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百家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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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回去一次,也是匆匆離開,細想其實有兩年未曾回家,百家人的自私,眾所皆知。
我去的時候沒有像平常兒女一樣帶上禮物,錢。這錢是我掙的,為什麼無原給他。
晚飯很安靜,沒有人說話,隻有電視發出蛞燥的聲音。是一個相親節目,男女主角都是大齡青年,也許他老了,也會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了。
換台,是一個養生節目,普普通通的中藥被他們說的像聖藥一樣,他用筆記錄了一下,有時皺一下眉頭。
飯菜少得可憐,三個人隻有兩盤菜,一碗渾渾的湯。不知是否有意無意,那兩盤菜是我最討厭的兩種菜,我轉身去了廚房,昏暗的燈光讓本就狹窄的廚房更小了幾分。
拉開櫥門,映入眼簾的不是兩年期那種鹹鴨蛋,而是換成了一盤冰冷的土豆絲。
兩年,不長不短,但卻改變了他的品味,他的確自私,因為如果我沒記錯,那碗土豆絲是他的最愛。
百家的人都孤傲,十八年,我從沒有讓別人幫我一回,需要合作的事也是我一手兩半。
如同我一樣,他也如此。年近五十的他沒有求過一個人,他現在的工作,也是他一手找的,對於有些富二代,他的性格讓我佩服,不是佩服他,而是佩服我自己,因為我們同是百家人。
我有一次急需用錢,但我不想向別人低聲下氣的求。回到家中我也沒有提起,但在我的枕頭邊卻放著十萬元現金。
是他,的確是他,義無反顧地借我錢,但醒來發現一切隻是我的夢。他皺著眉頭,對我說:“十萬要還我,一年加一千。”我啞然孤傲的他也是求別人得來的,為了我這顆廉價有孤傲的心,他是否做的太多?
我從沒有放下過孤傲的自己,無論為了自己還是別人。
在我年輕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一段話:“人活著要有意義,錢隻是附贈物。錢與生命不能畫上等號。”
當時我是這麼回答他的:“兩個人,一個有錢的不會死在這座孤寂的小城;而沒有錢的,沒有幾天便會死去。”
時隔很久,回想起那段對話,還是懵懵懂懂。
百家人有著獨屬於自己的倔強,有著獨屬於自己的曆史。
無論你是否是百家人,也一定有著百家人那鮮明的性格。
我即恨他又不恨他,因為我是百家人。
生在百家,我不後悔,也不想離開百家,因為我始終是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