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四章 別離隻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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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是什麼感覺?彷徨……初春的晚風,帶著些許寒意,卻使人感覺清爽。邊疆的戰事一直是父皇心頭的大石,遠遠的望著燈火通明的上書房,我卻不能為父皇分憂,一絲愧疚油然而生……
“父皇。”是哥的聲音,我收回原本打算推門的手,“邊疆回報,前些日子敵我雙方交戰,我方損失慘重,主帥花老將軍,身負重傷,傷勢十分嚴重……而且……”哥的聲音越來越低,“儲糧有限,至多在堅持半月之久,藥材缺乏,大部分受傷的戰士得不到應有的救治……”
“楓兒,朕知道了。”父皇的聲音中透出明顯的疲憊與無奈,“依你看,應如何打算?”
“兒臣覺得應盡快將糧食與藥材運往前線。”
“楓兒,你可有合適的人選負責運送貨物?”
“回父皇。”哥跪在地上道,“兒臣願意與伊雲然前去。”
“父皇。”我推門進入。
“希兒,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父皇看著我詢問道。
“父皇,”我跪在地上道,“希兒拒絕和親,不能為父皇分憂,沒有盡到一個公主應盡的責任,希兒有愧!”
“希兒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在自責了。”父皇走到我麵前,朝我伸出手,“這不怪你,其實父皇也沒有要你去的意思。南宮閻這個人,野心極大,就算這次和親成功,那也隻是減緩戰事,不能達到永久的和平,生死一戰,在所難免!置於易漠寒……”父皇拉住我的手,“你先起來。”
“希兒不起來。”我仍舊跪著,低著頭卻堅定的道,“除非父皇答應希兒一個請求,請父皇允許希兒代替哥哥,負責這次的貨物運送!”
“這怎麼成。”父皇顯然不同意,“你一個女子……”
“父皇,女子又如何,在我那個時空,女子同樣可以撐起半邊天。”我一字一句,說的無比認真。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打斷他,“更何況,我懂醫術,我可以負責救治傷員,倒是哥哥,他是太子,身份尊貴,沒有必要以身冒險!我相信我比哥哥更適合這次的任務。”
“……”父皇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我扶起,“依你吧。”
“謝父皇成全。”
“希兒,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與剛來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父皇雙手搭在我的肩頭,“但是父皇也有要求,是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請求,父皇要你到時候平安歸來!這個要求,你能答應嗎?”
能嗎?我問自己。很多事情都無法預料,更何況生死!
“嗯。”我低低的應了一聲,隻是為了讓父皇寬心。
“那好,兩天後出發。”父皇看著我道,“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父皇,那你呢?”我問,“還要熬夜嗎?這樣對身體不好。”
“沒事的,父皇的身體父皇自己知道的。”他揮了揮手,“楓兒,你也回去吧。”
“是,父皇。”哥應道,轉身拉著我離開。
我和哥靜靜的走著,他執意要送我回去,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今晚的夜空。沒有既月亮,也沒有星星。而是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希兒。”快到‘紫竹軒’的時候,哥才緩緩開口,“你知道,剛才我為什麼不說話,不出來阻止你嗎?”他見我並不回答,繼續說道,“哥知道你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而且你做的事情自然有你的打算,你能告訴我,你對這場仗有幾分把握?”
把握,有嗎?沒有!我連一分把握也沒有。
“我不知道。”
“這樣啊。”哥的語氣很平靜,看著我,露出一抹微笑,“希兒,自你這次回來,哥就覺得你長大了不少……”
“哥。”我我打斷他,指著前麵,完衝他笑道,“我到了,你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吧。”說完頭也不會的向前走去。
最近真是越來越會打斷別人的話了,這是為什麼?是因為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堅強,會因為放不下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而透入出脆弱的本質!
夜涼如水……
天漸漸亮了,時間並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停止,地球依舊旋轉,我說服自己用微笑來迎接每一個天明。
一走進‘七仙閣’我便看到兩位翩翩貴公子正坐在大堂的最佳位子,一個剛毅,一個高貴。
“明希,這裏。”銳夜衝我招手。
我衝他點頭,示意我看到他了。隨後吩咐香茵,去廚房拿些特色菜來,“讓兩位久等了。”我笑著在桌前坐下,將手裏的扇子放在桌上,為自己到了杯水。
“哪裏。”易漠寒笑道,“是我們來早了。”
“是嘛。”我不知說些什麼,氣氛好像有些尷尬。
“不知兩位覺得這‘七仙閣’如何?”我隨便扯了個話題,總比無言以對要好吧。
“很好,堪稱絕頂!”銳夜答道。
“真的嗎?”我笑,“看你主子好像並不這麼認為啊。”我說完看向易漠寒,調侃道,“這位公子,有什麼意見及建議,可以向我做老板的提啊!”
“意見我倒是有。”我尋聲望去,來者竟然就是那個給我壓迫感的人——南宮閻,“這裏的姑娘比花街裏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缺少了妖嬈與熱情啊!連想拉拉小手都不行,無趣!”
“你怎麼會在這?”我道。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直徑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頭好痛啊……我忍!
“怎麼?不歡迎我。”南宮寒嘴角浮起一絲不可見的冷笑。
“怎麼會。”我是自己盡可能地笑得自然些,“五皇子大駕光臨,‘七仙閣’真是蓬蓽生輝啊!”
“哦?是嗎。那不知你可否采納本皇子的意見呢?”他道。
“我想五皇子誤會了。”我不悅,卻依舊笑道,“我們這做的是正經買賣,你若是想要姑娘,怕是來錯了地方。”
“原來如此,真是可惜。”他不冷不熱的道,“不過本皇子聽說‘七仙閣’的歌舞可是遠近聞名的,不過這些歌舞都是淩希你的傑作。”
“您客氣了。”我道。
“誒。”他打斷我,“不知今日能否請請淩希你彈唱一曲,一飽耳福啊?
我又不是賣唱的,你點我就唱啊!我才不想唱給你聽!可惜,我卻不能這麼說。“我已經好久沒彈琴了,生疏了。”我推辭道,“不如……”我拿腳踢了踢一旁未曾說話的易漠寒,希望他能夠給我解圍。
“既然五皇子都這麼說了,你有何必推辭。”沒想到易漠寒竟然如此說,我……
“嗬嗬,嗬嗬。”我笑道,“既然盛情難勸,那我隻好獻醜了。”我說完向台上走去,還不忘回頭瞪了易漠寒一眼,卻換來他唇邊的笑意加深。
灰色的天空落下了悲傷
偽裝了兵荒馬亂遍地傷
沉默的月光惆悵著過往
泛黃了江山紅窗淚激昂
一步一步踏著腐敗
一口一口吸進塵埃
獨自一人孤軍奮戰模糊的未來
我是孤傲的王子做我的故事
用淚稀釋的往事漸漸消失
我是孤傲的王子優雅的固執
用我倔強的方式盡情放肆
我獨自一步一步一步
一步地踏著腐敗
一口一口一口
一口地吸進塵埃
過去現在明天未來我是否還在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敢期待
獨自一步一步一步
一步地踏著失敗
一口一口一口
一口地拒絕傷害
過去現在明天未來我是否還在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敢期待
曲畢,我回到座位,看向兩人,他們聲情略微有些複雜,不過很快就恢複原樣了。
“怎麼會有這種曲子?”南宮閻問道,語氣中有些不善。
“這曲子怎麼了?”我笑,“不好的話,還請五皇子你多包涵。”
他不會話,隻是一臉探究的看著我。
“怎麼?難道您不覺得這曲子很有道理嗎?”我道,“強者注定是孤獨的,權利建立在鮮血之中,然而野心是一切的根源。”這句話不但是對著南宮閻說的,我相信易漠寒也是深有體會的。
這時候一名侍衛走了過來,在南宮閻耳邊說著什麼。隨後南宮閻起身,對我道,“明日我便回西陵了,那件事希望你好好考慮!”他拋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考慮!應該再考慮考慮嗎?……我沉靜在思想掙紮中。
“老板。”晏紫推了我一把,我這才發現桌上擺上了菜肴。
“辛苦你了。”我衝晏紫笑道,“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偷懶啊?”
“沒有!”她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現在可勤勞啦!”說完抬頭瞥了,易漠寒和銳夜一眼,在我耳邊小聲道,“老板,你就不能在帥哥麵前少損我啊!”
帥哥?沒想到,這丫頭新詞學的還真快!
“遵命!”我輕笑,對著前麵兩人到,“她叫晏紫,可是個做點心能手!”
“老板!”晏紫嗔怪道,紅著臉走了。
“平時也不見這麼害羞啊!”我嘟囔著。
“來試試這個,還有這個……”我指著桌上的菜,得意的道,“可些可都是這的私房菜,有錢還不一定吃的到。”
“你們兩個可別光看不動筷子啊!”我打趣道,“免得說我招待不周!”
兩人皆在我的催促下品嚐起來,“怎麼樣?”我忍不住的問。
“很好!”兩人異口同聲。
“嗬嗬!”我道,“那就多吃些。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吃白不吃’嘛!”
“你放心。”銳夜笑道,“便宜不了你!”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等的就是這句話。”說完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可是相聚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分別是必然的。
易漠寒坐在馬上,一臉笑意,我看著他道,“路上保重。”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許不舍,或許是因為相處久了吧,就算沒有愛情也有友情吧,我笑。
“怎麼?舍不得我?”他調侃道,“那麼就跟我一起走吧。”說完彎下腰,環住我將我帶上了馬。
“啊……”我驚呼,“你想幹什麼?綁架?”
他一言不發,隻顧策馬往前,也不知顛了多久,一直到了郊外,他才勒住了馬,拉我下馬,從身後抱住我,我一驚,正想掙紮,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傳來,“就一會,一會兒就好。就當是離別的擁抱吧。”
“易漠寒……”他是如此用力的抱著我,仿佛要將我全身的骨頭都擠碎……
良久他放開我,指著前麵道,“前麵就是城門了,真想帶你走。”說完無奈的笑笑,從衣袖裏拿出我臨走前置於他床頭的玉扳指,放在我手心,道,“別再還給我了,它屬於你了。我相信,你很快會用到它的!”
一陣馬蹄聲傳來,我回過頭,看見銳夜牽著一匹馬,停在不遠處。“我該走了。”易漠寒與我並肩站著,突然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在我耳邊堅定的道,“我是不會放棄的!”說完也不顧我的反應,在我的臉頰留下一個溫潤的吻,帶著一臉得意上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