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醉沁樓 第二十四章 雪中行似空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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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是北越國與沂國的邊界,最早是屬於北越國,後來被沂國占領。從沂國一直北行就會到達荊山,一座巍峨雄偉的大山,翻過它就是一個平原,再往前就是兩座相互依偎小山。嚴格來說荊山就是這三個大小不一的小山構成,特別是大山上,有各種奇珍的野獸,傳說裏麵的野獸都長了翅膀,可以飛。時常有百姓組成一個獵人團隊去圍捕,結果都是慘敗而歸,依然有人不死心,相繼有人上山打獵。荊山被沂國占領後,北越的老百姓幾乎沒人再上去了,也有人趁夜黑悄悄的溜上去。
經過一個月的路程,君文堯的軍隊已經全都集中在大山後麵的平原上。平原在幾坐山脈的中間,很容易被困死,這君文堯也知道,隻是到處都是險峻的山丘,雖然已經過了年關,天氣的寒冷絲毫沒減,紮住在平原上還可以抵擋寒風的襲擊,隻要多加派人手在山上留意觀察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軍隊中的男人大多都是成家有媳婦的,一個月前得知要上戰場,是多麼的不舍。軍令如山,容不得多想,帶著遺憾上路。任寒風如何吹撫,仍然堅定的跟在王爺後麵,心中的遺憾猶如天氣一樣,愈加的陰霾沉重。就連一向激情四溢的胡將軍亦無精打彩,此次戰況可想而知……
夜裏,在一個與其他帳篷一樣簡陋毫無裝飾的篷子內,君文堯正在與幾位將軍商討戰情。冷曆的眸子不時瞥向一句話也沒說的胡將軍,以前他可是最活躍的。沉靜的眸子一閃,說道:“最近趕路辛苦了,各位先回去休息。”
幾位將軍聽聞,鞠躬退下。
見人走了,君文堯走近床榻邊,躺下身微瞌著眸子。軍心不振,他發現了,不過這在他看來不算問題。當務之急是速戰速決,運來的糧食隻能維持四十天。北越的優勢就大了,荊山就挨著京城,糧餉充足。這次掛帥的是三皇子百裏鴻。傳說這個百裏鴻戰無不勝,有著驚人的戰鬥力,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渾身透露著王者的毅力和霸氣。看來這次他們是做足功夫一定要把荊山搶回去。
一位嬌小的兵卒越過守在帳篷外的侍衛輕巧地走到他身邊,情意深長的望著他。
躺在榻上的君文堯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手暗自握緊,半響都沒有聽見動靜,睜開眸子看見是她,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生氣,一股熱氣從心裏一路川流而上,語氣平合略帶怒氣道:“你來這做什麼,快回去。”
可能是在邊塞一直生活的原因,養成塞婭一此不拘小節,豪爽的性格。沒有女子的成熟、嫵媚,更別說去勾引男人。
愣了許久,一直盯著他的眸子快要流出幸酸的淚水,高傲的她是不會讓它們流出來的。
瞧見塞婭楚楚憐人的望著自己,像極了一個人,一個深深思念的人。活潑動人的塞婭也會流露出這般的表情,眸底泛出一片柔情似水的愛憐。起身下床走近她的身邊,大手第一次撫上她精美如同雕刻出的藝術品。
君文堯不小心流露出的溫柔,塞婭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一直以為他的溫柔隻是清姿一個人的。她想笑,放聲的大笑。她一直愛慕的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也會對她這般的溫柔。
被塞婭水靈靈的大眼深情的望著,第一次發現她的眼眸也會發出淡淡的幽光,不由自主的吻上去,接著是鼻子最後停留在發紫的小嘴上,相互急促的吸吮著。
這是兩人第二次交合,隨著君文堯抽動的加快,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如火焰般燃燒著身體,塞婭這會才體會到男女之間的快樂,發出幾聲難忍的呻吟聲。一個刺眼的名字響起,讓她飄在天空中的飛翔的心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落到大地上,摔得粉碎。一滴痛到心扉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她抹去那滴淚,快速平靜下來恢複剛才愉快的表情,笑得很純真。心理卻發誓一定要除掉那個女人,她知道那個女人將會阻擋她的幸福。
巔峰狀態時,君文堯閉上眼眸,嘴裏喊出了清姿的名字。舒暢的釋放了,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喊出的名字刺傷了身下深愛他的女人。看見身下的塞婭滿臉的幸福模樣,君文堯又要了她幾次。最後摟著她睡去了。
塞婭周身也沒力氣,隻是睡不著,那根刺不去掉,心就會痛。眼淚順著眼角流在枕頭上,恨意隻增不減。一抹不明的笑蕩漾在塞婭的嘴角,在細細的光線下顯得極其詭異。
夜色幽深,時而靜若無物,時而奇異古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越靠近荊山,越是人煙稀少。人們怕被怪獸襲擊,方園數十裏的老百姓一同尋找隱蔽的地方共同生活。隻是讓人們失望的是山上根本就沒有看見長了翅膀的怪獸,隻有喜鵲,老鷹之類的。部落裏的一位老人每聽到有人抱怨,總是掛著意味學深長的笑搖頭。
有人好奇的問:“你為何搖頭?難不成你見過。”
老者笑笑著搖頭不語。
周圍的年輕人一致發出嗤笑的聲音。
老者從煙袋中倒出一些碎末在煙鬥中,點燃,吸食一口,說道:“聽我爺爺的爺爺講……”
周圍的年輕人發出更大聲的嗤笑,中斷了老者的敘述。
老者不為所動,講述道:
聽我爺爺的爺爺講荊山在幾千年前有兩隻雪白的狐狸,一雄一雌,走到哪都是一起的,不離不棄的共同生活著。雌狐厭倦了山上平淡的日子,化成人形混入人群中一直沒有回荊山。雄狐一天也不落下,天天站在山頂等玩累了的雌狐回來。
雌狐化成人形,可謂是美若天仙,很快就找到一位意中人並嫁於他。雄狐等了一年、兩年、三年還在等,它一直相信雌狐是愛它的,會回來。越到後來雄狐每天都會嚎叫,有人說它在哭泣。
十年過去,雄狐準備去尋找雌狐,隻見它幻化成一位同樣美得讓人無地自容的男子。天下之大,要尋一個人哪有這麼容易。一天,化成人形的雄狐懶散的倚靠在豔麗的桃花樹下掃視路人,一位麵容冷寂,濃眉俊逸的中年男子懷裏抱著一塊雪白的狐狸毛,輕柔的撫摸,就像在撫摸親密無間的愛人。
一起生活了幾千年,熟悉的氣味,一樣的狐狸毛,雄狐一眼就認出那是雌狐。雄狐殺死了那位中年男子,搶過狐狸毛小心的抱著,回到了荊山。雄狐哀痛的吼叫了七天七夜,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它們。
………………………………
剛剛起哄的年輕人不約而同的低下頭,沉重腳步的散開各自做各自的事。
“雌狐喜歡雄狐嗎?最後它們一起死了嗎?”一小孩子仰著童真的笑容問道。
老者和藹的摸摸他的頭:“他們是彼此相惜的戀人,他們會在一起的。”
老者沒有把最後的結果告訴他們,因為他覺得有這個故事是真的,還是不要說出來嚇他們。
雄狐哭泣了七天七夜後,自掘一墳墓,抱著雌狐狸皮安靜的躺下。天帝被雄狐的愛所感動,特許予他們一次機緣,能不能修成正果就看兩人的造化。
可惜天帝沒有把具體時間道明,月老遲遲沒動手牽線……
事間萬物在變,唯一不變就是愛,永遠單純而美好,讓人向往。
年關已過,清姿有一絲遺憾,聽小茹說再過一天應該就可以見到文堯,高興的成份儼然比遺憾多得多。前方有一處篝火,隱約可以看見一男子坐在那,旁邊的樹幹拴著一匹馬。
黑馬中途已經倒下,現在小茹騎的是另外買的馬。這馬看見同伴就賴著不走了,小茹無奈,反正也快到荊山,不差這一時。翻身下馬,把清姿也接下來。牽著馬拴到另外一匹馬的旁邊,在男子對麵坐下。
清姿見男子沒有反對小茹坐下,她也就挨著小茹坐下,雙手已經冰得僵硬,伸出雙手湊近火堆取暖。視線探向男子,清瘦飄逸,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況還是陌生人,清姿收回視線繼續烤火。
旁邊的小茹就不一樣了,除了君文堯是她見過長得正常的的男人外,其它的男人都是大老粗。瞧見前麵這個帶著柔美的俊雅男人,心生好感,想不到還能有這樣的豔遇。“這位兄台你這是要去哪兒。”
男子從她們走路的腳步聲可以聽出對他夠不成威脅,其中一女子還不會功夫。就一直坐著沒動。也沒看她們。此時聽見那位帶點功夫的女子開口,才正眼看她們:“去荊山找人。”平靜的麵容下猛的一驚,那位沒有功夫的女子的容貌美真是一絕,無人能及。
“我們也去荊山,真巧。你叫什麼名字。”小茹臉都笑成一朵含花待放的花苞,隨時準備在微弱的光線下明豔的綻放。
看出小茹很喜歡眼前的男子。清姿掩嘴輕笑,全身烤熱了,趴在小茹懷裏睡去。
新塵餘光掃見清姿笑了,他的眼角彎到一個很迷人的弧度。不時往火堆裏添柴火,怕冷到了她。
“我叫新塵,天色不早了,你也休息一下吧。”新塵禮貌似的回應。聽小茹說要去荊山,他已猜到她們是王府中的人,早聞王府中有一位絕色的美人,應該沒有錯了。平靜的眸子閃了又閃,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