“嗯。”她說:“就要睡了。”
窗外微弱的光
將黑夜變得冗長
明知道你已不在
我還傻傻呆在原地等你回來
空氣變得冰冷
思緒漸漸敞亮
原來逞強
隻是愛你的一種偽裝
你的肩膀
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奢望
我告訴自己該放
卻如何都無法忘記那些回憶
絕望,原來就是這樣
電話掛斷了,簡潔把手機遞給梁山,他卻並沒有馬上放回去,簡潔問:“怎麼了?”
梁山搖搖頭,停了一會兒下床說:“我去打個電話。”
聽到外頭有敲門聲的時候,她已經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恍惚的還以為是在做夢,慢慢的醒過來才知道外麵是真的有人在叫:“簡悅,在不在裏麵?在裏麵的話就出來開門。”聲音有些匆忙,但很耳熟,她停了幾秒才想起來是顧宇誠。
她想應聲,可喉嚨很緊,頭又暈的厲害,一張嘴就覺得要吐;於是就掙紮著爬起來,裹著浴巾跌跌撞撞的出來開門,踩到地上的東西哢哢直響。
顧宇誠終於聽到裏麵有動靜,十分擔心的說:“在家裏怎麼打了你那麼多電話都不接?”隔了好一會兒見裏麵突然又沒動靜,他急起來,也不管半夜三更,拍著門叫她,“簡悅,簡悅……”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頭已經暈的天旋地轉,她扶著牆壁才能使出力開門。
顧宇誠看到她都有點傻了,愣了半天沒說一句話。
她整個人也虛弱的很,搖搖晃晃像片落葉,隨時都像要墜下去似的。也許是因為之前哭過,她眼睛也紅紅的,略有些腫。
他看著屋裏灑了一地的東西,終於覺得哪兒不對勁,“怎麼回事?”伸手扶住她,才發覺手裏的肌膚熱的燙人。
到口的話在嘴裏打了個滾又咽下去,他說:“丫頭,我們去醫院。”
她搖搖頭,強忍著難受說:“沒事。”扯開他的手往裏走。
他又拉住她,“我陪你一起去。”
她哪裏都不想去,隻想睡覺,“我不去。”
他固執的扳過她的肩,軟言輕語的哄,“你發燒了,我們必須去醫院。”
“顧宇誠。”她不耐煩的掙開他的手,“我說了不去!”說出來也覺得自己語氣有點重,便忍著難受又說:“對不起,我想睡會兒,你自己坐吧。”扶著牆跌跌撞撞的進了房間,拉著被子又躺回去。
他看著她這樣有些氣,一把就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起來!你以為你三歲小孩子?鬧什麼脾氣?”從櫃裏隨手抓了件大衣出來裹住她,抱起來就往外走,“馬上去醫院。”
他聲音有點凶,她仰頭看著他,眼淚不知道為什麼答答就掉下來了。
他一怔,趕緊把她抱到沙發上,手忙腳亂的哄,“丫頭,你別哭,別哭,我不逼你了,你不想去醫院咱就不去了,你別哭了……”
她卻越哭越厲害,一抽一抽的,幾乎喘不上氣;最後像是因為難受,把頭抵到他懷裏,兩隻手也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他嚇的不敢動,隻輕輕拍著她的背,任她哭著。過了好久,見她抽泣聲終於小些了,他才說:“我們不去醫院了,給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瞧瞧好不好?”
她輕輕搖頭,“……不要…我沒事…”或許身體發燒,她覺得冷,蜷著的身子更往他懷裏縮了縮。他垂下眸,瞅見她睫毛上沾著一層水霧,像冬天清晨的露水,清冷冷的讓人心疼,就收了收手臂,“很冷?”頓了頓又說:“抱你去床上睡?”
她不說話,他試探著抱起她到臥室去。才剛把她放到床上,她就猛的一個激靈,更緊的拽住他的衣服,“顧宇誠,你別走。”
他把被子給她蓋好,“我不走,就去給你擰條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