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陌！”
    月無殤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霧氣氤氳的眼睛裏包含的是他的難以置信。蘇若陌就這樣輕易的為月冥那混蛋獻上自己的忠誠，為他賣命了嗎？
    那他算什麼？明知道他恨著月冥，明知道他對他很是信任，為什麼還要如此殘忍的當著他的麵將一切的事情擺出來讓他看見？！
    難道蘇若陌以為他的心是石頭做的不成，不會痛，不會受傷？他還沒有堅持到見到這樣的場麵而無動於衷？難道就因為他做不到他們那般的絕情，所以才會被一直傷害？
    “這事，與你無關。”
    蘇若陌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冷，冷到讓月無殤心寒。那雙他以為是溫熱的眸子，似乎隻是記憶裏的一點點錯覺。
    “我的暗月的教眾，教主是我的主子。”
    他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他生在暗月，活在暗月，隻有在暗月裏混到一定的地位，才不會一直被被人使喚，不會一直做眾人的走狗。
    即使看到眼前這個孩子眼裏受傷的表情，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能讓他現在就認清楚，以後他就隻會受到更加多的傷害。
    如果真的需要一個人來教會月無殤在暗月教的生存發展的話，那他願意來做那個人，將存在於月無殤身上的一切美好的感情全部扼殺掉。即使這樣做會讓月無殤不再信任任何人，甚至憎恨所有人，令那些美好的一切徹底消失掉，但是想要在暗月教生存下去，無情無心才是最基本的準則。
    所以這殘忍的人生課堂，他會親自讓月無殤認識到，這就當是月無殤之前給予他各種美好感情的代價吧！無論當事人是否願意，他都要去教會他。
    而且在暗月之中，盲目的尋找一個同夥，給他帶來的不一定會是好事，月無殤的身份特殊，想要不惹上麻煩，不觸怒教主的最保險辦法，就是和他斷絕關係。
    “可是你知道，他和我的關係！”
    “他和你是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間的關係。”蘇若陌的聲音揚起，還是降了下去，輕描淡寫的語氣，嘴角泛起的弧度帶起蒼白卻傷人的笑容。“月無殤，我倒是想問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是，沒錯，他是救了月無殤，月無殤也救了他一次，這一來一往多劃算，沒人欠誰的情。雖然依然記得當時的美好，但是不代表著，他就此對月無殤有了什麼責任。
    “你——”
    月無殤現在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也許眼前如此決絕冷淡的蘇若陌才是真正的蘇若陌，那個會對著他笑的蘇若陌也許隻是他一時的錯覺。
    蘇若陌當初會救他可能也是一時興起而已，他從來就沒把他當一回事。他在蘇若陌的世界裏可能連個小小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就直接被遺忘了。
    麵對這樣的蘇若陌，月無殤咬唇，死死地瞪著蘇若陌，真的很想撲上去咬他一口，狠狠地打一頓，遺憾的是他猶豫了。因為麵對奄奄一息的蘇若陌他還是無法真正的舍得下手。
    真沒用！暗暗地呸了自己一聲，月無殤也隻能沉默。陰沉的臉色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要離開，卻是聽到了一個輕微的聲音，心頭一跳，回過頭卻是看見了那剛剛才熟悉的陌生人，閉上眼沉寂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