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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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鼎逸麵對荁菥第一次地隨心而笑,像一抹淡淡的霞光,別樣生動。
“讓人搬張桌,再加幾把椅子,上茶。”
再問道,“你這份合同的對象似乎是柔閣的眾人,那咱們就在這談,如何?”
可就在這時,一道身影似風般劃過,荁菥便覺腰身一緊已然在空中。“念小姐還是隨梓宇去將這身血衣換下再談吧。”荁菥微愣,便很快發現抱著自己的竟是當日在‘秘密’撫箏的美人。這下荁菥hold不住了。
“美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美人!沒想到你有此等高深的輕功,我為你做牛做馬,你教教我可好?可好?”
“噢,對了,美人?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
荁菥的驚叫連連隨著飛舞的身姿漸漸遠去,柔鼎逸看了邇言半響才出聲,“她…一直都是這樣麼?”
“是!”
“真是辛苦你了。”
某人默認了。
念荁菥的形象在柔閣人民的心目中已經朝著無可挽回的某些方麵發展了……
一間廂房之內荁菥正在換衣服,美人在外等候。
“原來你叫梓宇啊,真沒想到你也是柔閣的人。不過你們柔閣的人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個兩個都長得這麼誇張,你們以後要是幹膩了這行還能去開家牛郎店,打不定還能成為首富呢!”
“確實,細想而來柔閣人的樣貌實屬上乘,不過‘牛郎店’是什麼店?”
“啊哈哈哈哈哈…。沒,沒什麼。我就愛說些有的沒的,不用在意。。嗬嗬…”
荁菥因為‘自殺’行為,行動不方便,所以這換衣的過程比較緩慢,連交流也不大顧得上了。荁菥忙碌地東拉西扯就快崩潰之時,門外的人聲音驟然響起,像自說自話般低低地敘述起來,“其實我就是柔閣的言靈師,在‘秘密’撫箏也是為了見上你一麵而已……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這般不要命,見到了才知道是如此瀟灑。你有諸多的故事,但不要從中迷失了自己,很多時候人是因為有了羈絆才沒有了選擇。”
荁菥在房內臉色複雜,眉頭也緊緊鎖著,手不自覺緊握,牽動了腕上的傷口,疼得嘶啞咧嘴,門外聲音還在繼續,“當邇言說你願意幫助我們的時候,過多的驚訝後是滿心的感激也似鬆了口氣,可將你置於的境地卻也讓我無限內疚,不管如何,這輕功承蒙你這麼看得起,我就授予你。”
房內好一陣沒有了聲音,門外的人也不著急,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著,荁菥覺得這個美人很神奇,他們之間不過一句話,一首歌的關係,‘你有諸多的故事,但不要從中迷失了自己,很多時候人是因為有了羈絆才沒有了選擇。’這種莫逆之交的話豈是隨便就能說得出的?那首歌,那時的情緒到底透露了多少東西,她突然覺得自己身邊都是狐狸。懂得音樂的人,似乎都是通透的人呢……
“梓宇,我的手不方便,裏衣我已經勉強穿好了,外麵需要綁帶紮結的你進來幫幫我吧。”
門外的人似沒有男女之別般應聲而入,但他先拾起了地上那套染上血的娟紗長裙向外對著空氣說道,“把這套衣服拿去燒掉!”便有影子一晃而過,衣服也消失不見。
“柔閣的人隻要看見這套裙裝大概都會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吧。準確的說是你割手腕的那一幕。(荁菥一愣)所以還是別留著了……”
說這句話時的梓宇特別的……可怕,這種感覺讓荁菥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手上的傷要如何跟自己家人交待,會死的!特別是問及理由的時候,她難道要說,她就是想嚇嚇柔鼎逸而已嗎?那還活得成嘛?割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呢!怎麼辦?怎麼辦?瘋了瘋了瘋了……。她突然有一輩子都呆在柔閣不走了的想法。荁菥呆滯之後一臉扭曲,內心的波濤洶湧澎湃。梓宇三下五除二就幫她打理好衣服,是旗裝,剛好嚴嚴實實的遮蓋了手傷。
待來到大殿時,荁菥無視迎上來的柔鼎逸,奔向邇言。此刻柔鼎逸滿眼寵溺與愛戀全係在梓宇身上,讓荁菥以為自己在看瓊瑤劇,暗想這人怎麼可以如此自然地披上兔子皮呢?不適合啊,不適合。
“邇言,邇言,我問你,我可不可以在柔閣住上一段時日,待手可以活動了再回去?”荁菥拉著邇言蹲在牆角說悄悄話。
“你現在知道怕了?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後果?!”
看來邇言是沒指望了,他相當生氣……“邇,邇言,,你也知道我之後應該,可能,不,肯定是沒有好日子過了!家法伺候也是綽綽有餘。還有爹娘,哥哥的不理不睬……隻要想想就…。”荁菥說著說著便哽咽起來,“所以,嗚~~~別,別連你也這樣啊!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那時大概是瘋了的!邇言…”邇言的袖口被那隻沒有受傷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拽著,看著她噙著淚的眼,滿腹思緒。他知道這是求饒,卻有別於之前人生中所習以為常的求饒,她給予他太多從未觸及的情緒--------憤怒,心疼,無可奈何,溫暖,就像現在,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念小姐,想呆在柔閣那是不可能的,明日午時之前我若不平安將你送回去,不管我如何解釋,極力保證你是沒事的,他們也不會相信,他們絕對會率眾言靈師還有祈家的暗位殺過來。我柔閣可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柔鼎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將荁菥嚇了一跳,她也真的跳了起來指著背後的人的鼻子就罵,“你這個罪魁禍首居然敢偷聽!”
“念小姐,我們柔閣偷聽,尾隨,那是基礎中的基礎。它充斥了我們的生活。”柔大閣主雙手一攤,你隻要習慣就好的樣子。
荁菥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這人上了台階和下了台階後的人格差距怎麼就能這麼大呢!
邇言瞧了自己閣主一眼,歎了口氣,拉著荁菥向大殿中央的書案走去,梓宇緊跟其後。柔閣主當然是隨著梓宇移動。
“好吧,我們現在來討論下你這份合同。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第五條是什麼意思?”
“這個啊,這個是用來滿足我虛榮心的,也算是平複怨念的方法吧。”
柔閣主一挑眉示意繼續解釋,荁菥翻了個白眼,
“比如說,臨近七夕的時候,大街小巷塞滿了情侶,你送一束花,她送一塊手帕,你喂我一口湯圓,我喂你一口紅豆湯,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影響街容街貌,破壞言誠和諧發展,看了都會長針眼!”荁菥一邊說,還不忘分飾兩角進行情景對話,
“哦,X(隨便什麼名字)妹,你看這花是多麼的嬌豔欲滴,可它卻及不上你的萬分之一!你的美就如那驕陽般晃傷我的眼!但是我不怕!就算沒了眼睛我的心一樣可以看到你!”(神經病!)
“噢!X郎,這塊帕子是妹妹我親手繡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想著X郎你的樣子,繡著繡著就羞紅了妹妹的臉,妹妹好辛苦啊……。”
“X妹,是X郎不對,聽見你受苦,我的心都痛了,來,快讓我看看你那蔥蔥玉指有無受傷!”
“噢!X郎,你對我好好哦!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嘔~呃咳咳…”
荁菥再也說不下去,自己伏著案幹嘔起來,突然抬起頭臉色猙獰,手捏的咯咯作響,猛地一拍桌!“你說,他們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單身的活了!”頓時,梓宇捶著桌子,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荁菥,你好樣的!!哈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柔鼎逸與邇言相視一眼,嘴角浮著淡淡的笑意。殿內的暗衛們都看傻了眼,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名門小姐。就算是江湖兒女也沒有像這樣坦露的。
荁菥內傷般瞅著狂笑不止地梓宇,幽幽地來了一句,“你和柔鼎逸也是一對吧…”
笑聲戛然而止,她對大家的注目十分不理解,“突然這麼安靜作什麼?我隻是讓你們低調一點,不要逼著善良的本小姐棒打鴛鴦而已,很困難?”
眼前的人們明顯一愣,“你…”
“我?我什麼?我哥也愛男人的。”荁菥滿不在乎的一甩手。
‘啊~~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出…’柔鼎逸嘴角有些抽。
“你們以為我要說什麼?愛一個人是靈魂的問題吧,拜托你們自信點成不?”
靈魂的問題麼?她還真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梓宇和柔鼎逸對望著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但荁菥並不給他們思索的機會,“好了,我們把話說回來,就當全世界讓人崩潰的情侶們都出動的時候,若是有個賞心悅目的男人對著你說,‘從現在開始,我隻疼你一個,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騙你,不罵你,相信你,有人欺負你,我會第一時間出來幫你,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會哄的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在我的心裏隻會有你。’這樣的話,我那充滿怨念的心不就可以愉悅了起來嗎?”
柔閣眾,“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隻是這樣?”(鼎)
“不然類?”(菥)
“你確定你很需要?”(鼎)
“確定”(菥)
“你確定你很嚴肅?”(鼎)
“廢話!!”(菥)
柔鼎逸覺得隻是不帶任何性質的背幾句話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掃視了自己的堂主們一圈並且拒絕接收他們眼中的各種信息,回答道,“可以。”(柔閣眾:“閣主!!您忘了三思了麼?!”)
荁菥喜上眉梢,頓時便覺後麵的日子特別有盼頭。對著邇言擠眉弄眼。
“那麼這第二條又是怎麼回事?你要邇言脫離柔閣麼?”
邇言當下一驚,猛的瞧向荁菥,正想說話,便被荁菥阻止,“不,我隻是不想他被柔閣的一些規矩綁死,我希望他能有自己的生活,他可以在不違背道義,職責,命令的範圍內愛自己所愛的人,殺自己所厭恨的人。柔閣暗位們做的都是高危險高俸祿的差事,他們所犧牲的是人人都應該平等擁有的自我意識,為國家,為人民。那麼國家、人民回報他們的又是什麼?他們用命所換的錢,吃喝嫖賭,遊山玩水,隻要時間允許,他們喜歡,那麼有何不可?他們過著的本就已是曇花一現的生活,殺或者被殺,那麼他們所要做的隻不過是過的更加放肆而已。”
這是多麼驚駭世俗的理論,作為國家地下勢力,他們要跟不存在一樣。讓人少看見一眼是一眼,逃離陽光多一秒是一秒。而今天居然有人告訴他們,人做一切都應該是有償的,應該要被回報的。平等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也似乎理解了邇言為什麼會如此對待這個女孩。柔鼎逸握著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另一隻手像確認存在感般緊緊握住梓宇。隻有邇言還在狀況內,不過他也很想鑿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還有多少聞所未聞的東西。
眼下如此尷尬的氣氛荁菥怎會不知。暗斥自己多話,明明應該是自己必須入鄉隨俗才對的,現代的國家安全部豈是隨便能效仿的。“啊,那個,我,怎麼說呢?我知道我太天真,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想了想吧,這個人心確實是不好把握的,一個組織若需要絕對的忠誠度,保密性,是需要一套非常係統的,強製性的,狠硬的規則製度,不然是不成事的。是我太婦人之仁。我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就算了,別跟我一般見識,那,這條就,刪了?”荁菥懦懦地問。
“不,暫且留著,你話裏的那個世界,我很想見上一見。”
這回輪到荁菥吃驚了……見上,一見麼?柔鼎逸的眼睛太過深邃,不似在開玩笑,她一時不知道該些說什麼……哪有這麼容易就見得著的。
“你是守護者,守護者也就意味著擁有智慧,你家人沒告訴過你嗎?你提出來的這些東西並不是憑空想像或者婦人之仁,而是你,就是知道。”
噢!!世界啊,,我感謝你這麼滴玄!姐妹我從沒像今天這般慶幸自己是守護者過。我又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高級別的借口應對以後的不時之需…柔鼎逸,偶在心裏給你鞠躬了!!嘛,,,客套話還是得說下的啦,“您,把我說的也太過神乎其神了吧。我就一不懂事的娃兒(柔閣眾:放屁!)…”
“你就這麼愛演麼?”梓宇的話讓荁菥噎住了話頭,特別鬱悶“你就讓我演完不行麼!”
“嗬嗬嗬…。”荁菥無視這串鈴音般的笑聲,轉頭對柔鼎逸說,“任何事物的進化與發展都需要經曆一項很緩慢的過程,要麵對諸多的錯誤,漏洞,他人的反對,不理解,說的實際一點,也許會死很多人,柔閣支撐著言誠,一丁點的失誤都會導致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導致某些成敗。曆史其實已經為我們上了一課了,所謂的變法,改革幾乎都是那麼難,新舊勢力的抗爭,哼,所謂的信仰,真理。柔閣的人其實沒多大問題,因為當下你所積攢的人都很忠心並明事理,問題是沒有經曆過之前約束後的人。你若是有心思麵對這些,我們的皇帝陛下願意配合,我,可以幫你。”
柔鼎逸看著這個在自己麵前款款而談的少女,已分不清她的年齡和身份,仿佛看見一個心思慎密的謀士。他雖想見見那樣的世界,卻也明白幾率的渺茫,但她隻是權衡著利弊,描述種種困難,而你卻發現她眼中的神采,她並不覺得這件事是無法完成的。她好像可以看見未來,她說她願意幫自己。柔鼎逸眼中頓時精光乍現,滿腔熱情的樣子,“念荁菥,柔閣閣主的位置分你一半做,怎麼樣?”眾人呀然!荁菥呀然,吼道,“不要哦!你瘋啦?!!”柔鼎逸低頭一笑,果然是他猜想的回答。
“隻要你答應,這分合約書就按你說的辦,不改了,怎麼樣?你既然答應要幫我,那麼前提肯定是要了解柔閣的一切吧。那幫著分擔一些事務也屬正常。”
荁菥覺得自己又被坑了!她每次被坑都離不了柔閣!有沒有這麼衰啊……
“這是兩碼事!我隻是說我會在暗地裏給你建議而已,一點沒有曝光的意思!柔閣閣主是什麼?是一切秘密的源頭!排在被暗殺名單中第一個名字啊!!!!”
“那就當柔閣的大小姐吧!”(鼎)
“我更喜歡當‘念小姐’!”(菥)
“荁菥,這樣我們就能有更多的相處時間,你不是還要學輕功嗎?”(宇)
“還有老頭子的醫術。”(言)
怎麼,怎麼連邇言也,,“啊!!嗚~~~~你們就這麼巴望著我早點死掉嗎?!”
和聲,“話說,你剛才不是很不怕死嗎?”
“咻~咻~咻~”荁菥覺得自己被三支箭射穿胸膛,我靠!!算你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