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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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怎麼又在發呆了,現下雖然已入春,可是誰不知道春季氣候多變啊,你這樣也不多披一件外衣就坐在這梨樹下發呆,也不怕受了風寒”
“嗬嗬,小梅怎麼你年紀不大,卻也和那些已婚婦人一樣,開始嘮叨了”
“先生,你要是自己知道會照顧自己,便也不需要我來嘮叨了”
“先生,先生,先生。。。。。。”
“小梅,這轉眼便是春了,我給你講講故事,你聽麼”
“叫先生這麼幾聲,這才反應過來,還以為先生這是又入了定了呢,既然先生樂意說故事,那就說吧,總比成日發呆好”
“這個故事太久了,不說說恐怕我也是要忘了,難得今日天氣好,這梨樹也開花了。。。。。。”
“還記得那時是天佑27年我才17,中了舉人之後離了在江南青柳鎮的家,去了青柳村私塾,當了先生。當了先生的第一年清明,我提著一壇子頭年剛來青柳村時泡好的青梅酒準備回家,看望爹娘。說來也巧,走在半路的時候天下起了雨,我匆匆往家走去,不料對麵也走來一男子,與我迎麵撞了滿懷,那壇青梅酒也灑了,撲鼻的酒香也讓我愣神了片刻,等醒過神來時,那男子已經走遠了。那時心想,怎麼有這麼沒禮貌的人,撞了人也不知道歉。酒也灑了,衣服也濕了,不知多狼狽。回了家,父母見我這番狼狽摸樣,倒也和小梅你一樣說我,既然下雨了,也不知找個地方躲雨,偏偏還要想著沒多遠,走快點就到家了,也就沒事了,卻不料和一樣形色匆忙的人撞在了一塊兒,連著那壇準備和爹娘一起享用的青梅酒也灑掉了。”說到這兒,才發現小梅不禁露出了些許可惜的神情。
“怎麼,瞧你這樣你倒是在可惜什麼”
“我這是在可惜那酒,平常先生那裏舍得拿出自己泡的青梅酒給人喝,難得喝一次還是在夏天熱的難耐的時候才拿出一點給我喝,讓我消暑。”
“嗬嗬,這麼說小梅是在嫌棄先生小氣。”
“小梅哪敢,這不是喜歡先生的梅子酒麼,酸酸甜甜的,喝著爽口,也沒有平常酒的辛辣味兒。”
“這哪裏是我的酒好,果酒向來如此,沒有別的酒那麼辣,那麼濃烈。。。。。。”
“先生接著說,我想知道後麵的事。”
到了這會兒我才發現,小梅也不過是個十四歲半大不大的孩子,雖然平時做事穩重,熟稔,不過還是和一般別家孩子一樣,喜歡聽故事,想著是不是那天也該帶她去逛逛集市或者是去外麵看看。。。。。。
“等在家陪爹娘過完清明才覺得時間太短,或許想著以後回來鎮上,在鎮上自己開個私塾,這樣便可多回家陪陪爹娘。清明這幾天連著下了幾天的雨,走的那天早上雨倒是停了。等著收拾好東西,才發現少買了幾本書,哪有那麼巧,在集市上就遇見了那天撞到我的男子,如若不是他叫住我,我還不知道他就是那天的人。他站在我麵前,我才好好的打量了他一番,雖說五官不是特別出眾,可是組合在一起,卻是那麼和諧,狹長的眼,墨色的瞳仁似一汪深潭,不見底,卻也越看就越陷了下去。挺直的鼻梁,略微比下唇厚那麼些的上唇,雖說不是完美的五官,卻看著叫人也舒服。穿著黑色的雲錦緞子製的外衫,低調,但還是顯露了他不一般的身份,這麼個小城鎮,有誰穿那麼好的雲錦緞子呢,就是鎮上的員外老爺,也是穿著平常的絲綢緞子。”
“先生,你怎麼不接著說了。”
“再說這天可就晚了,咱們還吃飯麼,不如等吃了晚飯,尋個好天氣,我帶你去咱們村外的荷塘釣魚怎麼樣。”
“那先生可不能食言,我去做飯,等等先生就能吃了。”
看著這樣的小梅,果然也還隻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