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離索幾度愁 第十二章 為師兄顧訪望夫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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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穿過幾條街,到了一處清幽僻靜之地,這裏四下沒有人煙,隻在正西方種著一片鬱鬱的竹林。車穿入林子,沿著林中小徑一直行至最深處,便見到一座茅草屋。馬車距茅舍大約十米處停下,卓宇航先行下車,並囑托馬夫看好傅雪寒,方、嵐二人緊跟其後。
三人並肩向前步行五米後停下,卓宇航提氣向茅屋方向喊道:“連雲派卓宇航有事求見妙手神醫蘇前輩。”
不多時,一個身著綠紗羅裙的少女自屋裏走了出來。她皮膚奇白,兩隻眼睛又黑又亮,齊劉海,一頭漆發挽於腦後,此時輕盈幾步,跑到卓宇航麵前,彎眸甜笑道:“卓大哥、方少俠……”轉頭看向嵐鋒,笑問道:“這位是?”
卓宇航道:“他是我的朋友嵐鋒。”
綠紗少女笑道:“嵐公子。”
嵐鋒聞言忙回禮道:“蘇姑娘。”
綠紗少女爽朗而笑:“我娘姓蘇,我可不姓蘇,叫我碧月就好。”
嵐鋒自知失言,臉上不由染上一片紅暈:“碧月姑娘。”
碧月見嵐鋒言語溫和,臉皮又極薄,容貌比女子更顯豔麗動人,心下便覺得他可愛,也未再深分追究,轉頭看向卓宇航:“今日是卓大哥與年姐姐的成婚之喜,怎麼會和這兩位公子一同來到望君居呢?”
聽到碧月提起此事,心中像紮了一根刺,不由得眉頭一緊,說道:“我的確在今日成親,不料遇到我師兄傅雪寒身中劇毒,我們幾人解毒無方,這才冒昧前來求醫,此事性命攸關,還望蘇前輩可以仗義出手相助,救我師兄一命。”
碧月聽完這番話,收了笑容,正色說道:“令師兄可在馬車上?”
卓宇航道:“正是。”
碧月自袖中拿出四朵幹花交予卓宇航,道:“你們先將令師兄扶進屋裏,剩下的事我去和我娘說。這四朵無憂草,你們一人一支放在衣袖中,便可自由出入望君居了。”
聞言,卓宇航轉悲為喜,心中對碧月更是感激不盡,抱拳恭敬道:“多謝碧月姑娘。”
卓宇航一行人隨著碧月來到屋前,抬起頭,見上方懸掛一塊木質牌匾,上麵用小篆體寫著“望君居”三個金字。屋子四周圍著一圈籬笆,裏麵幾隻山雞正在啄食地上一些不知名的草藥。進入茅舍一股甘甜清爽的異香迎麵撲來,使人精神為之一震。這裏地方不大,僅供三四個人居住。正西方立誌一麵藥櫃,每個抽屜上都用小篆寫著藥草的名字。東南方向放著兩張竹床,北方立著一套桌椅,桌上擺著一座黃金打造的香爐,那股異香也正是出自此物。
房子正中間坐著一個麵容枯瘦的婦人,聽到有人進來也不起身招待,繼續自顧自地用藥具切割草藥。
“娘,卓大哥他們來了,您怎麼不理人家啊。”碧月撅嘴嘟囔著。
卓宇航一麵恭敬施禮一麵說道:“是我們叨擾前輩才是,晚輩卓宇航見過蘇夫人。”
嵐鋒見此情景也跟著行禮,隻有嚴方好像看戲般一臉玩味的望著眾人。
見蘇小鳳沒有理睬,卓宇航說道:“晚輩今日來此,想求蘇夫人為我師兄解毒。”
蘇小鳳冷冷道:“他的毒我解不了,你們回去吧。”
嵐鋒一聽,眼框跟著紅了一圈,急得扯了下卓宇航的衣服。卓宇航向嵐鋒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安心。轉而看向碧月一眼。
碧月會意一笑,假裝埋怨道:“娘,卓大哥從連雲派長途跋涉來到這裏,您連病人都沒看呢,怎麼就讓他們回去了。”
蘇小鳳道:“你這丫頭總向著他,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碧月顯得有些尷尬,麵頰緋紅一片:“您別瞎說。”轉而幾步來到蘇小鳳身邊,伸手掖著蘇小鳳的胳膊撒嬌道:“卓大哥可是女兒的救命恩人,您好歹也去看看他師兄的病情吧。”
蘇小鳳無奈隻能聽了女兒的話,抬頭看了一眼傅雪寒,繼而冷冷道:“要是別人,他的命救也便救了。可偏偏是卓宇航把他帶來的,我就絕不能救。”
眾人目光同時集中在卓宇航身上,卓宇航更是滿腹疑問,小心問道:“不知晚輩何處惹惱蘇夫人。”
蘇小鳳道:“我平生最恨寡情薄幸的男人,你大婚之日讓妻子獨守空房,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卓宇航心裏也覺得對不起年裳儀,可是就是讓他從選一百回、一千回,他還是要這樣做。
碧月見卓宇航不語,忙搶著說道:“卓大哥也不想念姐姐傷心,可是他師兄性命危在旦夕,若不及時救治,怕難逃厄運,再說他們都是連雲派的弟子,想必念姐姐也不會任由同門中毒,自己坐視不理啊。”
蘇小鳳冷哼一聲:“就算你說的有理,我也未必肯治他。”
碧月聞言急得直跳腳:“娘,卓大哥救過女兒的命不止一回,您就幫了他這次吧,女兒求您了。”言畢對著蘇小鳳又抱又蹭地撒嬌。
蘇小鳳無奈苦笑道:“死丫頭胳膊肘往外拐,見了他便忘了娘。”
碧月嬌聲道:“月兒才沒有呢。”
蘇小鳳道:“你若將這本《無憂藥經》背下來,我便答應你。”
碧月聽了這話,臉立刻皺成一團,可一想起卓宇航方才的行容,隻得勉強答應了。
蘇小鳳轉而對卓宇航道:“你記得這次我救他,也算還了你的人情,以後碧月和你便兩不相欠。”
卓宇航聽說她肯醫治傅雪寒,早已喜不自禁,忙感激點頭說道:“晚輩明白。”
蘇小鳳道:“先別急,我還有一事要你去辦,你若答應我才肯救他。”
碧月道:“您怎麼出爾反爾啊?”
蘇小鳳冷笑道:“我方才隻是答應了你,卻沒有答應他,何來出爾反爾?”
卓宇航道:“前輩有什麼事盡管說,晚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小鳳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要你給我取樣東西?”
卓宇航道:“什麼東西?”
蘇小鳳道:“亡命崖上的“還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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