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真是夠嗆，張德開，吩咐人今天早些滅了燈，朕也累了。”被伺候著脫了鞋襪，秦問言揉著額角慢慢的道。
    “奴才明白，萬歲爺今天心情看起來不錯。”張德開手裏拿著拂塵，恭敬的站在一邊，說著這話自己也忍不住的嘴角上揚。他們做奴才，最期盼的就是主子開心，主子樂嗬了，他們也就放心了，起碼不會受罰。
    聞言秦問言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想起沈傲秋用晚膳是微紅的臉頰，真是說不出的舒坦，可惜不能常看。
    “萬歲爺，奴才猜萬歲爺開心也是因為沈將軍。”見秦問言不避諱這個話題，張德開打了膽子小心的問著，問完慌忙的低了頭去請罪：“奴才隻是猜測，皇上恕罪。”
    秦問言揮揮手，“罷了，你猜的倒也不錯，朕是因為傲秋。”張德開不是外人，他伺候自己多年，秦問言打心底是把他當做一個值得信賴的人的。
    這樣想著，聲音也放輕了很多，問道：“張德開，你覺得傲秋是個怎麼樣的人？”
    張德開一愣，隨即跪在地上先請罪：“奴才若是照實說了，皇上莫怪罪。”
    你還能說他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麼，秦問言失笑，趕緊應了他，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平日裏其他人都是怎樣看待沈傲秋的。
    張德開想了想才開口：“奴才覺著沈將軍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但也是極危險的。”
    “哦？”秦問言俊眉一挑，示意他說下去。
    “莫不說沈將軍的長相已是多少女子比不得的，那一身帶兵的本事在朝堂之上樹敵也不少，跟難能可貴的是，奴才看得出來沈將軍對皇上忠心耿耿，”他本想說一心一意，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到了嘴邊才換了詞。
    “說下去。”秦問言手輕輕的扣著床欄，點著頭表示滿意。
    張德開適才鬆口氣，接著道：“都說紅顏禍水，這宮外宮內關於沈將軍的傳言倒也不少，更何況沈將軍手段向來毒辣，招惹了他多半是不得好下場的。”
    “傳聞？什麼傳聞？”微眯的眸子終於睜開，顯出了幾分的淩厲。
    張德開心底一驚，暗暗罵自己的口不擇言，皇上現在這樣，多半是聽不得沈將軍的半分壞話的。額頭的汗悄悄冒了出來，他也不敢伸手去擦。
    “朕很有意向知道，這宮內宮外都說傲秋什麼了？”秦問言還在追問，嘴角的笑已消失不見。
    “大多說。。。。。說。。。。沈將軍是皇上的孌寵！”張德開眼睛一閉豁了出去，希望皇上念在多年照顧的情分上能饒他一次。他又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偏偏要說這些。
    “孌寵，嗬。”一聲冷笑，秦問言念叨著這幾個字，心想幸好是他聽了去，若是沈傲秋，八成又是一陣腥風血雨的。
    “張德開，這樣的傳聞朕不想再聽到，後宮的那些奴才你都給朕管教好了，再多說一句，小心項上人頭。”
    “奴才明白，萬歲爺放心。”出了景清殿，張德開隻覺得腳下虛軟，若不是扶著身邊的一個柱子怕是已經栽倒了。這帝心難測，以後還是少說為妙，少說為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