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初出茅廬】
    竹如茗關上茶樓的大門。幹咳一聲後湊近賬簿，翻閱記數。纖指靈巧地在在算盤上的木珠彈跳。片刻後，她唇角輕輕一勾，表示了她滿心的愉悅。……今天的收入還是不錯的。
    張銘的肩上搭著一條髒兮兮的汗巾。他收拾善後的時候順手擦了把汗，然後再去廚房幫忙把沒燒完的柴放回柴房，把一切都收拾完畢以後才離開。
    一切都靜了。竹如茗躡手躡腳地湊近今天葉長青坐的位置，一臉心疼地撫摸著那個有小小凹陷的位置。是的，它已經被“淩虐”了一段時間，上麵還有玉扳指顏色的小點，竹如茗一看，心疼的感覺又一下子傾瀉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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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長青焚了些檀香安神。他點燃蠟燭，磨墨，點墨，端坐在寫字台前寫公文。書房中彌漫點點墨香，更是渲染了房中男子的文倫氣概。葉長青墨黑的瞳眸被月光染上了絲絲深綠，眸中，倒映著清秀的字體。
    夜色幽幽，月光迷蒙。葉長青突然停下筆，步至窗戶旁，輕輕推開。凝望那輪不太明朗的月亮，輕歎一口氣。他的眼皮垂了垂，然後又順手把窗戶關上了。
    看上去好像是因為什麼而失望的他又輕輕地執起毛筆繼續書寫，清秀的字跡微微地有些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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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芷蔓在落雁書齋借了幾本著作，回到府中又輕翻書頁細細閱讀。在靜寂無比的房中，晶瑩剔透的橢圓形指甲在脆弱的紙張上翻動，甚是蒼涼。
    她如牛奶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卻又覆蓋不住一種病態的蒼白。微微覆上一層粉色的嘴唇呈現光亮，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黑白分明。很是清麗的一張臉。那張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活潑動人，呈現清鮮的血色。但，那張清秀的麵龐在陰暗的地方下，卻又是那麼脆弱而無助。
    ——飽讀詩書又有何用？季芷蔓常常這麼對自己說。她先天的不足讓她的皮膚毫無血色，蒼白如紙。一張俏臉，卻又是埋葬著多少蒼涼。她從不埋怨天公對她的不公，因為人在快樂的時候，從來沒有任何的埋怨。人生亦是如此。她讀書，隻是為了在死亡之前，滿足求知欲，也滿足她小小的虛榮心……
    不知不覺間又回想到了以前落難的日子……季芷蔓頭痛不已。那些血腥恐怖的往事，已經不容回想。記憶中隻是一片腥紅，一灘又一灘……季芷蔓的頭腦越發越痛，突然暈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