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什麼好處？”
    這話在月無殤聽起來，好像是拒絕，但是鳩夜的麵色一沉，月冥眼睛裏閃動的如釋重負讓他知道，這句話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般表麵意思。
    月無殤漂亮的丹鳳眼也跟著一眯，難不成，蘇若陌你要真的選擇殺他？再一次選擇月冥？
    下意識的將手心握緊，蘇若墨，你為何關鍵的時候，總是要和他選擇相反的方向呢？不過就算蘇若陌真的站在了他的對立麵，又怎麼樣，他們彼此間早就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感情，他又何必去糾結雙方的立場呢？
    他月無殤就是他月無殤，而蘇若陌也就會是他蘇若陌，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所以蘇若陌無論做什麼選擇都已經於他無關了。如果蘇若陌真的選擇站在月冥那一邊，那麼，他們就隻是敵人了！
    月無殤理解得沒錯，這是蘇若陌和月冥一貫的相處方式。在這過去的十年的時間裏，隻要是月冥有要求，蘇若陌回答的是這事兒不好辦，一定是拒絕。沒錯，他會拒絕，哪怕是月冥的命令，他也漸漸敢討價還價。鑒於一般情況下，蘇若陌是不會拒絕的。大部分的時候，反問的是有什麼好處。
    不急不惱，月無殤淡然地看著月冥，餘光掃著蘇若陌，順帶瞟了兩眼鳩夜，將這三個人的表情盡數收進了眼底。
    月冥會說什麼好處呢？金銀珠寶？蘇若陌不缺；佳麗美人？蘇若陌需要嗎；權勢地位？那月冥不還是要將教主的位置讓出來？
    蘇若陌，你又會答應什麼樣的好處呢？突然期待起，自己在蘇若陌的心中，有什麼是值得換的，隱隱的渴盼帶著刻意的壓製，他根本沒心思關注蘇若陌，也自然越來越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不過，涼薄是他一貫的屬性，即使一輩子也不會改變。他能夠猜得到，結局肯定是他不想要的。
    “蘇若陌，你想要什麼？”
    吃不準而病急亂投醫的月冥有些喘氣，肋下的傷口一點點蔓延出來，方才和月無殤拚氣勢已經是引動了內傷，如果等下真的和他動手的話，他的傷勢定然崩盤。
    “這樣吧，我們一個人解決一個，先解決了再說獎勵吧。”
    翻身而下，深藍色的人落地的一瞬間，閃神就出現在了鳩夜的麵前。幽深的瞳孔裏倒影出平凡的容貌，這一刻警惕心比任何時候都重，順勢將身形滑出了遠遠的距離，迎麵的一刀，差點削斷了他的眉骨。
    “蘇若陌，你別當我好欺負！上！”
    十年的時間，他和蘇若陌簡直是完全不同，人家是逐步地爬上了巔峰，自己不僅是武功在原地踏步，年紀大了，身手和體力怎麼能夠比得上先前的樣子。
    “那不如我們就來試試吧，看誰的動作更快。”
    餘音未落，頓時一滴血濺上了鳩夜的眉心，離他最近的人，脖子上一道細絲，勒得人一點點麵色的變動都沒有，就這麼睜著眼睛倒下。
    月無殤眉目一挑，沒想到金蠶絲還能夠這麼用，果然是好辦法。看樣子在殺人手法上，他根本比不上蘇若陌。
    “月無殤！老朽隻求你解圍，我自然幫你解決掉你要殺的對象，將月冥那匹夫壓到你的腳邊，怎麼樣？”鳩夜知道現在在場能夠牽製蘇若陌的就隻有可能是月無殤了。
    “好！”月無殤揚眉，既然鳩夜願意代勞將月冥解決掉，那他去對付蘇若陌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因為憑鳩夜的實力根本對付不了蘇若陌。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他和蘇若陌的選擇不一樣，那他們之間遲早也會有一場交戰的。而且他也想知道和蘇若陌正麵交手的話，到底誰會比較強。而現在隻不過將這個比試時間給提前了而已。
    迎頭看上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一股隱隱地興奮從骨節裏傳來，餘光盯死了鳩夜。
    “記住，別讓我失望，我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好處。”
    “你？——”
    拖長的質疑聲頓時讓月無殤笑了，“這麼多年我們從來沒認真交手，不如在此刻試試，到底是你強一點，還是我快一點。”
    月冥不重要，已經注定是死人一個，蘇若陌，其實還是你比較吸引他的殺機。如果蘇若陌真的一心護著月冥的話，他就根本沒有下殺手的機會。所以他就隻能先從蘇若陌身上下手了。反正都要覆滅，從誰開始，並不重要啊！
    “蘇若陌，別忘了，我們生死一條命！”
    月冥頓時喊道，身邊圍著的暗衛頓時看看護著了他，餘光掃過雙雙和月無涯，沉默不語或者是驚嚇過度，已經不重要了，隻要自己不死就好。不，或者，他應該回密室，這樣才能夠保證萬全。一步退後，隔開了鳩夜手下的人見縫插針裏劈過的刀光劍影，瞬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