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紙醉金迷 朝奏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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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兒正聽著說書人講寒水宮派人找米妃離,嘴角邊不禁勾勒出一絲笑容。弧度還未散去,忽然發覺脖頸處一抹涼風,意識裏想要去摸手中的劍,便已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擱在自己的頸處。此時,客棧早已空無一人。說書人更不知道跑到哪裏了。祁連兒吸了一口氣,笑道“兄弟,我們既不相逢,何必如此這樣厚禮相待呢?”
“少廢話!快說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去哪裏了?不然你這白淨的臉上就讓她開出花兒來!”
祁連兒眼珠矯捷一轉,鎮靜下道“咦,這位大哥,你們是認錯人了吧。小女子是一個人來到這裏的,諒小女子不知道你們在講什麼?”
“還廢話!”說著話,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硬漢惡狠狠的罵道,一邊已經講隨身的匕首落在她的臉龐處,刀尖剛要觸碰,立即被一聲吼叫製止住了。“住手!”
滿臉絡腮胡子的硬漢很不情願的放下動作,“老大,這小丫頭嘴硬,不給她點厲害嚐嚐,她是不會知道自己誰。”
“住嘴!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說話的人橫眉怒對,祁連兒都看在眼裏,很顯然此時說話的人是剛才那個人的小頭頭。“你先去準備客房。”便回頭望了一眼她。
祁連兒被他看著,心裏很不舒服。剛剛假裝出來的神氣在如此逼人的目光下,開始服帖。意誌弱了下來,首先反映在一個人說話的語氣,她張開嘴巴,啞著嗓子,弱弱的音帶說,“大哥,你們真是認錯人了,小女子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那人也不說話隻是不時低頭看著她腰間的那枚愉快,“姑娘跟天狼府有什麼關係?”
祁連兒愣,佯裝驚訝,“什麼?天狼府?”
那人斜睨著她,“姑娘,你別說你不知道天狼府?”說著話,眼神瞟向她係在身上的玉佩。祁連兒堵嘴暗呼,天啊,出來的時候忘記把玉佩塞進口袋裏了。這塊玉的卻是天狼府專用之物,質地上乘不說,隻說拿著這塊玉,就可以讓隨意出入天狼府,且可以讓天狼府人任意幫忙做一件事情。
祁連兒立即恢複鎮定“啊,這塊玉,是前段時間撿到的。”她說著話,也一並將玉拿在手裏撲打著,“怎麼這玉很出名了,看來我真是撿對寶貝了。改天路過當鋪問問,收多少錢?”
“這塊玉真的不是你的?”
“呃,現在是我的。大哥,你想得到?”
那人瞥了他一眼,徑直朝樓上走去。祁連兒終於大呼一口,有驚無險啊。跟著也轉身往樓上走去。祁連兒嘭的一聲把自己丟在床上,翻了個身,目光看著牆壁。終於找到點家的感覺了。記得,她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張床硬的簡直離譜,根本就不是人住的。祁連兒在吩咐了小二添置了許多的被子褥子,才有現在的時刻。
祁連兒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待她醒來的時候,客棧已經夷為平地。她從床上跳下來,站在滿是廢墟的周圍,地上是如山的屍體,摸不清楚是什麼回事。
天狼府的人有個習慣,睡覺的時候喜歡閉氣,或許是因為這樣,祁連兒才免過一劫,收拾好東西,匆匆離開。
沿著北方的方向走,從滿眼鬱鬱蔥蔥的世界,到廣浩銀沙。視野空曠,遠遠望去都是茁壯的胡楊樹。這就是師傅說的胡楊林?帶著好奇和探險的心情,祁連兒就這樣兩手空空的穿越沙漠。
這裏的環境實在糟透了,沒有食物,沒有水。地上隻有依稀的幾顆仙人掌。祁連兒頓感失望。她覺得師傅騙了她,師兄騙了她。隻是此時想回頭已經晚了。
“師姐,前麵就是江月的地盤。”說話的是一位十四五歲上下的年輕女子,她身旁站立的是一位同樣年輕的女子。
兩位姑娘眉目姣好,祁連兒的壞心眼就又湧上心頭。轉念之後,搖身一變,即成了一位謙謙佳公子。要說在天狼府呆了這麼多念,祁連兒最喜的就是這套移型幻影的功夫。不用那麼費力的打打殺殺。師傅每次見她這樣,搖一搖頭惋惜這樣一個練功夫的好身體。
祁連兒看到這副表情,更是得意的不得了。她記得,她三歲的時候和大哥失散,那年冬天,她好幾天沒吃飯,手腳凍的冰涼,暈倒在天狼府在西北分府的門口。她見到師傅的第一眼,她抬頭仰視,隻覺眼前得人高大無比,看守本來想踢開她,卻聽見身旁的主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祁連兒看到希望,便用一雙小手緊緊的攥住師傅的長衫下擺。她就這樣被領進了天狼府,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那一段時間是她覺得最幸福的,無憂無慮的。
直到有一天,師傅說讓她改口叫師傅,而不是恩公。開始認識許多師兄,她才隱隱覺得,她要開始學著保護自己了。師傅給了她幾種武功套路選擇,在一長竄的武功譜裏,她一眼就看中了移型幻影術。許是童年的顛破流離的記憶不能釋懷吧。祁連兒始終覺得她一旦被人拆到身份,隨時就會有人要了她的命去。這是她大哥對她說過的話。一家十三口,就在一道金牌令下全部消失。隻有她和她大哥兩個人逃出來了。
“姑娘,敢問前方可是突厥?”
綠衫女子回頭,“你是誰?”
黃衫女子在旁製止,“修得無理!”
“姐姐,這荒沙野漠的,青天白日下就這麼出現一個文弱的青年,肯定不是好人。”
“哈哈哈,姑娘真是高台在下了。我本一青衣布生,無奈和師傅出門采藥與家師走散,隻想盡快尋到家師而已。”祁連兒順口胡謅了些理由。
“出門采藥?那你去突厥幹嘛?”綠衫女子仍然用猶疑的眼神看著“他”。
祁連兒掩住猶疑之色,解釋道“家師出門前,說要去突厥看望好友。”
“好友?你家親戚可真夠多的。”綠衫女子依然牙尖嘴厲的說著。
“前方就是突厥,如若沒有其他事情,就此拜別。”黃衫女子打斷話,轉而回頭對綠衫女子說,“師妹,我們也該走吧。我們還有要緊事”
“嗯,師姐。”師姐妹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祁連兒瞬間成了空氣。呆若木雞的立在一旁。
“姑娘,且慢。不如一路前行,可好?”
綠衫女子道,“你怎知我們一路。”
“哈哈哈,如姑娘言,這荒沙野漠的,不是去突厥,還能去哪兒,總不是來這裏欣賞胡楊風光的吧!”
“欣賞胡楊風光也未嚐不可。”綠衫女子回道。
祁連兒一時語塞,隻跟在兩位姑娘身後走,不時地插話,和綠衫女子拌嘴。祁連兒好不開心,自從離開師傅,一個人偷跑出來,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快活的說這麼多話了。平時在天狼府,穀七師兄總嫌她話多的像一隻百靈鳥。
大漠之上,綠衫、黃衫,青裙。外人看來二女一男,多麼美好的畫麵。
“師姐,這個人竟然還跟著我們。真討人厭。”
“你少說一句話,凡是禍從口出。”
“噯,師姐,你也太謹慎了,你看‘他’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能有多厲害,要不我去試試他的底。”
“師妹,別胡鬧,我們要趕路。”黃衫女子話還未講完,隻見祁連兒踉蹌的後退幾步,差點跌倒。還好綠衫女子及時收手,不然按照祁連兒所表現的趨勢一定會受內傷。
祁連兒不是真的那麼虛弱,而是她早用了幻聽術聽到了師姐妹兩人的對話。也就是說,在祁連兒眼裏,師姐妹倆人在她麵前沒有秘密。因此在綠衫女子向她出招之前,祁連兒已經自行運用了內力。
不知道是不是綠衫女子發現祁連兒不會“武功”,這麼看來綠衫的女子武功想必也不會有多深厚,相反那名黃衫女子一直靜觀其變,實在參透不出。周圍開始靜了下來,耳邊聽到的是風卷黃沙的吼聲,而不是清脆的鈴聲。祁連兒頓覺無力,腦袋裏開始胡思亂想,穀七師兄怎麼能受得了清淨啊。人生要有歡歌笑語才最有趣。
“師姐,你看,前麵有座宮廷。”
“是海市蜃樓,師妹。”
“啊,不是的,明明是真的。”綠衫女子一邊說話又一邊將眼神拋給祁連兒,“臭小子,你看前麵是不是有座宮廷。”
祁連兒一愣,嘹望遠方,確實是有,但是如此荒漠怎麼會有中原人的建築。祁連兒笑著說,“你看錯了,姑娘,是海市蜃樓。”
綠衫女子使勁地瞪了“他”一眼。
他們三人沿著“海市蜃樓”的方向走,越走氣氛越怪異。祁連兒畢竟是假扮的男人,又是第一次出走江湖,覺得很不自在,忽然問,“我們真要去前麵的方向嗎?”
兩個姑娘同時瞅著“他”。還是綠衫女子忍不住,鄙夷地說,“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往回頭走。”
祁連兒被她打敗了,無話可說。黃衫女子突然解圍道,“去突厥隻有這一條路。”祁連兒聽到這話,像看見親人一樣,差點熱淚盈眶。這麼善解人意的姑娘,恨她不是男人,不能娶了回家。綠衫女子回頭提醒“他”,“你愣在這兒幹嘛呢?”
祁連兒才猛地發現,她竟然呆怔在原地,連忙快步跟過來。
屍體?!到處都是屍體。以及被打翻的箱子,箱子裏的東西被搶劫一空。很顯然這裏剛剛經曆一場劫難。隻是,她們來晚了。
“這裏經常會有打劫商隊的人嗎?”祁連兒自言自語道
綠衫女子側過頭,“我們怎麼知道,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
祁連兒不說話,她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情,綠衫女子總是喜歡和她頂嘴,就好像她總是喜歡和穀七師兄頂嘴一樣。而每每這時穀七師兄隻是笑一笑不說話,自做他的事情。一個很不好的念頭閃過祁連兒的腦袋。“天啊,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這也太荒唐了。”
綠衫女子還真被祁連兒這一驚呼給嚇到了,“你怎麼了?”
“啊,我沒事啊。”祁連兒發現自己失態,連忙掩飾,“還有多久到突厥?”
“不知道,說了我們也是第一次來。”綠衫女子說。
黃衫女子補充道“我也隻是從一位朋友那裏得到突厥的具體地址的,沒想到條件這麼惡劣。”
祁連兒剛要說話,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住,低頭一看,一個半死人正拉著她的裙擺,“俠士,我們是嘉美鏢局的人,本來是送東西到突厥王國給江月國師的,請你代我轉告國師東西被羌人部落搶走了。”說完話,手裏一鬆。祁連兒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情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還是綠衫女子解圍,“他跟你說了什麼?”
“呃,啊……他說讓我們轉告什麼國師東西被羌人部落搶走了。”
“又是羌人部落,他們沒幹過好事。”綠衫女子憤憤地說。
“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不然下一個倒黴的人可能是我們。”黃衫女子說。
還沒走多遠,綠衫女子忽然抬起頭,“師姐,你看,前麵的‘海市蜃樓’。”綠衫女子不提示還好,這一提示,其餘兩人都傻了,‘海市蜃樓’剛剛明明在很遠的位置,這一下就跑到眼前了,而眼下他們就站在城門口前。
綠衫女子可算找到打擊祁連兒的話說了,“你看,我說前麵是一座宮廷吧。”
“呃,在下才疏學淺,知漏寡聞了。”
“注意你身後!”黃衫女子剛一說完話,隻看一把長茅徑直刺向祁連兒,祁連兒連忙運起內力,長茅就這樣在她麵前不折而斷。嚇的旁邊兩位姑娘也跟著花容失色。緊跟著綠衫女子很惱火的道,“你會武功?”
祁連兒不得不承認,隨後隻看綠衫女子嘴角邊旋開笑意。
黃衫女子正色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下祁連!剛剛無意冒犯兩位姑娘,還請諒解。隻因在下名諱實在無舉足輕重,有也便是無。”
祁連兒剛自報姓名,又見數十發短劍向她們的方向刺來,三人開始躲閃,接招,一番“論劍”,總算三人都毫發無傷。又繼續趕路。
一路上,綠衫女子開始不太說話,都是祁連兒和黃衫女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不時,綠衫女子插嘴,也極是溫柔的調子。
祁連兒隻想快點離開這裏,也想不了那麼多。隻顧著和黃衫女子討論怎麼離開這座見鬼的海市蜃樓,這絕不是什麼中原建築。自從她們進來以後,就像走進了迷宮,發生了許多怪異的事情,待以後再說。
三人相伴,總算在天黑前走出來了。祁連兒忘情的伸了個懶腰。
“嘖嘖,真不拘小節。”綠衫女子撇嘴道。
祁連兒歪過頭,瞅著綠衫女子,嘴角現出笑意“還不知姑娘芳名?”
綠衫女子剛要說,黃衫女子插嘴道“名字本是代號,無即是有。”
“哈哈哈,是也是也。我隻聽說,江湖上流傳著一段黃衫女子和綠衫女子的傳說。”
“嗯?怎麼說的?”綠衫女子忽然探過頭,黃衫女子打住道,“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
祁連兒開始隻是覺得這兩位姑娘漂亮,而且跟她聽見說書人長相一致,帶著好奇的心情加入的。但是從相處的幾個時辰看來,她們又很不一般。祁連兒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們,畢竟交友要從交心開始。
又見一對飛鏢射過來,這次的目標是她,而非她們。祁連兒很愣,她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怎麼會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忽然她想到在客棧裏遇見的人。
目光落定,祁連兒還從蒙麵俠的眼光裏讀出了疑惑。“小子?!你可是天狼府的?”
“什麼天什麼狼?”祁連兒佯裝不知。
“少廢話,是就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蒙麵俠惡狠狠地說,並將劍刺向她。
“那我就是真小人好啦。”
又是一番回合,祁連兒隻躲不接,好像是在同蒙麵俠玩雜耍。祁連兒討厭攻擊,兒時怕了東躲西藏的日子,記憶深處一直認為太高調總會被人嫉妒被攻擊。當然最初想法,是她大哥亓官在他們逃亡的時候告訴給她的。
倆人一殺一閃,看不出誰占了下風,終於蒙麵俠忍不住了,罵道“你小子,竟然骨子硬,不還手。”
祁連兒也不怕,一邊躲閃,仍然笑嘻嘻的說,“我真不任何你嘴裏說的那個什麼狼的。”
黃衫女子看不下去了,她倒不是心軟要幫“他”,而是在被“他”這樣耽誤下去,恐怕他們會有更多的危險。出手打走了蒙麵俠。
“謝謝姑娘出手相救,還望姑娘告知芳名,日後前往貴府拜謝。”
綠衫女子截住話說,“我師姐叫妃離,我叫無玉。”
“小生拜謝兩位小恩公。”
黃衫女子突然說,“你究竟是或許人也?竟然惹了天龍寨的人。”
“怎麼?他們是天龍寨的?”祁連兒平時隻聽天龍寨在江湖上很是霸道,路上的鏢局、商旅他們沒有不搶劫的。而且還聽說,最近朝廷丟失了許多宮廷寶貝,都和天龍寨的人有關。這些還不是最厲害的消息,最強勁的消息是聽說宮裏有一位寵妃就是天龍寨總寨主的妹妹,所以天龍寨的人仗著是“皇親國戚”,在江湖上日益威風。
“你竟還裝傻?你剛才所用的功夫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天狼府的飛天十八式?”
祁連兒聽的大鄂,心裏震驚,麵上仍然保持安詳,卻在尋思該怎麼搪塞過去。總不能告訴她們,因為發現她們是兩位漂亮姑娘,所以好奇,然後女扮男裝逗逗她們吧。
姬無玉聽到米妃離這麼說,也跟著說,“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什麼不會武功,恐怕你的武功比我們還要好。”姬無玉很生氣,但是語調裏依然透著驕蠻。
米妃離又說,“最重要的是你腰間的玉佩,這是天狼府專有之物。別告訴我,你是撿到的。據說天狼府對此物是玉在人在,玉不在人亡。”
祁連兒終於不知道說什麼了,卻仍然不承認。
“祁連如果說玉佩真是在下拾到的,恐怕兩位姑娘也不會信。我們繼續趕路吧。”
跋涉千山萬水,終於見到突厥的城門。但是卻有一種恍惚,或許沒多久祁連兒就要同她們分開了。畢竟當初的一切理由都是騙她們的,而且黃衫女子也猜到了“他”是誰,隻是事不關己,沒必要過分分心而已。
米妃離上前同守城的門衛說話,回頭向她們示意進來吧。
一個轉彎,祁連兒突然啊攔在前麵說,“很感謝兩位姑娘的一路陪伴,在下有要是要去做,就此告別,他日必會去附上拜訪,聊表救命之恩。”
祁連兒獨自上路,其實並沒有目的地,隻是漫無目的的走。隻是中途先找好了可以休息的地方。每天如此,最後祁連兒也懶的不在出客棧門口了。大漠邊塞分光自然好,但花樣真是少的可憐,還是江南好。祁連兒這樣想,準備動身離開這裏。
祁連兒的每個決定似乎都是一個偶遇的開始,這次決定依然不例外。她剛走到樓下就看見米妃離和姬無玉同掌櫃打了起來。祁連兒此時是女裝,也不怕她們認出來,便上前出手相助。三個人的功夫都不低,很快掌櫃就被打的逃之夭夭。
綠衫女子搶在黃衫女子前麵說,“我們可曾見過。”
“不曾。”祁連兒這次學乖了,將天狼府的玉佩偷偷的藏起來。
綠衫女子低頭不語,好像很失望,又好像很疑惑,還是米妃離提醒她,“師妹,走了,還要救人呢。”
祁連兒一聽要救人,肯定有一場打鬥,便自告奮勇的走上前說,“姑娘,若不介意帶連兒一起走吧,路上也有個伴照顧。”
米妃離看看她,也不理會她,也不答應她,隻是催著姬無玉。祁連兒就這樣死皮賴臉地跟在她們後麵。
走了很久才到目的地,三個人輕鬆的打敗門口的守衛。洞道很黑,祁連兒點起打火石,米妃離提醒說,“關掉,你的亮光會把敵人都吸引過來的。”
祁連兒吐吐舌頭,將打火石熄掉。
盡頭是幾座牢籠,裏麵鎖著一些江湖打扮的人士。祁連兒隻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下去,除去一個男子衣冠還算楚楚外,其餘者皆遍體鱗傷。
隻見米妃離和姬無玉走到那位衣冠楚楚的男子麵前,齊聲喊了句,“亓大哥。”
祁連兒詫異,這世上竟還有同她一個姓氏的人。亓姓原本並不是他麼祖上的姓,而乃開國天子禦賜。祁連兒不免一陣激動,會不會他們亓家還有人存活,再看一眼男子,算一算年紀莫非是大哥……
祁連兒站在遠處望著他們交談,原地躊躇著該怎麼打開自己心底的問號。不時抬頭卻對上亓官同樣疑惑的目光。
亓官招呼祁連兒上前,“在下冒昧,敢問姑娘芳名?”
亓官很直白的問出這句話,惹得身旁綠衫女子和黃衫女子一臉詫異,不明原因。綠衫女子仍然仍不住插嘴道,“亓大哥,她叫祁連。你認得她?”
同樣驚詫的還有祁連兒,剛才心裏所想的問題全部糾結起來,太多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啞言相對。
亓官見如此景象,誤聽做祁連為亓連。便自喃道,“一定是幻覺,都這麼年了,失散的時候,連兒還小,怎麼會活在這世上。”
綠衫女子追問,“什麼幻覺?亓大哥,你看見敵人了嗎?我和師姐先打敗他們,再來救大家。”
黃衫女子拉住正欲回身找敵人的姬無玉。
聽到亓官自喃的話還有祁連兒,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她失散的大哥,不是因為她們叫他亓大哥。而是依稀的一脈血緣。雖然那時她很小,沒有多少記憶,但是零散的一些話和一些人樣子,依靠聲音、體溫還是能夠辨別。祁連兒竟不知不覺的伸出手握住亓官,感覺他的溫度,伴著一聲,“大哥……”
救人自是驚險,但是再多危難也比不過兄妹相見。
回中原的路上,祁連兒一直和亓官喋喋不休,亓官感歎妹妹的際遇,在進入河南安遠便同米妃離師姐妹告別,同她一起回天狼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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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荷有話說:隻是囫圇的看了前文,不知道這一段小插曲會不會顯得突兀,隻是想著如何偷懶,便加了一段說書人的故事。從客官變成戲子。正如接此文的感受。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最美最好隻是最初的感覺,守得住那一份小幻覺,才是守住幸福。而多數人隻是在追尋幸福,而忘記幸福同樣需要守護。
文中出現的人物穀七師兄,甚至想要表達的情感也隻是一閃而過。或許執迷,最輕的想念才會有最圓滿的結局。
彼此都沒有期待,或許可以一生一世。我不要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