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紙醉金迷 三界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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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山莊莊主蕭天逸近十年來從未參與過江湖上任何事情。這一次他廣發英雄貼在三界峰召開武林大會。江湖傳聞,近年來江湖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叫做亓官的江洋大盜。但是卻從沒有人見過亓官的真實麵目。隻聽說這是個武功很高的家夥,用刀。
【寂寥】
“少主,你去哪裏?沒有莊主的吩咐,山莊的人近期都不得離開山莊半步。”尋夢山莊的管家江月說。
“我是少主,還是你是少主?”蕭雲深不厭其煩道。轉身回到自己的廂房,正好柳陌在房間裏。柳陌,蕭雲深的妻子。一年前嫁到尋夢山莊。孫柳陌,江湖上第一美人,熟知天下所有武功的心法。江湖第一刀孫雁箋跟雲南巫穀穀主浮雲的獨生女兒。
“雲深,剛才爹爹過來,說要你回來去他的書房。”柳陌用溫柔的聲音對自己的相公說。
雲深抬眸看著柳陌,同樣含情脈脈,但卻心事重重的說:“你可知什麼事?”柳陌搖頭。
“知道了。我先出去一下,一個時辰後回來。”說著話雲深的人已走動了門外。
柳陌看著雲深的背影,心裏涼了幾許。成親兩年,不能說蕭雲深對她不夠好,雲深亦是江湖中難得的武林奇才,有著顯赫的家世,不凡的外表,但是他們之間卻好像總是隔著一個屏障。這讓一個人時候的柳陌時常想起跟師兄樓青衫在一起的情景。如果不是嫁給蕭雲深,柳陌想,她會請求父母讓自己跟師兄樓青衫在一起。她是多麼希望跟師兄一起策馬天涯。每次師兄執行完師傅交代的任務後,總是會給柳陌講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以及各地不同的風俗、習慣,帶些小禮物給柳陌,胭脂、翡翠、流蘇等一些小玩意,以至於柳陌雖然沒有走過江湖,但對江湖上很多事情感觸頗深。柳陌總是靜靜的,從沒有主動爭取過什麼事情,因著她想要的,別人都會給她。包括她自己的婚姻。她沒有選擇,她相信父母不會害她。但是她現在卻那麼的寂寞。寂寞的滋味你知道麼?寂寞就是在你最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卻不知道那個人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你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最恨的是你不知道他是否也如你這般的想念你?
此時,天空掛起一輪彎月。轉眼,兩個時辰已經過去了。蕭雲深還沒有回來。
【情人】
蕭雲深哪都沒有去,他去子曰店找一個叫潔生的人。
上午的時候,蕭雲深在山莊的後園練功,雲深的小廝石海藍急匆匆的拿著一封書信遞給蕭雲深。信封上別著一隻羽毛,蕭雲深即知是潔生寫給她的,而且有很急的事情,或者潔生已經查到了蕭雲深讓她查的人。漂亮女人做事情總是很簡單,尤其像潔生這種既漂亮又聰明的女人。
潔生現在是子曰店的老板,原來是本城最紅的姑娘。
蕭雲深用很多銀子將潔生贖了出來,得罪了很多人,隻因潔生對蕭雲深說了一句話:“我們都是貪婪的人。”說這話的時候,潔生春蔥般雪白的手臂已經纏繞在雲深的頸部。媚眼如絲的說:“你說是不是呢,蕭公子。”而舌尖已經開始在蕭雲深的唇邊描繪著優美的唇線。
蕭雲深的身體微微一顫,雖然自己的妻是江湖第一美人,但是跟柳陌在一起的時候,雲深總是覺得像是完成功課一樣。蕭雲深表麵上是溫軟而內斂,但他也是男人,而且是優秀的年輕男人。這樣的男子總是有許多許多的欲望的。這樣的男人往往不喜歡一成不變的東西。一個女人要是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不僅要抓住男人的胃,還要讓男人覺得你不一樣。對於這般火熱的唇,蕭雲深實在沒有理由拒絕。是不是?
潔生嘴角隱約開始嵌出得意的表情,繼續將舌尖小心翼翼地伸進蕭雲深的嘴裏與雲深的舌糾纏。纖柔的手指卻早已在探進雲深的衣內,在雲深的胸前若有似無的畫著圓圈。
蕭雲深的手指也開始在潔生的背部上下滑動。潔生的皮膚真好,像緞子一樣光滑。
歡愉過後,潔生在蕭雲深耳邊吐氣如蘭的說:“我已經幫你查到借借的下落了。”
蕭雲深突然瞪大眼睛瞅著潔生,潔生瞥了他一眼道:“怎麼?你還不相信?”接著潔生繼續道:“不過。你想要找她出手,未必可以說得動。”
“借借現在在哪裏?”
“少林寺。”
蕭雲深聽了,立即跳起來道:“怎麼不早說,我這就去。”
潔生又一把拉過蕭雲深,笑嘻嘻的說:“你真的這麼急?是真的想找他出手,還是另有目的?”
蕭雲深拍了一下潔生的腦袋,哈哈大笑,然後就離開了。潔生在蕭雲深後麵生氣的大喊:“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會後悔的。”
【殺氣】
蕭雲深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醜時,柳陌已經睡去。蕭雲深仔細看著熟睡中的妻,好像以後再也看不見一樣,柳陌睡的很安靜,笑容掛在嘴角。雲深想,他也不是不愛柳陌的,隻是他們知道好像總有一個說不清楚的東西橫亙在他們中間。一種無形的壓力使得他跟柳陌在一起時總是不如跟潔生在一起時那麼舒服。蕭雲深簡單收拾了細軟,掩門離開。
孫柳陌起身,站在窗前,看著月光下自己丈夫蕭雲深清冷的背影。這一走,不知又要多少天。孫柳陌從不過問蕭雲深的事情,她知道男人若有事是決不會跟自己的妻子說的。但是他們會安好的回來,這一點孫柳陌相信。因為蕭雲深不算是個壞男人,縱然孫柳陌也知道潔生的事情,但是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呢?
秋風瑟瑟,孫柳陌掩窗,重新躺回到舒適的床上。此時東方已露出微白。
蕭雲深找了一家酒館要了一壺酒,幾樣小菜。填飽肚子,繼續上路。
往少林寺的路不是很走,北方的冬天來的早,此時深山中已有飄雪的痕跡。而蕭雲深隻是穿著單衣。一路上又不見人煙,在蕭雲深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看見眼前一身著青衣道人,蕭雲深剛要開口說話,人即已昏睡過去。
蕭雲深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禪房,他知自己已經到了少林寺了。
桌上已擺好了齋菜。蕭雲深起身走到桌前獨自津津有味的吃著。吃到一半,見到一個青衣道人走進來,也不說話,蕭雲深也不說話。蕭雲深雖然不常獨自走江湖,但江湖的道理他知道一些,在沒有對方的詳細情況下,一定要穩。比誰誰比誰後開口,先開口的人就輸了。蕭雲深本來是這樣想的,但他還是太年輕、太驕傲了。在蕭雲深吃完最後一口菜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話。
“是你救了我?”
“是。”
“謝謝。”青衣人沒有再回答,屋內很靜。蕭雲深感覺到殺氣,雖然屋裏並沒有刀。這種殺氣也隻有殺過人的人,或者被人殺的人能感覺到。
從清晨站到黃昏,餘暉下,青衣的人臉上顯出陰冷的表情。蕭雲深再一次沉不住氣的說:“你為什麼救我?”
“不是你要找我麼?”青衣人嘴角動了動,淡淡的說。
“你是借借?”
“難道除了借借,你不想要再找其他人麼?”青衣人說完這句話,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刀,直指蕭雲深的咽喉。一刹那,蕭雲深以為自己就這樣死了。他想要自己家裏年輕貌美的妻,以及子曰店裏的情人。突然從另一個方向伸出一柄長劍狠狠的打掉了青衣人手裏的刀。劍是軟劍,可以繞在腰間的那一種。而刀是堅硬的。蕭雲深詫異,是誰在這個關鍵時候救了自己?
“亓官,夠了,你還要殺多少人?”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挑體態婀娜的女子,雖然女子蒙著麵紗,單從如此曼妙的聲音看,也可想到是誰。對,就是借借。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借借。蕭雲深一陣高興,他知尋夢山莊有救了。但又轉念一想,借借怎麼會跟江洋大盜亓官在一起呢?
“你下不了手殺他,我殺他。”突然亓官大聲的朝借借喊去。
“亓官,你以為我不想殺他,但是即使殺了他,卿荷師妹也不會活過來了。”
“那你自己呢?難道你不想殺他?還有陌陌、小樓。要不是他,陌陌跟小樓現在一定很快樂,而現在呢,小樓在哪裏?”
“阿彌托佛,善哉善哉。”亓官回頭一轉,竟然是已出家的小樓。樓青衫繼續道:“前塵渺渺,過眼雲煙,施主又有什麼放不下呢?”
“小樓?”亓官喊著。
“貧僧法號碧落。”
蕭雲深這時聽到“當”的一聲,有重重的金屬聲音落在地上。亓官手裏那把凜凜的刀,狂奔出去。
借借欲對蕭雲深說話,但也隻是看了一眼便離開屋子。
房間裏隻剩下一個和尚。或者說是情敵。蕭雲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跟柳陌之間像隔了一座山。倘若穿上華服,樓青衫定也是翩翩公子,更重要的是樓青衫身上看不到年輕人的輕狂。如果蕭雲深是女人,他也會愛上樓青衫的。
【陰謀】
尋夢山莊武林大會如期召開,隻是少了蕭雲深。
蕭天逸仍然沒有露麵,主持大會的是尋夢山莊管家江月。
商討緝拿江洋大盜亓官的策略。
七日後,少林寺。決戰。
江月對莊主蕭天逸說:“莊主,不把少主找回來麼?”
蕭天逸擺擺手道:“不用,沒有他,計劃會更順利些。”這些簡單的對話都被經過的柳陌聽見。
“江月提前恭祝莊主當上武林盟主!”
蕭天逸朗聲大笑:“等了這麼多年,亓官我終於贏了你一次了。你想都想不到你是死在自己的刀下的。”柳陌越聽越迷糊,但聽出來了他們的計劃對蕭雲深有害。孫柳陌心頭忽一下打一冷顫。慢慢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管家江月站在門口,江月假咳了兩聲道:“少夫人,你聽到什麼別往心裏去,老莊主還不是為了您跟少主打算麼?”
孫柳陌也沒有吱聲,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孫柳陌等江月走出去,掩上門,背靠著門上,一顆碩大的淚珠兒滑落下來。一陣沁心的涼。此刻,她從沒感覺過的孤單。她想起了師兄,想到了蕭雲深,然後兩張男人的臉又折合在一起……她可以做的,隻能在這邊想,然後希望自己丈夫平安。她也曾想要飛書給師兄,也隻是想想,而柳陌與自己丈夫之間竟從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好像他們在一起就一定是最安全最幸福的。隻是現在,柳陌的淚有靜靜的流淌下來,跟她的人一樣。即使在悲痛,她也不懂得放開一些東西,永遠都是這般矜持淑女的樣子。
已是冬天,落葉也看不見。亓官在沒有人踩過的雪地上留下清晰的一串腳印。
借借順著這些腳印在一條早已結冰的小河找到了亓官。
“亓官,我知道你很失望。你想要有一天親手殺了蕭雲深,也讓蕭天逸嚐嚐喪子之痛。”
亓官不說話。借借又繼續,此時的借借你怎麼都不會把她與傳說殺人不眨眼的妖女聯係在一起,其實妖女跟俠女本身也是一個意義的。她溫和的說道:“卿荷師妹有一次問我,如果師姐的娘親臨死前要你殺了你親生爹爹,你會怎麼做?”
“她竟然臨死前要女兒殺我?!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亓官一陣狂笑。
“卿荷師妹繼續說,我無論如何也不忍心殺他,當我看見他之後,那個人畢竟是我的生父啊。雖然他從沒有給予我養育知恩,還拋棄娘跟我。我也真的下不了手,我知如果娘在世的話也下不了手,不過娘說,爹活著一日,武林一日都不安穩。之後卿荷側過頭問我,師姐,我想知道爹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蕭伯伯恨他,娘恨他,江湖上的人都恨他……”
“你是說三年前,芰蓮山的那次相遇麼?”
“嗯,是的。你不覺得那次卿荷師妹的眼神很奇怪麼?”
“我發現了,她跟她娘親簡直長的一摸一樣。”亓官又繼續道:“難道在她們娘倆的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魔頭?”
“亓官,所以你不能殺他們。”
亓官淡漠的說:“難道等他們來殺我?我不會,要不是蕭天逸那個禽獸,她怎麼會死的?”
“那也是你愛上不該愛的人……”
【真相】
少林寺內。浩浩蕩蕩的廣場上知看到蕭天逸一個人的身影。
傍晚,碧落和尚樓青衫走過來道:“施主,天色已晚,不如先用些齋菜吧?”
蕭天逸瞪了他一眼。樓青衫也沒有再多說其他的話,轉身回到寺內。
這時,江月走過來低聲再蕭天逸耳邊說:“莊主,少夫人求見?”
蕭天逸還沒有吩咐江月,孫柳陌婷婷的站在蕭天逸麵前。蕭天逸說:“柳陌,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雲深還沒有回家麼?”
“爹,柳陌這次就是告訴你,我要跟雲深離開爹,以後請爹自己保重身體。”柳陌的聲音溫柔,語氣堅決。轉身看到兒子蕭雲深在遠處等她。
一對人影散去,少林寺的門口又多出一雙癡癡的眼神。
山峰上,蕭天逸看到一個人影。
“你來了?”亓官頭也沒有回,冷冷的說:“我們的恩怨就在今天一起解決吧!”
“恩怨?你還敢提?莫不是你勾引她,她怎麼回離開我?虧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
“但是你這麼多年累加在我身上的事也夠了吧?”
“不夠,永遠不夠。”蕭天逸憤怒的吼著。
“那你要什麼?”亓官仍冷冷的說:“一條命夠不夠?”
蕭天逸大笑:“算你聰明,我今天就是來取你的命的。”
亓官沒有說話,手裏緊緊的握著那把堅硬的刀。真正用刀的人,不到最後關鍵時刻是絕不會放下他手中的刀的。但是亓官他卻慢慢的倒下去,沒有呼吸。
突然借借用嬌媚的聲音在蕭天逸身後說:“他之前早就服過毒。他這條命是你的,現在還給你。外加他跟你,還有卿荷她們的恩怨。”
蕭天逸一個人楞楞的站在懸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