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黑虎”索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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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救命啊!”
    透過雲縫的陽光從枝葉間斜掠到黑柱血紅麵龐上,他左右扭轉臉龐衝山坡林木間大聲呼救,緊貼樹幹的軀體被繩索牢牢勒緊。陣陣山風吹拂得他沾粘虎血的肌膚幹結難受,凝結著血塊的後背毛發不住和粗糙樹皮磨擦。他不顧粗糙樹皮勾拽毛發使勁扭動身體,“噝---”左後背一縷凝結著血塊的毛發冷不丁勾斷在開裂樹皮上,蹭破的皮肉滲著絲絲鮮血。
    “救命啊,救命啊……”
    他不管疼痛仍扯扭軀體呼喊著,陣陣暈眩的腦殼似快要爆炸。“咪咪咪……”近側林木枝葉下探出一隻野貓腦袋,一雙綠眼警惕地瞪著拚命扯扭身上繩索的黑柱,遲疑片刻竄到山道岩石上舔弄灑落的虎血。黑柱神情一振衝野貓拚命呼喚,野貓嗅著他身上濃重血腥味慢慢靠近,大膽伸出舌尖舔著他腳邊鮮血。黑柱竭力引誘野貓到捆綁著自己雙腿的浸染鮮血的繩索邊撕抓,右腳微微一蹺野貓受驚“哧溜”一下竄到山道邊樹叢中消失。
    一架飛機從山區上空朝黑柱方向掠來,黑柱拚命扯扭繩索捆綁的血紅身軀想讓機上人員發現。飛機從他頭頂上方呼嘯而過飛向夕陽方向,附近林木在晚霞渲染下恰如血染,黑柱掃掠著眼前血色晚景心如刀絞。先前槍擊黑虎方向隱約傳來一聲野獸吼叫,林木“嘩嘩”聲中似有什麼朝這邊移動。黑柱下意識握緊雙拳準備應付猛獸侵犯,胳膊一抽陷進肌膚的繩索勒得他揪心疼痛。
    “鬼,鬼啊!”
    突然,逼近黑柱山道邊的“嘩嘩”聲戛然而止,一聲驚呼從林間“嘩嘩”聲消失處迸發而發,“噗通!”一張驚恐失色的臉龐撞著一片樹葉從林間栽倒在黑柱不遠處山道上。黑柱驚詫萬分順著栽倒的臉龐急朝林間掃視,伏在山道上的臉龐微微抬起朝他方向偷瞥一眼又“媽呀”一聲驚呼撲向路麵。
    “咳,咳!啥鬼嘛!”
    黑柱驀然明白那人是受自己驚嚇,趕忙嘶啞著嗓門急切招呼。那人顫抖半晌從山道上爬起,膽顫心驚走至黑柱身前上下打量。“啪,啪!”他試探著抬手朝黑柱血紅麵頰摑兩記耳光,見黑柱有血有肉,趕忙三下五除二替黑柱解開繩索。
    “謝謝啦!”
    黑柱拋下一句拔腿朝山下疾跑,那人提著滲透著血水的繩索立在樹旁詫異萬分看著愈跑愈遠的黑柱。山道上空漸漸被暮色籠罩,黑柱奔跑中憑借黯淡光線竭力辯認沿途灑落的虎血。山道岩石上虎血在暮色中愈來愈模糊稀淡,黑柱驀然想起前段時間和馬飛崗在山上分手時情景,見他背著獵槍獨自朝山下一片農舍走去。
    “十有八九在農舍一帶!”
    黑柱語氣肯定迅速憑借記憶朝那一片農舍方向摸索。深秋的晚上已經寒意襲人,黑柱赤裸著毛發凝結血塊的上身冒著寒意陣陣的山風加快腳步。他根據地形山貌終於來到山腳下一片農舍旁,借著夜色穿進一條巷弄察看動靜。
    一股紅燒肉香味撲鼻而來,他嗅聞著循著香味拐過巷彎悄然踱到一個窗口,擔心村民正在烹飪虎肉。他一眼看到窗口內側掛著一隻碩大豬頭,灶台上方彌漫的蒸汽裹挾著濃鬱醇香直朝窗口撲來。他放心地剛要從窗邊離開,“呼---”一隻農家狗猛從另側巷子穿出朝他撲來。
    “汪,汪,汪……”
    狗吠聲中許多農舍關閉的門扇紛紛打開,一些村民跑到門外東張西望。黑柱憋足勁七拐八彎繞過幾條路,在一處門扇關著的農舍旁放緩腳步。“吱---,”突然,關著的門扇打開露出一片燈光,黑柱急忙伏倒在農舍旁菜畦旁。“嘭!”一個村姑端著一盆髒水跨出門外,抬手朝菜畦方向潑來。
    濺起的泥漿蹦落在黑柱褲腿上,他竭力將身邊幾棵聳拉的菜葉扶立著遮擋村姑視線。“咣!”村姑返身折回室內將門關上,黑柱迅速爬起撒腿就跑。“噝---”一腳踏在菜畦旁淌著髒水的場地上,雙腳前滑壓坐在身後一顆大白菜上。
    “誰,誰?”
    關著的門扇透出一線光亮擴出村姑詢問,黑柱急忙起身竄到農舍拐角處朝遠疾跑。在一處草垛旁他前衝的腳步猛被什麼絆了一下,踉蹌幾步一手插進草垛穩住腳步。他揉著絆疼的長腿轉身尋看,借著黯淡星光發現身後草垛旁似乎靠著一根長棍。他轉身上前拿起一看,竟是一柄魚叉。
    黑柱提著魚叉在農舍間到處搜尋,始終沒發現馬飛崗住所。他有些失望地拄著魚叉立在夜色中惆悵眺望星空下群山,忽然用魚叉狠敲一下路麵沿著山腳朝北走去,他憑著星光下模糊山形依稀想起馬飛崗家應該還朝北走一段距離。
    他走出一裏多路迎麵撲來陣陣芳香,仔細一看見近側山坡上長著一片果林。口幹舌燥的他不假思索穿進果林,擷取幾隻開口大嚼。他邊嚼邊朝北撩開腳步,一條寬大溝壑橫亙在他麵前,他幾口吞沒水果撐著魚叉縱身一躍,越過溝壑朝前方已看到一片燈光的方向加快腳步。
    “在愛的幸福國度,你就是我唯一,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黑柱終於來到偎靠山腳的一片農舍,穿進一個狹長弄堂走出一截,身後弄堂外拐彎道路上傳來一陣歌聲。他捂嘴竊笑這深山老林也流行時髦,一柱手電強光驀然從拐彎處射進弄堂。黑柱急朝狹長弄堂兩側掃視,緊急中閃身躍到一處光線較黯的緊閉門扇下避免哼著小曲的行人發現。
    “媽,媽啊!夜,夜叉啊,食人野叉啊!”
    突然,手電強光一閃照到黑柱站立的門扇暗處,?著小曲的小夥一眼看到強光下渾身沾粘鮮血握叉站立的黑柱,驚叫一聲回頭撒腿狂奔。黑柱趕忙撩開腳步想從弄堂前麵跑開,驀然發現竟是一條死胡同。他擔心小夥驚叫引發別人注意,趕忙返身想追上小夥攔阻。小夥扭頭照射手電見黑柱緊追不舍,愈發驚叫狂奔不已。
    驚叫中一些農舍紛紛打開門扇,幾束射來的手電光下黑柱渾身通紅手舞長叉的身影恐怖嚇人。“嘭,嘭嘭嘭……”村民們嚇得又紛紛緊閉門扇,室內還傳出一些孩童驚哭,許多農舍窗口亮著的燈光紛紛熄滅,先前喧嘩的農舍頓時沉浸在一片寧靜中。
    “夜叉?哼哼,老子今天就做黑虎索命夜叉!”
    黑柱見四周一片寧靜痛快地揮下長叉,嘀咕中放心大膽地朝前走去。
    忽然,他在一處農舍前停住腳步,看著周圍一片黑暗的許多農舍窗口為尋找黑虎去向犯難。氣惱中他揮叉猛勁一掃昏暗地麵,“咚!”地麵上一塊碎石在鐵叉下蹦飛而起砸到農舍玻璃窗上,玻璃窗應聲彈碎開一個小洞。
    “哇---”
    一聲孩童哭聲從窗口隨風傳來,轉瞬又在大人“夜叉,吃人……”的嚇唬聲中趨弱。黑柱懊惱地握叉朝別處轉去,他邊轉邊尋思怎樣才能找到馬飛崗和黑虎軀體。愈來愈濃的夜色中農舍被巨大恐怖陰影籠罩,道路和弄堂內黑柱碰不到一個人影,間或他還在經過的農舍窗口聽到輕微的驚恐議論:
    “媽啊,還以為神話中才有夜叉,想不到生活中真有!渾身血紅,一張臉龐更是嚇人……”
    忽然,黑柱在一個農舍處聞到陣陣酒菜濃鬱醇香,他見農舍窗門口黑暗一片,翕動鼻翼詫異觀察香味來源。一陣壓低嗓門的喧鬧聲從光線黯淡的窗口驀然傳來,黑柱躡步貼近窗口發現窗扇竟然半開,香味透過遮蔽密實的窗簾陣陣撲來。他悄然撥開窗簾一角,隻見室內燈火通明,幾人圍坐一桌正在豪飲痛嚼。一人伸筷從一隻熱汽騰騰的碗中挾起一塊通紅肉塊,扭頭朝身邊發出較大嗓音的一人努嘴輕噓:
    “小聲點,聽說這裏鬧鬼了,有人親眼看到提著鋼叉的夜叉,麵目猙獰!”
    “會不會是黑虎索命來了?那可要……”
    一人嘴中塞進一塊油汪汪肉塊發著模糊喉音,一滴油汁順著嘴角朝下流淌。突然,黑柱雙眼圓睜大腳一蹬險些從窗口直穿而進,他看到馬飛崗從隔著一道牆壁的廚房間走出,笑嘿嘿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紅燒肉朝菜桌中央邊放邊說:
    “嘿嘿,大家盡興吃,鍋內還有!白天有勞大家幫忙,要不然……”
    黑柱氣得緊握長叉撩步走到門外剛要抬腳踹門,陡起一股勁風從農舍邊一個弄堂傳來一股血腥味,特有的血腥味使黑柱大吃一驚急朝弄堂跨去。靠著弄堂邊搭建的一個簡易草棚在夜色中模糊不清,走到弄堂口的黑柱猛感腳底一滑身體直往黑糊糊草棚撲去。他急忙抬臂勾住弄堂口牆角,前衝的臉龐仍然觸到草棚上,些許草屑嗆得他鼻腔發癢雙眼迷糊。
    他拄著長叉穩住打滑雙腳,揉搓兩下雙眼彎身借著星光仔細察看地麵,石塊鋪砌的地麵上在星光下發著暗紅色。黑柱渾身一顫抬身急用叉杆敲開草棚上鎖的木門,一股濃重血腥味險些將他熏倒在一團離地懸掛的黑糊糊物體上。他伸手上前一摸模糊物體,掌心立即感到毛茸茸一片。他驀然明白什麼,強忍快要噴湧出眼眶的淚水急將掛著的模粗物體取下拿出草棚,星光下仍滴著血水的黑虎毛皮仍然看得清楚。
    “啊啊啊!”
    黑柱忍不住大吼一聲將黑虎毛皮反套在自己身上,揮叉直朝馬飛崗家大門衝去。突然傳進室內的大吼聲嚇得正在豪飲的幾人以為夜叉來臨,一人“噗通”鑽進桌下。“咣啷!”黑柱抬腳踹開板門,揮叉直朝熱汽騰騰的的餐桌劈去。盛著油汪汪肉塊的碗盆在鐵叉下迸裂成碎片,桌旁躲避不及的幾人被蹦濺來的油汁肉塊燙得嗷嗷直叫。
    “黑虎索命來也!”
    渾身血水直滴的黑柱大吼中抬腳喘向餐桌,油汁燙得眾人甩臂抹脖。反套在黑柱腦殼上的黑虎頭皮猙獰可怕,燈光下黑柱兩條血紅手臂舞動長叉嗖嗖生風。叉刺冷不丁戳上一塊油水直滴的四方肉塊,黑柱瞅著從餐桌邊拔腿欲逃的馬飛崗揮叉一甩,肉塊脫離叉刺“噗---”的一下飛到馬飛崗麵頰上。肉塊上滾湯的油汁燙得馬飛崗歪嘴咧腮,順著麵頰滾落下的肉塊冷不丁掉進腳旁顫抖蹲伏的一個男子衣領內。男子燙得嗷嗷直叫中急忙頭顱前衝直摳衣領,右肩“砰---”一下撞得馬飛崗倒退兩步跌坐在一灘滾湯油水上。
    “黑,黑虎變成夜叉索命來啦……”
    眾人嚇得抱頭鼠竄擁擠著直朝門外逃去,夜色籠罩的農舍間頓時回旋開一片驚恐聲。馬飛崗目睹鄉鄰紛紛竄逃到門外夜色中,急從地麵滾燙油水上忍疼撐手抬臀,腳底一滑又“嘭---”一下跌坐在油水中。黑柱將桌椅木凳“噼哩叭啦”亂砸一通,馬飛崗低頭躲過一片從黑柱手中鐵叉下蹦飛來的碗片。黑柱緊接長叉一挑將一根折斷的凳腳朝他砸來,馬飛崗雙腳打滑急忙撐臂伏身朝廚房門口竄去,凳腳從他後背上一穿而過。
    “酒肉朋友不可交,酒肉朋友不可交!”
    馬飛崗竄動中見先前吃酒的鄉鄰已無一人,嚎叫著猛感臀部一震,黑柱一腳將他踢得趴在廚房門口。滲透進衣褲的油汁燙得他臀部酌疼難忍,趕忙在黑柱踹來第二腳的瞬息四肢撐地猛往廚房間竄去。他竄到一隻靠著灶台的水桶邊湊近臀部猛勁一拉水桶,“嘩---”一桶清水直朝他酌疼難忍的臀部傾下。
    一步跨進廚房間的黑柱揮著魚叉長杆直朝他臀部擊去,腳下猛然一滑濺起幾滴水珠朝一側歪去。黑柱急忙舞起長叉支撐歪斜欲倒的身體,“噗---”,猛然感到長叉一端戳在什麼東西上。他借著長叉撐力站穩雙腳,廚房間地麵上已是濁水一片。黑柱涉水上前仔細察看長叉一端,突然渾身發抖彎腰從長叉戳進的一隻木盆內取出一串動物內髒。內髒在黑柱手中“噗噗”滴著血水,黑柱借著燈光驀然看到內髒一處沾粘一撮黑虎長毛。黑柱拈取長毛在眼前看得渾身發抖險些攤倒在木桶上,轉臉看到馬飛崗正四肢著地直朝廚房門口竄去,氣得揮手將黑虎內髒朝他甩去。
    “噗!”
    甩落在馬飛崗後背上的黑虎內髒濺飛起一股血水,馬飛崗不管一切四肢交替竄到外間,身體一歪黑虎內髒從後背上滑落到一隻殘損的木椅旁。馬飛崗抬手搭住椅麵想抬身朝門外竄逃,穿出廚房間的黑柱凶神惡煞般揮叉擋住他去路。馬飛崗抬頭和黑柱血絲密布通紅嚇人的雙眼相碰,滑脫椅麵的手臂驀然抱住黑柱滴淌著血水的右腿磕頭如搗蒜:
    “黑,黑虎兄,你,你饒了我吧!來世我做牛做馬喂你還不成?”
    黑柱長腿一抬揮叉狠擊一下近側殘損餐桌,馬飛崗雙手從黑柱長腿上甩開側倒在裂開的一隻瓷碗旁。絕望中馬飛崗右手碰到一塊尚帶熱氣的紅燒肉,抓起猛朝布滿血絲的黑柱眼睛砸去。“噗!”紅燒肉帶著油汁砸中黑柱左眼,濺落眼眶的油汁順著眼角流淌。馬飛崗乘黑柱揉搓眼睛的刹那翻身穿出大門,黑柱捋抹一下油膩眼眶揮叉衝出大門怒吼一聲:
    “看你跑往哪裏!”
    四周農舍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各家各戶窗口不見一絲光亮,七拐八彎的弄堂中清冷異常。馬飛崗慌不擇路穿過一個農舍旁一腳踩在潮濕菜地中,他彎腰撿起一塊泥土朝身後舞著長叉追來的黑柱砸去。泥土從黑柱耳邊飛過砸在農舍窗框上,窗內傳出“啊---”的一聲驚叫轉瞬又歸於沉寂。黑柱掄起長叉蹦向菜地朝馬飛崗腿部掃去,馬飛崗不失靈敏一蹦避開長叉朝一條窄小黑暗弄堂逃去。
    黑柱舞著長叉急忙穿向窄小弄堂,馬飛崗身影驀然從眼前消失。黑柱使勁揉搓雙眼借著黯淡星光在弄堂內前後仔細掃視,依然不見馬飛崗身影。黑柱迅速提著鋼叉朝窄小弄堂另端跑去,剛跑一半驀然聽到弄堂左側有異常響動。他止步轉首忽然發現左側兩家農舍前後牆挨靠很近,形成一條一人尚難通過的狹窄甬道,黯淡光線中似有一個模糊身影擠縮在狹窄甬道內。
    黑柱試探用叉柄朝模糊身影捅去,模糊身影迅速側著身體朝甬道另端擠去。黑柱迅速明白模糊身影就是馬飛崗,大吼一聲側身朝狹小甬道內擠去。身披虎皮的他迅速被卡在甬道口,轉首見馬飛崗快要從甬道口另端擠出,黑柱急得奮力往回一擠又站立到原先處。他急中生智一撐長叉縱身蹦上農舍屋簷,沿著屋簷急朝另側穿去。擠出甬道口的馬飛崗嚇得撒腿朝不遠處山坡林木處逃去,黑柱蹦下農舍屋簷撒腿追趕,農舍遠處驀然掃來幾束手電強光。
    “還我黑虎性命!”
    馬飛崗奔跑中忽然絆在一截矮樹樁上摔倒,黑柱揮叉蹦來抬腳踩住他後背怒吼一聲。嘶啞變調的聲音在沉寂的山坡夜色中恐怖嚇人,馬飛崗伏在山坡上連連討饒。黑柱伸手抓住馬飛崗後衣領將他提起,秋風中馬飛崗忍住撲鼻血腥味顫抖如篩糠。忽然,一束手電強光照向倆人方向,緊接又是幾束強光從不同方向射來,一聲威嚴斷喝聲隨風直蕩而來:
    “不準動,誰是槍殺黑虎的凶手!”
    黑柱迅速看清身穿警服的幾人朝這邊逼來,他揪緊馬飛崗衣領剛迎向一個走近的警察,幾束手電強光牢牢罩住他身上披著的虎皮。黑柱嘶啞著嗓門急忙辯解自己沒有槍殺黑虎,幾個警察上下打量著黑柱交頭接耳議論一番,押著倆人朝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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