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野狗和陌生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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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低氣壓毫無疑問地籠罩在他們的周遭,就在邢佑臉色黯淡晦暗,還來不及給背上的白癡一頓暴打或者劈頭大罵時,校園門口就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叫囂聲。
“別老纏著我,喂!你學校不在這裏,給我回加拿大去!”
那個聲音驚擾了他們,他們紛紛將視線投注到他們的正前方。
豔陽高照,光芒絢麗,微風柔和地揚起地上的落葉卷起小小的漩渦,沙沙細響。
炫目的光華中,兩道醒目的身影挺立在校園門口邊,來往路過的學生對他們紛紛注目,其中一個男人帶著有些急躁的吼聲對著另外男人沒好氣地罵著。
“野狗?”邢佑困惑地蹙眉。
“喂——!野狗——!!!”背上的鍾涵忽然雀躍地雙掌攏在嘴邊,朝那個方向放聲大喊。
不遠處的二人聽到了鍾涵的呼喚,不約而同地扭頭望過來,須臾,野狗似乎很是興奮地笑著朝他們喊:“喂——!小憨!隊長!”
還沒等邢佑反應過來,鍾涵已經身手敏捷地從邢佑背後一躍落地,屁顛屁顛地朝野狗的方向奔去。
“你怎麼在這裏?”野狗看著跑到他麵前氣喘籲籲地鍾涵。
“我是這學校大一的學生,你怎麼也在這裏?”鍾涵見到自己相熟的人出現在學校門口,難以掩飾的激動浮到臉上。
野狗還是照舊一副歡脫的形象,穿著一身幹淨清爽的白色襯衫牛仔褲,鼻梁上貼著的一塊米老鼠的OK繃,頭發剪短了一些,肩膀上歪歪扭扭地背著個背囊,看起來更陽光朝氣了。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渾身黑衣黑褲的男人,樣子看起來和鍾涵一般大,淺棕色的短發,眉宇間英氣逼人,長長的睫毛幽黑如絨,瞳仁黯沉無光。他的身高比野狗高出了半個頭,看起來俊挺,但好似渾身聚攏著一道陰沉沉的氣息般讓人不禁聯想到鄰家一個遭人遺棄的孤僻小孩。
隻是稍微望了那個陌生的男孩兩眼,鍾涵又將目光落回野狗的身上。
野狗第一次在充滿陽光的白天與鍾涵碰麵,別提有多意外和興奮了。
“我們居然同校?!”野狗驚呼了起來。
他這麼一呼,連鍾涵也詫異起來:“野狗,你也……”
“我讀大四,今年畢業後就準備考研了!哇塞,我們居然是同校啊!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在學校碰到你?”
“大四?”鍾涵偏著腦袋,自言自語道,“我19歲,大一,野狗大四,比我高了三屆……”不一會兒,他也跟著睜大眼睛驚呼,“野狗,你今年已經22、23歲了?真看不出來啊,我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大!”
“我22,嘿,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居然從來都沒在學校碰到過你!”
“嘿嘿,我開學之後上了幾天的課就請假了,昨天才回來的!”
“你不是說你22歲嗎?”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陰森森充滿危機的低沉聲音。
鍾涵忽然脊背一涼,僵硬地將目光緩緩移到身後,這才發現邢佑已經不知道什麼站在了他的身後,渾身散發著一股詭異令人戰栗的氣息,直叫他忍不住牙齒打顫,冷汗淋漓。
“隊……隊長……”鍾涵驚怯地強笑著喚道。
野狗見到邢佑,也是一臉興衝衝地朝他打招呼道:“嘿,隊長,這麼巧!”
邢佑無視野狗,他一臉陰沉,充滿殺意地死死盯著鍾涵,語氣異常森冷地說:“你剛才說……你19歲?”
“呃……呃……那個,我是19歲,不過我通常都是跟外人說我22歲,隊長你不覺得22歲聽起來給人感覺成熟穩重一點嗎?嘿……嘿嘿……”
“你騙我……”邢佑額角青筋暴跳,竭力地壓著怒火咬牙切齒地說。
“我要照顧我媽媽,我要擔當起整個家,我想讓別人覺得我成熟點……所以……才謊報年齡……不是有心騙你的……真的……其實,哈哈,哈,隊長可以不用在乎我的……年齡……”解釋到最後,他的語氣不由自主地漸變漸弱,越來越沒底氣。
“屁股不疼了?腰不酸了?”
“呃……”
鍾涵愣了愣。
看著鍾涵生龍活虎的樣子,絲毫沒有一點病懨懨的模樣,還騙他從停車場背到學校門口,邢佑終於像火山爆發般氣惱地掄起拳頭,驚慌一刻,鍾涵立刻抱頭狂叫著逃跑,身後是邢佑的暴吼聲:“老子殺了你——!!!”
兩個身影呼嘯著從野狗他們眼前消失在校園轉角處……
野狗一臉摸不清狀況地抓著腦袋喃喃自語:“怎麼回事啊他們兩個?”
忽然,他的背囊被人猛地扯住。
他嫌惡地回過頭對扯住他背囊的人大吼:“放開我,我警告你啊,別再跟著我!”
身後的人不吭一聲,定定地瞅著他。
“再跟著我我就跟小姨投訴去!”
身後的人拿出一部平板電腦,單手刷刷地在板上打出兩個字:“報名!”
“別耍這種招數,小姨不會同意你轉學的!”簡潔的兩個字,隻有野狗懂他想要說什麼。
“一起住!”
“我才不要!”野狗不客氣地打掉他的手。
“……”那人收起手上的電腦,抓起野狗的手旁若無人地拖他進學校。
野狗厭惡地放聲咆哮:“放開我!放開我!”
蠻橫地被他牽著手走,野狗齜牙咧嘴地在身後不斷咆哮怒吼,無奈那人手上的力氣出乎野狗想象的大,無論野狗怎麼掙也掙不開……
……
…………
臉上掛彩,脖頸間帶著醒目羞人的吻痕,鍾涵像一條脫水的魚一般乏力痛苦地走進教室。
女教授在講台上喋喋不休,嘰裏呱啦地講著一大堆令人頭疼的英文。
“嘿,鍾涵!”魏璽向剛從後門進來的鍾涵開心地打了聲招呼。
“嗨,魏璽,阿晨。”鍾涵垂頭喪氣地走到魏璽的身邊坐下,而邢佑隨之而至,悶聲不吭地坐到了鍾涵身邊。
“你的臉怎麼了?”祝瑾晨繞過魏璽將目光落到鍾涵掛著烏青的臉上,驚訝地問。
鍾涵委屈地揉揉自己發腫疼痛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將扭頭哀怨地望了望身邊的男人一眼,然後又咬牙垂頭,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
“難道是家暴?”
魏璽誇張地拔高語調,祝瑾晨在桌下踢了他一腳,示意他別亂說話,然後望著邢佑,甚是禮貌感激地說:“昨晚謝謝你!”
邢佑瞥了他一眼,依舊拉攏著臉色,好像誰都不想理。
“魏璽。”祝瑾晨悄聲喚了魏璽一句,然後暗示性地眨了兩下眼。
魏璽立刻會過意來,對著邢佑說道:“那個……昨天晚上謝謝你,雖然我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慶幸的是因為你的到來所以阿晨才沒出什麼意外!”
雖然表情還是有點不甘願,但他的語氣明顯平和了許多。
邢佑再次沉默地睨了他們一眼。
見邢佑沒搭理他們,鍾涵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魏璽和祝瑾晨深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道理,於是隻好訕訕地挪開了些許距離,繼續靜靜地認真聽課。
課繼續上著,偌大的教室裏不斷地回蕩著女教授那動聽的聲音。
鍾涵從一臉委屈的表情轉變成一臉怨婦似的窘樣,坐在邢佑身旁,而邢佑自身散發出來的強大的低氣壓氣場讓他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跳起來對邢佑大聲吼道:“隊長!我保證以後一定對你忠貞不二,絕不欺瞞!”。
沒錯,心裏這樣想著,鍾涵隻求邢佑不要再用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對他了,他心髒承受能力弱,經不起一點大大的打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