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賁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江湖
    我倚著聽雨樓門口的紅漆柱子站著院子裏的柳樹桃花。現在是秋天，樹葉凋零，花瓣飄落。空中到處彌漫著落地如土的芬香。我跟姐姐婉娘說，我喜歡這個季節。重生的季節。姐姐婉娘隻是笑著看著我，卻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姐姐婉娘便不再說話。姐夫說，姐姐中了他仇家的毒。姐夫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茫然無助。從姐夫的眼神裏我看出來姐姐在姐夫心中有多麼重要。我正思量到這裏，忽然感覺風漸冷，下意識地我裹緊身上的鬥篷轉身往屋裏的方向走。
    我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舉著劍朝向我姐夫柳葉刀唐風方向刺去。
    姐夫並沒有出刀。而是朝一側的方向閃去。很快。我是說那白衣男子的劍。我看到姐夫身後的小樹被白衣男子的劍已經劈成兩半。姐夫看向那小樹。眼睛突然流出眼淚。我從沒有看到過姐夫流淚。我明白，那小樹是姐夫和姐姐在夏天一起種的。那時候姐姐還歡欣笑語的。那天晚上，姐姐還在樹下為姐夫奏琴聽。那首春江花月夜。是以後，姐姐就不能再說話了。那棵樹便成了姐夫最後的快樂。
    白衣劍客看到姐夫的表情，突然楞住了。他說，唐風。今天就到此為止。
    姐夫突然抽出刀。朝白衣劍客方向刺去。很快。快到像白衣劍客的劍。他同樣往旁邊一閃。可是他忘記了，他身後是他的妻子。姐夫的刀狠狠的刺進白衣劍客妻子的身體。鮮血染在紅色的衣服上。雪白的臉孔。緊閉雙眸。竟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感覺。很安靜的樣子。嘴角似乎可以看出微笑。
    白衣劍客的妻子倒地。白衣劍客立刻跪倒在妻子身旁替她快速止血。運功療傷。
    片刻，白衣劍客的妻子用很微弱的聲音告訴白衣劍客。"如眉，你千萬不要恨師兄。"說完，便閉上眼睛。
    之後，我看著白衣兼課抱著他妻子的身體走出了大門。
    緣起
    看著這一切，我躲在門口，竟忘記了出來。還是姐夫叫了我的名字。"娉婷，出來吧。"
    我說，"姐夫。他是誰？"
    姐夫說，"他是天下第一劍客齊如眉"
    我聽後，用略帶崇拜的語氣又肯定了一遍：齊如眉。嘴角微微上揚。
    突然我說，"姐夫，你打傷了他的妻子，他會不會找你報仇？"
    姐夫沒有說話。
    我又想到剛才白衣劍客的妻子的話，我問，姐夫，剛才我聽見他的妻子叫你師兄。
    姐夫說，是。我們是同門師兄妹。她叫柔欣兒。喜歡穿一身紅衣。江湖上外號紅衣。從小在天山派一起長大。我們的武功是學著天山派的碧月雙刀。說著，姐夫把他手裏的鴛刀遞給我。我接過，仔細看過。是把短刀。刀把上有鴛的圖形。刀穗上掛著一枚玉佩。圓形的翡翠玉。玉體通透。上麵刻有篆書：聽風細雨。我忽然想起，剛剛在柔欣兒的手裏似乎也拿著一把類似的刀。也掛著一枚玉佩。姐夫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說，娉婷。對，柔欣兒那把就是和我手裏對稱的鴦刀。玉佩上的字是：潤物無聲。
    師傅以為我們是一對。其實，那時，她已愛上齊如眉，而我已經有了婉娘。我們不肯聽從師傅的話，背離師門。我們四個也成了好朋友。各自隱居起來。我在西南的小樓叫聽雨樓。她在東南的小築叫潤聲閣。
    我低下頭沉思。等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姐夫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裏，我沒有再看到過姐夫。也曾想向姐夫打聽關於姐姐的病。姐夫都是很絕望的離開。
    而我經常在雨後看姐夫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雨點如斷線的珠子從屋簷綴下，拍打著院子裏麵的花和葉，亦或是草，滴滴嗒嗒的聲音與院子裏奏琴的姐姐婉娘清脆的琴音應合著，他看得入了迷，聽得入了神。每當此時，姐夫總會走過去，在姐姐婉娘身邊坐下，再脫下他的衣服披在她肩上。姐姐轉頭對姐夫婉爾，臉一紅便又低頭看著自己手指在琴弦間流動。看到這裏，我竟然心開始陣陣疼痛。我知，姐姐婉娘是姐夫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但我不知道，我是哪天開始愛上齊如眉的。
    是齊如眉拔劍刺那一刻？
    是齊如眉抱著他妻子跨出門的那一刻？
    我忘不了那天齊如眉的眼裏盡是悔恨的淚水。
    原來的朋友，為何成為今天的敵人。
    我固執的想知道答案。
    離開
    我給姐夫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聽雨樓。
    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姐姐。離開姐夫。
    以前，姐姐告訴我，江湖險惡。
    可是，我隻想知道答案。
    。。。。。。
    我穿一身荷色衣裙。我用的絕跡是擒拿手。是我跟姐夫偷學的。
    如夢
    一陣一連串的鬧鈴響過之後，我被我床上安裝的自動起床設備給彈了起來，劃到了地上。
    我使勁的揉揉的眼睛，好讓眼睛盡快睜起來。
    最近年底忙著一個工程項目，已經連續敖了幾個通宵了。對著鏡子發現，竟然瘦了一圈。
    手機上的欣欣的電話響了，接通，欣欣說，姚姚，你在幹嘛呢？怎麼還不來上班。
    我對著手機裏的欣欣說，好了，我馬上就到。
    十五分鍾以後，我到了公司。時刻剛剛好。我得意朝欣欣笑著。
    中午，吃飯時，欣欣問我，姚姚，你最近臉色不好看呀？
    我說，是呀。項目組那邊忙項目。已經敖了幾個通宵啦。我抱怨著。
    欣欣說，我也是項目組的呀。我們也是。可是我臉色怎麼沒見你這麼難看呀。
    我說，欣欣，我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是做同樣的夢。跟連續劇似的。
    欣欣說，那講講吧。。。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析出來什麼呢？
    我說，得了吧，你又不會解夢。然後我又說，欣欣，你相信前世嗎？
    欣欣認真的看著我說，行了吧，姚姚，你還真當真了!
    我說，我總覺得這樣的夢可能跟我有關。好像是我的前世。
    欣欣拍了我的肩膀說，好了，別想太多了。快吃飯吧。下午還有很多工作呢。
    我點點頭。欣欣是我的學姐。她介紹我來這裏工作的。我來到這裏以後她又對我非常照顧。
    待續。。。。。。。
    2006、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