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追命之京華一夢 第八章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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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心中動容,卻是不動聲色地道:“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名貴的寶貝,怎麼你看得好像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此時的追命身體還微微斜靠在葉舟的身上,渾然沒有發覺此時他們兩人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隻是一臉戒備地盯著葉舟,把紫晶石像是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生怕會摔碎了一般。
追命瞪了葉舟一眼,“你知道什麼,這紫晶石對我來說,很重要。”
“很重要?是有多重要。”
“很重要就是很重要,哎,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那麼多廢話。喂……你個混蛋,手往哪裏摸啊,快把你的鹹豬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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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全名崔略商,別看他的名字那麼雅,以為他出生於書香世家,其實,追命出生在一個叫“味螺”的小山城,他父親是哥打漁的,而他的母親,是一個賣魚的,追命這個雅號是來自他的傷。
來自於內傷。
追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患了內傷。
因為他哪個打漁的父親嗜酒如命,一頓沒有酒就活不下來,打回來的魚,都不夠他喝酒的錢。
所以崔老爸不但一輩子都受水的氣,天晴時出海常打不著魚,天雨時不能出海打魚,起風時出海給桅杆砸著了頭卻還是沒有魚,而且還得把辛苦賺來的全拿來買水酒渴。
連他老婆都隻好賣別家網回來的魚。
可是不管有魚沒魚,他都是硬要喝酒。
他的帳越賒越多,有人便找他算賬,問他是不是欠揍;他幹脆把自己灌得大醉,任由別人來打,反正你打你的事,我醉我的酒。
崔大媽開始不理,後來實在看不過眼了,出手阻攔對方一個正要下毒手的大漢。
那討債的卻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他打人一向六親不認,包括不分男女,至於殺人也不分老幼親疏,隻要有錢便可。
沒料崔大媽卻是輕功好手,來討債的三個人在幾個來回之間就已經被崔大媽給放倒了。
原來崔大媽當然不姓崔,而是姓梁,正是當年太平門梁家的旁枝後裔【煙水寒】梁初心。
隻不過,脫離太平門梁氏一族久矣的梁初心,為生活計,天天風吹日曬。賣魚殺魚二十多年,什麼【煙水寒】都變成了又老又凶又皮皺的【煙火灶】了。
太平門梁家的人,向以輕功見長,幾個討債的人給崔大媽反倒了三個,但梁初心一時粗心,加上她即將臨盆,腳下一個不留意,就被為首那人給一拳打中了腹部。
中拳之後的崔大媽,倒地不起。
討債的一幹人打了人之後揚長而去,然而崔大媽卻受了內傷,差點流產。
三天後孩子出世,一出世即有了內傷。
七歲那年天山派號稱【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六合道人訪友來到崔家見追命根骨奇佳便執意要收他為徒。
崔大媽舍不得追命受那等辛苦所以無論父親與師父如何勸說始終不願他隨六合道人離去。
十三歲那年崔老爹崔大媽紛紛遭人毒手家破人亡,後來被京城成王府買回去當了書童。
在追命的記憶當中,成王府那個和自己同歲的小王爺,是他在家破人亡之後,加入神捕司之前唯一溫暖的記憶。
成王府裏麵所有人都把他當牛做馬來使喚,隻有一個人護著他,那就是小王爺。
由於感染風寒未到京城追命便發起了高熱人事不省。小王爺不顧仆人勸阻脫了衣物將我攬在懷中通宵未眠。
依稀間醒來看到的就是他焦急的眉眼似乎有溫熱的液體落在自己的臉上。追命知是他哭了,雖然神誌依舊模糊,但卻真的很開心。
他說他要保護自己不再讓任何人傷自己分毫。
回到京城沒幾日就被神通廣大飄然而至的六合道人帶走了,在臨走之前,小王爺隻來得及將這隨身攜帶的紫晶石送給追命留作最後的紀念。
那一次的分別,幾乎是成了永別,從此以後天各一方。
現在的成王府,在京城依舊如往日那般的繁華,隻是不知道小王爺的記憶中,是否還有崔略商這個人的影子。
後六合道人將追命帶回天山為,由於從小受到內傷的緣故,不管怎麼修煉,內力都沒有辦法修煉到大成的境界,倒是天山派腿上的功夫,被追命學到了九成以上。
五年後六合道人仙逝時,此時的追命不過十八歲,剛剛學成出師,就開始下天山,闖蕩江湖。
後來終於得到了諸葛小花的賞識,於是繼無情,鐵手之後,成為了神捕司的第三大神捕。
追命的名頭傳出去的那一年,他二十一歲。
記憶中這塊紫晶石的主人,臉龐已經有些模糊了,不過,這些年來,追命都像是愛護自己生命一樣地愛護著這塊紫晶石,隻是小王爺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有好幾次,追命都曾想過去成王府找小王爺,隻不過,一想到他們如今的身份地位的懸殊,這個念頭就被扼殺在心裏。
他雖是神捕,歸根到底,和小王爺這等皇親國戚的地位相差太多太多。
葉舟並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時常在夢中見到的那一個,他隻知道,在很多個夜裏,自己都會莫名其妙的想起十年前偶然遇見的那個男孩子。
“你今晚先在這客棧裏住下吧,要走的話,等明天再走也不遲。”葉舟對追命道。
追命想了想,點點頭,自己現在再要回到醉玲瓏恐怕也不太現實了,反正很多的信息自己都已經得知了,現在隻等大師兄和桑曉前來回合,到時候,就有把握將青石盟一舉擊破。
說實話,雖然眼前這人對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追命的心裏卻並沒有多少的恨意,他是堂堂男子漢,自然不可能像一個女人那樣,做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事情的。
有些事情,發生了,也就發生了,就算再怎麼也是無濟於事,時間不可能會倒流。
第二天一早追命睜眼望見的就是站在窗口沉思的葉舟。清清冷冷的眉眼微蹙望著窗外撲麵的秋風夾雜著清晨的霧氣吹進窗內沾染上柔順的發絲。
聽見身後的響動葉舟回過頭來“醒了麼?”依舊是淡淡的笑有些。
“方才小二送來早膳,我見你睡著就吩咐他端下去,我現在下去讓他熱了送上來,順便喚他送些熱水給你沐浴吧。”葉舟笑著說道。
剛轉身倏然被人扯住了衣袖,“昨晚你照顧了我一整個晚上,我能感覺到,我從來都沒有試過當一個陌生人在自己房間裏麵的時候還可以睡得這麼香,隻有你是一個例外,小王爺?”
“果然是你麼?”葉舟轉過身來,有些驚訝地看著追命。
“是我。昨晚你抱著我睡的那種感覺,和十年前一模一樣。”追命笑著說道。
“我找了你很久。”葉舟道。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隻是我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葉舟溫柔地問道。
“是我師父帶走了我。”追命簡短地回答。
“對不起,前天晚上的事情……”
談及這個問題,兩人陷入了一種十分尷尬的境地。
良久,追命才道:“算了,過去的時期就不用再提。”
葉舟伸手握住他白玉般的手掌,卻被追命淡淡的抽了出去,柔順的發瀑布般披散開來。
“你弄亂了我的頭發。”追命笑著回首。
看著冷麗的笑容,心中一震,取過追命手中的水色絲帶,拂過垂落頰邊的發絲為他鬆鬆係在腦後,握著長發的手半天也沒有放開。清淡的冷香縈繞鼻間握著細冷的長發心中突然一陣茫然。
突然有一種很是溫馨的感覺。
雖然有了十年前的感情基礎,可是葉舟卻沒有心裏打算自己會這麼快喜歡上一個人,但是為什麼我就不喜看他皺眉不願見到他憂鬱的眉眼。每每看見他落寞的笑意心就微微的疼。真的喜歡上他了麼?
好像是好像也不是,發現塵封在自己心裏的那個人,原來和眼前的人可以完全重合的時候,心中忽然明悟了一些什麼。
“我好像是喜歡上你了,和我在一起?”葉舟難得說出這一番話來,但是骨子裏畢竟還是帶著那種貴族上位者特有的傲氣。
追命眉頭微皺,說不上是不是喜歡,但是對於葉舟的每一個要求,追命都是斷然不可能拒絕的,就算他要自己去死,為了十年前的那一份情義,又算得了什麼。
“好啊。”追命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