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兄弟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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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夜市龍蛇混雜,隨處可見的桌椅擺滿了過道,行人行走艱難。
燒烤的煙霧四起,地上髒亂不堪,一片狼藉。竹簽,紙巾,啤酒瓶,煙頭隨地都是。
鍾涵身上起碼還有點錢,他輾轉了幾趟公交車終於到達魏璽說的那個老地方時,時間已經午夜一點多。
其實他們的老地方無非就是這間光顧了十年之久的飯館。
這家飯館是從以前角落裏一間毫不起眼的小店發展成如今門可羅雀的本街道最大的一家飯館之一,生意紅紅火火,老板的態度也很好,為人中肯老實,也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鍾涵一到那家飯館門口,剛好站在門口講電話的老板就注意到他了。
他樂嗬嗬地跑過到鍾涵身後,拍了拍他的背,朗聲笑道:“是小憨啊,好久沒來啦!”
鍾涵驚了驚,回頭一見到老板,立刻笑得燦爛,道:“是啊,老板,好久不見!”
“那兩個小鬼頭都在裏麵等你呢,快去吧!”老板眼眉往飯館的角落裏一掃,笑嗬嗬地說道。
鍾涵點頭回答:“好的,老板,好生意哈!”
“行,去吧去吧,多吃點東西啊,給你們打折!”
“嘻嘻,謝謝老板!”
和老板簡單的寒暄了兩句,鍾涵屁顛屁顛地朝魏璽的方向跑去。
小小的方桌上擺了三盤早已冷掉的下酒小菜,魏璽和祝瑾晨一邊抱怨著鍾涵的龜速,一邊還不忘數落著今天見到的那個跟在鍾涵身邊怪裏怪氣的男人——邢佑。
一屁股坐到座位上,鍾涵大大地籲了一口氣,好似剛逃離魔掌的模樣全身癱軟在座位上,惹得魏璽和祝瑾晨不禁吃驚地一同驚呼:“怎麼了,被鬼追了?”
鍾涵順了順氣息,嘿嘿地幹笑:“偷跑出來的,有點後怕!”
“嘁!大男人的怕什麼?你那個隊長又不是你老爸,你怕他幹什麼?”魏璽一邊冷嗤著,一邊為鍾涵麵前的酒杯斟酒。
“對了,鍾涵,那個隊長到底是誰啊?對你管這麼嚴,是你的親戚嗎?”祝瑾晨正正經經地坐在位子上,柔聲問道。
鍾涵下意識地推開了麵前的酒杯,有些心虛地道:“不是親戚。”
“不是親戚?”魏璽挑眉,“那他是誰?”
“呃……就……就是朋友嘛!”鍾涵的目光四下飄忽,兀自在心裏思量,都發生那種關係了,他和隊長……還算是朋友嗎?
祝瑾晨飲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笑笑道:“我想,不隻是朋友吧!”
“嗯,我的直覺也告訴我,你和那個男人絕對不隻是朋友那麼簡單!你看他對你緊張的那個樣子,而且還為了你來讀大學一年級,你和他的關係肯定不一般!”魏璽瞅著鍾涵,陰陽怪氣地說道。
鍾涵緊張地幹笑了一聲:“哪裏,他喜歡來讀大學我管不著他啊!”
“說來也奇怪,我看他渾身酒氣,胡子也不剃,樣子看起來比我們都大了好幾歲,怎麼會來讀大學呢?”祝瑾晨更困惑道。
這下鍾涵更啞口無言了。
沒錯,他到現在還不懂為什麼邢佑對他保護措施會進行到這種地步,平時形影不離也就算了,但是如今他身體都恢複了,也進了學校了,邢佑居然還謹慎到跟他來學校,到底他在想什麼?
“他是不是喜歡你?”
魏璽突然衝口而出。
“哈——?”鍾涵愕然地驚呼一聲。
“噓!”祝瑾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鍾涵不要那麼大的反應,然後正了正臉色,問:“鍾涵,其實我和魏璽都對你之前突然失蹤的那段時間很在意。我們和你認識那麼久,也知道你不是那種沒交代的人。你一聲不響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你。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你家裏的問題?”
“你被人綁架了?”
“是不是你哥哥對你做了什麼?”
“還是那個男人把你軟禁了不讓你出來?”
“你有什麼苦衷可以跟我們說說,我們會幫你的!”
“好端端一個人,不見了一個多月,你當我們是兄弟的話就快點從頭到尾說一遍,你到底怎麼了。”
祝瑾晨和魏璽一人一句毫不懈怠地詰問鍾涵失蹤的前因後果,令他更加不知所措。
他額頭直冒虛汗,一直在心裏掂量著到底該怎麼跟祝瑾晨和魏璽解釋才好。告訴他們真相是不可能的,但是普通的謊言也未必瞞騙得了他們。
想到這裏,鍾涵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自盡算了,早知道他就應該和邢佑套好口供,編好理由,才足以應對像今天這個場麵。
見鍾涵麵色慌張無措,魏璽有些氣急。
“鍾涵,哥兒們今天叫你出來不是讓你對著我們發呆的。你老實點告訴我們你究竟怎麼了不就得了嗎?我們當兄弟那麼多年,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怎麼也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難道這麼多年的兄弟都白做了?”
“不是不是,我沒那個意思,魏璽,阿晨,你們就別再問了,總之……總之我不能說!你們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還好好的啊!”鍾涵心急地敷衍道。
魏璽咕嚕咕嚕地仰頭喝了杯酒,很是不滿地瞥著鍾涵,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身旁的祝瑾晨一聲低呼。
“啊——!”
“怎麼了?”魏璽猛地扭頭看著祝瑾晨。
祝瑾晨有些被嚇到的表情:“剛剛有東西碰到我的腳!”
魏璽立刻著急地往桌底下一瞅,馬上又抬起頭來說:“桌下什麼都沒有。”
祝瑾晨幹笑了兩聲,說:“可能是蟑螂吧!沒事沒事,我們繼續聊!”
其實祝瑾晨的心裏有些驚顫,剛才他們聊得正歡的時候,突然間,他的小腿肚好似被一塊冰冷徹骨的東西碰了一下。那種觸感不是昆蟲或者動作的觸感,而是尖銳的,發冷的,像人的手指甲很用力地在你的腿上刮了一下的感覺。
就這麼眨眼間,那股疼痛的鈍痛伴隨著一股刺骨的陰寒迅速地往他的腿部肌肉蔓延到他的筋肉骨髓,冷得讓他全身發毛。
可是魏璽剛才往桌下看了,什麼也沒有。
“喂!鍾涵,你不說就算了,不過兄弟我告訴你,你不是一個人知道不?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跟我們說,我們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挺你的!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
“嗯!我知道!”鍾涵瞬間熱淚盈眶,連連點頭回應。
“真是的,我也懶得問了!來,喝酒!慶祝咱們三劍客再次聚首!”魏璽的臉色就像變天一樣,一下子陰沉得有些氣惱,一下子又恢複成如同往常般開朗陽光。
他拿起麵前的酒杯,邀著祝瑾晨和鍾涵一起碰杯。
鍾涵似是有些為難地瞅著眼前滿滿地一杯啤酒,囁嚅道:“我不喝行嗎?你知道我不喝酒!”
“嘿,大家這麼久沒見了,喝個一兩杯怕什麼,你又不是未成年!”
祝瑾晨試圖忽略掉心裏那種心悸不妥的感覺,附和著說:“就是,你知道嗎?魏璽現在的酒癮變大了,三不五時地就和我出來喝酒,每次都喝得不省人事,都要我來照顧他!”
“嘿嘿,老婆照顧老公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魏璽舉著酒杯對著祝瑾晨調侃道。
祝瑾晨臉色一紅,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肉不肉麻?神經,今晚喝醉了別想我再照顧你,直接把你丟垃圾堆裏讓垃圾車把你拖走算了!”
“你舍得嗎?”魏璽戲謔地手肘架在祝瑾晨的肩上。
“嗬嗬,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祝瑾晨挑釁地對上魏璽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