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餘生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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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藍夜的稟報,藍落絕美的容顏不見一絲愉悅之色,“再跟我說一遍她的名字。”
“是陶香酥,殿下。”即使隻有主仆二人,藍夜也是恭恭敬敬。
“陶·香·酥。”藍落一字一頓地重複,然後幽幽地說,“以後這將是真藍國王後的名字,除了我誰都不能直呼。”
藍夜是看慣了藍落行事作風的,但此刻也不由驚訝地抬起頭來,藍落很少開玩笑,有些話雖然聽著很像玩笑,因為太不可能實現,但最終都被這絕世聰明的家夥實現了,而今天藍落所講的話,一般人聽了恐怕會認為是玩笑,但藍夜著實不敢這麼去想。
“殿下,她的身份……”藍夜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但忠誠的人總有忠誠的標準。
藍落想起陶香酥,輕輕一笑,輕得如燭影一搖,“她的身份不是正好嗎?一國公主,也剛剛被廢後,跟我也有有趣的緣分。”
藍夜知道藍落所指的緣分,自從藍落聽黃燕國國王講了有關蓉城發生的一切,雖然是紫逸有意為之的栽贓嫁禍,但其中陶香酥的那段格外吸引藍落,初聞時藍夜也對這位紫軒國新後頗為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如勇猛的大將一般迎風而立於萬人之前,還有那句“民以食為天”的精彩論斷,顛覆古今。
藍落曾下令殲滅護衛陶香酥的全部人馬,但卻叮囑過一句留陶香酥活口。
藍夜知道率隊的將軍是樊央後又交代了活捉樊央,而藍落自始至終想要留住的隻有陶香酥一人而已。
後來藍落見到侍女假扮的陶香酥時雖然心中有怒,但轉念一想竟然變怒為喜,因為藍落與陶香酥的第一麵,並不存在敵意,而且他是以英雄的形象出現在陶香酥的麵前,這樣的事情在某一方麵十分滿足了藍落。
但如今,藍落再次動用了蒼狼去捕獲陶香酥,藍夜隻能歎息一聲,就好像藍落親手把自己體內萌生出的一部分扼殺在了搖籃裏。
這時門外有蒼狼的聲音響起,憑藍落和藍夜的耳力,早已知道門外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啟稟殿下,”蒼狼在門外雙手抱拳道,“人已經帶到。”
“帶下去,沐浴更衣。”藍落在門內說,聽起來沒有感情的話語,讓人不免猜想其中種種的壓抑。
此時陶香酥就站在門外,她隻能看到門上的重影,卻看不到其人,但聽這個聲音,怎麼這樣熟悉,陶香酥絞盡腦汁地想著,這個不惜犧牲一切也要抓到她的人,到底是誰呢?
來到古代的陶香酥,成了誰都能將其捉住的一隻金絲雀,美麗卻沒有自由,陶香酥不想消極地去對待問題,但問題總是來得很棘手。
陶香酥被洞香春庭裏的佳人帶去沐浴,這種時候無論是誰恐怕都沒了享受沐浴的心情,陶香酥也不例外。
當陶香酥坐在大浴桶裏,任由佳人們將溫熱的水用瓢傾注在她身上時,她忽然開始悔不當初,但這當初並不是她力所能及,為什麼自己要是個女人呢,如果是個男人該有多好,身為女人的自己太容易受到傷害,尤其是在麵對男人的時候,而現在即將麵對的,就是一個危險的極有可能不擇手段傷害自己的男人。
陶香酥根本無心,隻是草草地沐浴完後,佳人就為陶香酥換上了洞香春庭裏獨有的飄逸美人服飾,睡蓮一樣柔美的白色露肩裙裳外披著一層淡紫色的輕紗。
陶香酥跟隨著佳人的腳步,卻並不知道她路過回廊的時候,旁邊院牆裏就是軟禁著樊央和楓丹的私宅。
佳人把陶香酥帶到一處月下垂楊柳的屋前,恭敬地行了禮就離開了,陶香酥驚訝地看著她們離開,這樣大好的機會不就是讓她逃跑嗎?
陶香酥迅速地左右看了一下,後悔剛才因為絕望而沒有認真記住地形,現在隻能強挖記憶來籌備逃跑的路線。
陶香酥鬼鬼祟祟地提起裙擺,心裏雖然不怎麼踏實,但這麼好的機會寧可撞在槍口上也得試一試。
陶香酥扭頭就打算開溜,一下子撞上一個寬闊的胸膛,不但寬闊而且還香氣襲人,陶香酥抬頭,是素白色的織錦綢緞這等名貴布料的長衫,再仰頭,陶香酥簡直看呆了,讓傾城的美人驚豔的美麗容顏,對方也正低頭打量著陶香酥,看見陶香酥驚豔的目光,藍落嘴角勾起一個笑容,這笑容看起來並不暴戾乖張,但其他人見到必定聞風喪膽。
還好陶香酥與他曾兩麵之緣,對他的印象從未到可怕深淵的地步,隻能說陶香酥不夠了解藍落,因為就連藍夜也想不出來為藍落的為人處世開脫的理由。
腦袋還不夠清楚的陶香酥忽然產生一種錯覺,他又是來救自己了,於是陶香酥試著給了藍落一個大大的微笑。
藍落一時錯愕,剛才那一抹笑容僵在臉上,還好因為相貌極美而顯不出突兀,如果換做是別人的話這表情一定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看著陶香酥的笑容,藍落心裏竟然有了一絲絲的動搖,而且這動搖還在繼續蠶食他的決心。
“我們快走吧!”陶香酥忽視了藍落僵硬的笑容,繞過這座宅院現在的主人想要繼續開溜。
不料,藍落用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陶香酥的胳膊,陶香酥錯愕地回頭看著藍落俊美的側臉。
“好不容易才把你帶到這裏,怎麼能這麼輕易讓你離開。”藍落聲音冰冷地說,這冷不是對外的,而是對內的,對他自己說的。
陶香酥驚訝地美目圓睜,這個從流氓手裏救過她的畫中人,怎麼會是那個為抓她一人而濫殺無辜的窮凶極惡的人。
但是一想到他殺人不眨眼的華麗而又冷血的劍法,還有那些手段如出一轍的黑衣人,陶香酥心裏陡然一凜。
“樊央呢?楓丹白露呢?你殺了他們嗎?”陶香酥看藍落的眼神再沒有了欣賞和認知,轉瞬間已經被仇恨和憎惡所掩蓋。
藍落心裏明白,所以他並不轉頭看他。
陶香酥的胳膊上力量忽然增大,陶香酥腳下不穩地幾乎被藍落蠻橫地拖拽進了屋子裏。
這間屋子裏早已被熏香熏得彌漫著情迷的味道,屏風和床簾的顏色也是為煽動情欲而搭配的。
原本是那麼美,原本應該被好好欣賞,真是暴殄天物,竟然是個徹頭徹尾都該被唾棄的男人,陶香酥眼中不但有怒火更有了鄙夷,藍落還是不去理會,他一把將陶香酥推到床上。
陶香酥見過他出神入化的劍法,自知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但這可是在古代唯一仇深似海的敵人,陶香酥拔下頭上一根發簪,狠狠握在手裏,橫在麵前,眼神充滿恨意地向上凝視藍落。
藍落看著這樣的陶香酥,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然後轉身走開。
陶香酥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看著藍落坐到桌前,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接著又倒了一杯,同樣是一口飲盡,然後是第三杯第四杯……
陶香酥望著藍落留給自己的背影,幽幽地開了口,“有些酒是沒有回甘的,它隻求縱情一杯痛飲。”
藍落聽了陶香酥的話,放下酒杯,並沒有回頭,隻是道:“隻因這一杯,藍落餘生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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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太困了!眼皮在打仗,剛才喝了一點點米酒,我果然不勝酒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