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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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請幫蕭弋通傳,就說我是來遞呈公文的。”蕭弋對傳事太監說道。
“這,恐怕不行”,傳事太監說道,“大王受傷在休息,不想見任何人。”
“如此,”蕭弋想了想,說道:“那我改日再來。”
蕭弋將公文收入了袖中,沒有出宮,向一個很是熟悉的方向走去。
“大王果然在這。”蕭弋見子胥獨立於瓊華池前,便走了上去。
“你來了,你知道本王在這?本王不是讓……”
“讓傳事太監說您因傷休養,不願見任何人。”蕭弋接下了子胥未完的話。
“那你……”子胥有些疑惑。
“臣也是添了半分的猜測。大王雖受傷,可是這點傷對於馳騁戰場多年的大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又怎會終日躺在宮中靜養。我想大王此刻定是希望能夠一個人獨處。”
“果然是丞相。”子胥麵露了笑容。
“若是要獨處,又怎會有比這宮中禁地來得更加合適的地方。”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蕭弋停了下來。
“如此說來,臣不是打擾了大王獨處的雅興?臣告退。”蕭弋躬身將退。
“不要走。”子胥一把拉住了蕭弋,“本王隻允許你打擾本王的雅興。”
“盛情難卻”,蕭弋隻好陪著子胥。
“大王又想起了故人吧。”蕭弋看著眼前的瓊華池說道。
子胥沒有回答。
“可惜故人傷害了大王,自盡了。”
“你知道本王的‘故人’是誰?”子胥倒沒有多大的驚奇。
“臣猜的。”蕭弋很平靜地回了一句,“東雲王鬧著自盡的那一日,臣隱約聽到了大王說“寵”著東雲王。若不是早就認識的話,怎會‘待他不薄’,怎會‘寵’?”
“繼續說。”
“大王許久前在這裏遇到了那個故人,若不是東雲王宮裏的人,大王怎會在此地遇見?況且,瓊華池自東雲建國便一直被劃為禁地,隻有王族之人方可進入”蕭弋像是在給子胥普及東雲的知識一般,“大王的故人必是東雲王族。大王又說您回國之後,您的故人便大病一場,醒來之後誰都不記得。凡東雲重臣皆知,九年之前,東雲太子患了一種怪病,昏迷七天七夜,待醒來之後,卻連自己都想不起來是誰。”
“算你猜得準。”子胥笑道。
“大王被故人所傷,心中定是萬分失意。”蕭弋說道。
“他才不是本王的故人!”子胥突然看向了蕭弋,令蕭弋也吃了一驚。
“臣猜錯了?可是大王不是說臣猜得準嗎?”蕭弋倒有些不明白。
“本王的故人是東雲王不假,可是,那個傷我,最後自盡的,是個冒牌!”
“大王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是個太監!本王想幫他沐浴,將他衣物褪去發現的,而且,他看到菡萏,竟是滿身的恐懼。一個人喜歡一樣東西,會因為喪失了記憶而將喜愛轉變為懼怕嗎。本王還相信自己的直覺,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便沒有九年之前的一見傾心!”子胥越來越靠向了蕭弋。
“……大王怎麼就這麼肯定,東雲王喜歡菡萏呢?”
“你不喜歡菡萏嗎?”子胥邪邪地笑了一下,“都傳東雲王乃天下第一美男,那便是小時候就如此吧。那個冒牌,怎及得上你蕭丞相呢?”
“大王為何確信蕭弋便是您的故人?”
“因為,見到你,就有了九年前的感覺。”
“……哈哈哈”蕭弋大笑了三聲,蕭弋何德何能,竟讓大王九年前便‘一見傾心’?”蕭弋笑得邪魅。
不是正麵的回答,卻讓一切都撥雲見日。
“無需德能,隻許一回眸。”子胥將蕭弋的手緊握住,快步跑了起來。
那片叢林,相較於九年前並不覺得有多大的變化,隻不過是一年年經曆著四季的輪回,春生葉,冬零落。
同一個位置,兩人坐下。
“我說過,我會當上青瑜的大王,我做到了;我說過,我會讓東雲的百姓臣服在我的腳下,我也做到了”,子胥望著蕭弋,“隻是,我沒有遵照諾言再來此地。”
“我也是,明明在心裏答應了要等你,卻還是沒有遵照約定。”蕭弋輕聲說,“但是,現在,我們不是履行了諾言嗎。”
無言相顧,甚是長久。
“弋兒……”子胥伸出手撫摸著蕭弋的臉龐,自己的唇也漸漸靠了上去。
這次,蕭弋沒有感覺這個“弋兒”叫得有多麼別扭。
在柔軟相互觸碰的那一瞬間,蕭弋閉上了那美目,唇齒之間,都隻餘下了子胥男人的氣息,那樣熾熱,那樣剛強,那樣滿滿的占有。
秋風拂過,搖動著樹上的葉子。
終於,經不住撼搖,一片接著一片落了下來。
頭頂飛過的野禽,也很知趣地隻顧向目的地飛,空氣仿佛凝滯了,時間仿佛靜止了。
畫麵似乎定格在了這一刻,久久沒有動靜。
“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躺在落葉之上的子胥,緊緊握住蕭弋的手,不知此時是睡還是醒。
蕭弋用胳膊枕著自己的頭,看著閉著眼的青瑜王,不自覺地用手撥弄子胥額前的發。
對於子胥的“挽留”,他隻是笑。
“笑什麼,難道本王的睡相那麼好笑嗎,你膽子真不小。”子胥突然睜開了眼。
“臣若膽小,又怎會讓大王‘一見傾心’?”蕭弋笑道,待半刻的思忖,問道:“大王就不奇怪蕭弋為何本是太子,卻做了丞相?”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你再也不會從我身邊逃走。”子胥翻了個身,看著天空,“就算你想複國,我也依你,便痛痛快快把青瑜的江山給了你,隻要你想要。”
蕭弋凝視著子胥,向他那裏挪了挪,把頭枕在了子胥堅實寬闊的胸膛之上。
“蕭弋永遠對大王忠心。”
子胥也順勢樓上了蕭弋的腰。“至於攻打九茲,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你日夜操勞。待我休整些時日,便領兵出征,殺他個措手不及。這是本王自行的決定,與丞相三年的謀國之策毫無幹係,這樣你就不必受軍法的威脅了。”
“大王萬萬不可如此,青瑜軍剛攻下東雲,時日尚短,軍隊疲乏,實在不宜此時攻打九茲,若按臣之方法,三年之內必可攻下九茲,大王何必急於一時。”蕭弋坐起了身,勸阻道。
“本王決不能讓自己心愛之人獨立承擔任何事情!”
“大王又可否想過,若是此時出征,蕭弋也不可保安全,大臣們會說蕭弋妖言惑眾,蠱惑君主,誇下海口說必能攻下九茲,以致煽動大王當下便去攻打九茲,他們會有各種借口除掉我,蕭弋的性命還是保不住。”蕭弋望著眼前慢慢起身的子胥。
“那本王就帶著你上沙場。生要同寢,死要同穴!”說罷便翻身將蕭弋壓在地上,解了他的腰帶,熱唇覆上了他的脖頸,手探進了他的衣襟,觸摸每一寸光滑細膩……
四周皆是寂靜,喘息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大王,天黑了,該回宮歇著了。”
“那又怎樣,天黑正好,更不必有顧忌。”
“……”
“大王剛剛才答應以後都聽我的,現在要反悔?”
“好啊,你還真喜歡鑽空子。罷了,就依你,畢竟,來日方長……”子胥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二人整理好了衣冠,十指相扣,慢慢悠悠地晃出了瓊華園。
子胥將蕭弋送到了宮門口。
“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別讓本王擔心。”
“謝大王,臣,告退。”蕭弋作完了揖,與子胥注視片刻,便轉身離去。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這裏相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