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死！”眼前的女人成了什麼樣子。臉色蒼白，渾身擅抖著。腳沒穿鞋從半夜到現在一直在冰冷的地阪上跑來跑去，穿著的單薄的睡裙被染得血跡斑斑。到底為什麼那麼害怕。
    “明明隻是脆弱的人類，卻從死神手裏搶回了快要到手的靈魂。”冰風漠淡淡的語氣卻掩飾不了一絲疑惑和憤怒。
    “我……”清優有許多話要說，可嘴唇卻幹澀，難受得一個字也說不出。
    那雙黑亮的眸子微怒地望著地上還臉色發白，依然顫抖的她。
    “我……”她想說她是人類沒錯，但並不是脆弱，不堪一擊的，她會為了保護她重要的人變強，她也想問，他為什麼會在這，他想幹什麼？但她一句話也沒出口。
    “王，羅思一定要死。”傑克斬釘截鐵的語話響在他耳邊。的確，羅思該死，那麼強的一個敵人，那麼大的一個威脅。
    “如果，我要殺他呢？”
    一句話如平地驚雷。清優的眼睛睜得如銅鈴般大地直直地盯著眼前俊美得令人窒息，卻冷酷地令人戰栗的男人。他到底是誰，不是普通的一個鬼族學生嗎，為什麼要殺羅思。過了許久，久到清優的掌心全是冷汗，久到她足以完全鎮定下來，停止顫抖。
    “那，你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隻聽她從牙縫中一字一句地說道。
    “傻瓜，早該死掉的人，不是你能救活的。”他輕輕地從嘴裏道出清優害怕的真相。然後把清優拉了過來，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她身上，再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住。動作一氣嗬成，快得讓清優來不及反映什麼。腦子裏一片空白。
    “如果這樣放任你不管，你真的會死的。”他的語氣柔和得讓她想哭，從來沒聽過他這樣說過話，那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痛楚和疼惜。聲音低沉，卻十分好聽，好聽地讓人不知不覺想要沉溺。
    直到這一刻，她才有了自己的感覺，冷的，熱的，痛的，害怕的，甜的，澀的，疑惑的，所有這些複雜的情感，自己剛才似乎壓抑得麻木了。她想起自己害怕得縮在牆角，在白茫茫的一片空虛中，黑貓羅思像一個天神似的出現在她麵前，他俊秀的臉上帶著一絲心疼，他說：“小優，別怕，你還有我，我會一直一直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傷害。”想起她捉弄羅思時，他寵溺的笑。想起她不開心時，羅思嘰哩呱啦的逗她開心。她知道的，羅思一直都那麼無堅不摧地保護著自己，疼愛著自己，而自己理所當然地接受著這一切。而當看到那麼強的一個人突然在她麵前倒下，她腦子中隻有她也能像他保護她一樣保護他的念頭。
    淚水從她的臉頰流下來，流在冰風漠柔軟的白色針織衫和發梢上。
    “隻要別傷害羅思，我願意做任何事。”她哀求道。
    感覺冰封漠微微地顫了一下。把她推開，愣愣地看著她幾秒，眼睛閃過複雜的眼神，在他黑亮無波的眼睛裏讓清優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
    接著，冰封漠勾起嘴角笑了，優美的弧度讓人癡迷。隻是這笑帶著讓人心驚的邪氣和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