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能夠這樣
    看你到一百歲
    所謂的完美
    都比不上在你懷裏安睡
    我好累，好累
    隻要用眼淚撐住了不睡
    好怕連夢裏和你擁抱再沒機會
    躺在你的身邊。今晚。或許是最後一晚。有些人注定不該相遇。譬如我和你。
    想起相遇那刻。竟然用了想起。仿佛很多年前，確實是很久之前。
    一次長途旅行。遇見你。那年我十九歲。你三十歲。
    我們坐同一般列車，並且對鋪。三十幾個小時的旅程。我們都顯得很疲倦。尤其是你。你那天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十歲。看上去很親切。親切的讓我想起父親這個詞。後來聊天的時候知道了，你確實是個父親。開始接近你，跟你聊天，打發火車上的無聊時間。現在想想，那時候真的很天真。幸好你是好人。下車前你留了電話給我。
    這次長途旅行花費了兩個星期。一個人。原本是兩個人。那個人是曾跟我承諾過會一輩子陪我的男生。可是高考之前我們分手了。這條旅行路線是他選擇的。我們稱這是愛之旅行。隻是。想著承諾的事情才決定要去。我是固執的。堅持著。要一個人走完愛之旅。祭奠愛情。
    陌生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穿背帶牛仔褲、背斜挎包、手裏拿著相機的女孩。陌生的臉孔、樹木的陰影……都被收在底片上。
    很快，時間。踏上返程車的我，竟然很開心。沒有一點傷心。像從不曾失去過誰一樣。承諾是什麼。耳邊響起莫文慰的一首歌：也許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
    躺在臥鋪上，看著車廂的天花板。想著過往幾天。像電影一樣。想起一張臉。我連忙翻每個可以放東西的地方。找尋那一樣紙。有電話的那張。找到了。火車上睡的很甜。醒的時候是笑著的。好象做了一個很好的夢。一個看不清楚的臉的男人曾出現。
    下了車，第一時間給紙上的那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打了個電話。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沒打這個電話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他醒來了。看著我正看著他。摸了一下我的頭，說，橘子，怎麼了。突然間，眼睛竟然濕了。莫名的。開始抱住他。大哭。孩子找不到媽媽那樣。
    他把嘴放在我的臉上。慢慢的。吻幹我臉上的淚痕。然後緊緊的抱住。
    我想起，我們第一次擁抱。也是這樣。我告訴他，我愛上他了。我大哭。他緊緊的抱住我。接著他吻我。耳邊跟我說，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很輕很輕的聲音。然後。。。
    這一晚我們誰也沒有入睡。
    天亮前，他對我說，橘子，你是個陰鬱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去疼。去愛。其實，很多好人。隻是你願意接近罷了。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愛人。
    兩個人的房間。突然變成一個人住。兩個人的氣息。
    扔掉所有兩個人的東西。換成一個人的。隻是自己不能仍。如果可以。我想我可以把自己也扔了。扔給你。
    就這樣擦身而過
    如果是注定的結果
    何苦非要遇到你
    遇到又為何愛我
    就這樣擦身而過
    難道我愛你不夠多
    喉嚨都快要喊破
    有些話來不及對你說
    2005、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