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虎爪拔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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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拉著十歲左右的的孩童驚恐奔跑,孩童腳步一歪手中玩具槍突然朝天連放三槍。胖漢目光急從轟然倒下的老虎身上掃向近側孩童,一把奪過玩具槍驚詫莫名。突然,胖漢手臂一抖玩具槍掉落在地,“哇!”孩童嚇得伏在女子懷中失聲大哭。女子勃然大怒抬手剛要朝胖漢衣領揪去,胖漢撥開女子手臂衝向一堆揪扭人群大聲斷喝:
    “哪裏來的黑鬼,竟敢胡作非為!”
    “哎呀!黑柱,原來是你啊!住手,快住手!”
    果舉一眼看到揪扭人群中黑柱正被幾個工作人群搡來搡去,急忙高聲阻止緊跟胖漢衝過去。伸手捋住黑柱耳邊一把濃毛的胖漢憤怒中並未聽到果舉阻止聲,揮臂朝黑柱擂去的拳頭冷不丁碰掉一支麻醉槍。緊急衝來的果舉一把拽住胖漢再次衝黑柱胸脯擂去的拳頭,一個保護區工作人員彎身撿起麻醉槍驀然對準黑虎胸膛:
    “你他媽的竟敢搶老子麻醉槍射虎,讓你也吃幾顆子彈!”
    “我看老虎傷狼,不忍心,就,就射了!”
    毫不反抗的黑柱急切辯白,全然不顧他辯白的工作人員眼看就要扣動槍支,突然眼前紅影一閃,“砰!”槍支改變方向朝天放去一槍。一股外力撞得工作人員險些摔倒,踉蹌兩步手中槍支脫手而出,剛剛站穩腳跟時槍管驀然頂向他腦門:
    “不準動,再動本仙姑叫你立馬趴下!”
    “哎呀,仙姑,春茹,我派工作人員在機場一直等你們,終於把你們接來了!”
    剛剛勸阻住胖漢的果舉轉頭見突然出現的何仙姑正舉槍對準工作人員,叫嚷著趕忙和棠霓上前拉勸。春茹這時已從不遠處趕來,滿臉抱歉朝果舉和棠霓連連招呼。“咳,咳!”胖漢連跺幾腳擠出圍觀人群直朝鐵絲網圍牆大門口跑去,打開大門不顧一切朝臥倒在園區一灘鮮血上的老虎方向奔去。
    “鍛鍛,鍛鍛,你醒醒,快醒醒!”
    胖漢跑進園區抱著虎頭連聲呼喚,身上衣服須臾被鮮血沾染一片。聳拉著眼皮的老虎毫無反應,胖漢剛將被野狼咬傷的老虎前爪抬起仔細察看,“嗥,嗥!”耳邊突然爆開的兩聲低吼嚇得蹲躬著的他朝後一仰跌坐在地,抓抬著的虎爪直朝他圓胖胖臉龐劃去。
    “鬆手,快鬆手!老虎麻醉後可能醒來!”
    跟著衝進園區的黑柱大叫著一手托住他後仰腰背,勾劃向胖漢圓臉的虎爪迅被黑柱一手擋開。胖漢白嫩麵膚上出現一道傷口,黑柱立即躬腰將胖漢抱到圍牆大門口,一個工作人員迅速拎來一隻醫藥箱替胖漢包紮。果舉正在門口向多日不見的春茹和仙姑問長問短,見黑柱過來剛要熱情招呼,黑柱冷不丁拎起工作人員擱在地上的醫藥箱朝老虎方向奔去。
    “站住,當心老虎醒來傷你!”
    一個工作人員高聲喝喊,黑柱隻當沒有聽見很快跑到老虎身邊。他打開醫藥箱嫻熟地替老虎受傷前爪消毒,扯開紗布迅速包紮好虎爪。突然,他耳邊傳來兩聲低吼,圍牆門口眾人嚇得高聲驚呼。黑柱在老虎邊剛朝吼聲方向轉去臉龐,斷掉一截尾巴的野狼淌著鮮血站立起來。
    “黑柱,快跑,快跑回來!”
    棠霓和春茹急得拚命朝黑柱招手高喊。何仙姑捋起衣袖赤手空拳就要上前相救,果舉伸手緊緊拽住她飄舞的紅衣擺。野狼瞪著雙眼注視著黑柱露出衣服外的濃毛,渾身驀然一顫轉頭就跑。“噗通!”跑出幾步的它四肢一軟跌趴在地,轉瞬又掙紮著爬起,搖晃幾下又重重倒下。
    黑柱趕忙提著藥箱穿步上前,圍牆門口眾人頓時為他捏一把汗。野狼露出獠牙朝他低吼兩聲,黑柱上前剛要伸手輕拍它腹部,頓時發現野狼腹部有老虎撕裂的一道傷口。黑柱趕忙蹲下給野狼腹部和尾巴傷口細心消毒,野狼露著敵意的目光漸漸顯得溫柔。麵龐貼著一片藥膏的胖漢遠看黑柱嫻熟動作,禁不住朝果舉連聲讚歎:
    “哈哈哈,你的這位仁兄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馴獸師!
    “果然是同行,眼光厲害!我這次來想為他物色一匹黑虎!”
    果舉目掃黑柱方向麵露喜色,胖漢麵龐掠過一絲難色。野狼傷口鮮血已經止住,毛發上鮮血被黑柱揩抹幹淨。他細心給野狼包紮好傷口,野狼起身緩緩朝遠走去,走出幾十米遠又突然轉頭朝黑柱久久盯望,半晌才轉過身軀消失在樹木中。“嗥----”遠處蕩來一聲野獸吼叫,黑柱略一愣怔轉身就朝吼叫聲方向穿去。
    “黑柱,回來,你不要命啦!”
    果舉扯開嗓門高聲喊叫,穿進一片樹木中的黑柱須臾不見。何仙茹急得不管棠霓和春茹拉勸穿進園區就要尋找,胖漢和幾個工作人員趕忙上前攔阻。何仙姑身手敏捷一把搶過一個工作人員身上麻醉槍,縱身一躍穿出幾十米開外。何仙茹抬手朝天射去一顆子彈,快要消失在一片林木間的刹那朝門口眾人方向拋來一串聲音:
    “我去找黑柱!不要擔心,我有麻醉槍!”
    蝶飛蜂舞的林間洋溢著陣陣清新芬芳空氣,一片蜘蛛網在幾根枝葉間微微晃蕩。一隻碩大蜘蛛蟄居在蛛網中心,窺視著翩翩靠近的蜂蝶自投羅網。“噗!”林間穿行的黑柱臉龐冷不丁撞上枝葉,他抬手一捋臉龐蛛網,蜘蛛隨著他手臂甩動吐出一根蛛絲蕩到近旁褐黑樹幹上。散落著枯枝敗葉的草地上出現或深或淺的野獸腳印,雲縫間灑到繁雜花草間的陽光顯得光怪陸離。黑柱在林間七兜八轉,警覺地朝四周掃視,間或還發出喃喃呼喚聲:
    “黑虎,黑虎,你在這裏嗎,你在這裏嗎?”
    附近一陣草木擾動,黑柱神情一振貓腰觀看,草木深處隱約有龐大軀體在挪動。黑柱躡步撥草悄悄湊近,一頭野牛驀然從草叢深處朝遠奔去。黑柱氣得一掌擊在身邊一顆樹幹上,倚著樹幹失望地盯看遠處奔跑的野牛。半晌,他挪動腳步朝左側地勢高處走去,漸漸隆起的山坡上奇花異木散發著濃鬱芳香。他邊走邊朝溝壑草木間搜索,懷疑黑虎已被別人捕捉販賣到保護區。
    突然,他聽到左前方一個女子呼喊聲和野獸嘶吼聲,黑柱大吃一驚急朝聲音方向跑去。很快看到一片樹木間何仙姑正左騰右挪,兩隻瞪著血紅雙眼的野狼一前一後朝她夾擊進攻。“砰!”她一抬麻醉槍朝前方一頭野狼射去一顆子彈,轉身急朝她後背襲來的野狼抬槍射擊,驀然大驚失色險些暈倒,黑柱急忙騰空一腳踹向襲擊何仙姑的野狼。麻醉槍內已沒有子彈,何仙姑氣得揮手將麻醉槍砸向掉轉過腦袋的野狼。野狼側退一步轉頭看一眼身中子彈搖晃身軀倒下的同伴,長嘯一聲又朝何仙姑發起攻擊。黑柱閃身立在何仙姑身前,野狼襲來的刹那猛朝它腦門狠狠踹去一腳。
    “黑柱,接住樹枝!”
    何仙姑轉身折斷兩根樹枝,喊叫著遞給黑柱一根。前方不遠處一隻鮮血淋淋的山羊已被啃食掉一半,鮮血順著岩縫流淌向近側岩石嶙峋的溝壑。山風中彌溫著一股血腥味,一隻山雀剩人獸拚搏之際倏忽飛向鮮血淋淋的山羊,啄起一塊內髒飛離遠去。
    “大膽畜生,吃本仙姑一棒!”
    何仙姑掄起樹枝大吼一聲朝雙眼血紅的野狼劈去,野狼側身一蹦冷不丁絆在臥倒在地的同伴身上。野狼側身一滾一腿踏空險些翻進近側岩石嶙峋的溝壑中,腳旁幾根枯枝敗葉“咯吱”聲中掉落進溝壑。何仙姑舞著樹枝又朝野狼劈來,野狼腰部挨上重重一擊,嚎叫中後腿滑進溝壑邊。野狼兩隻前爪緊緊抓住溝壑邊石縫,整個身體眼看就要墜落溝壑。黑柱見狀快速穿步上前,伸臂擋住何仙姑朝野狼腦門擊去的樹枝高聲勸阻:
    “不要打了,放條生路!”
    “生路?它會放你生路嗎!”
    何仙姑不滿地大嚷一聲一閃身腰繞過黑柱就要再朝野狼打去,野狼前爪猛一用勁蹦上溝壑穿到黑柱身後。何仙姑嚇得蹦躍而來揮枝就擊,野狼從黑柱身後穿到仍然臥倒的同夥身邊。同夥挪動一下前肢微微眨閃一下眼皮,何仙姑吼喊著揮枝躍來,野狼長嘯一聲從同夥身上一越而過逃向遠處。黑柱上前攔住欲朝遠追趕的何仙姑,俯身察看麻醉後一直倒臥在地的野狼。
    “呼哧!”
    倒臥的野狼冷不丁翻動一下身軀,何仙姑掄起樹枝就要朝野狼肚皮擊去,黑柱急忙攔住拉著她朝不遠處一片茂密樹叢間走去。野狼擺動幾下尾巴後又一動不動,何仙姑握著樹枝忍不住想回身揍打幾下,黑柱緊緊拽住何仙姑胳膊將她帶到樹叢間竭力勸阻:
    “少惹事端,也是一條生命!”
    突然,倆人感到一股異樣聲從遠處傳來,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恐怖氣息。倆人屏聲靜息仔細掃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圓睜雙眼。先前被野狼啃吃掉一半的羚羊旁出現一隻花紋斑斕的老虎,正張著血盆大口撕吃著山羊。黑柱一眼看到老虎一隻前爪上綁紮的紗布,禁不住拉住何姑仙脫口而出:
    “鍛鍛,是老虎鍛鍛!”
    老虎明顯饑餓過度,埋著腦袋大口嘶咬吞吃著山羊,一隻盤旋來的鳥雀想分一杯羹,老虎一甩尾巴嚇得盤旋的鳥雀“喳喳”著迅速飛遠。老虎癟塌的肚皮漸漸鼓起,草地上須臾僅剩下山羊零碎殘骸。黑柱見一直躺著的野狼慵懶地伸個懶腰不想爬起,擔心老虎發現後撲來嘶咬,急忙彎身撿起一塊石塊朝野狼擲去。“噗!”落在野狼肚皮上的石塊發出一聲悶響,野狼驚嚇中猛然睜眼抬起腦袋。老虎正舔著唇邊羚羊鮮血抬起腦袋,驀然和野狼目光碰個正著。野狼立馬從草地上一躍而起,老虎一踏羚羊殘骸長嘯著朝野狼撲來。
    野狼被老虎撞得一個側翻迅速蹦起,縱身一躍避開老虎帶著紗布撲來的前爪。老虎由於先前在圍牆附近與另一隻野狼有過較量,已知道對方底細,大吼一聲奮力探出前爪撲向野狼。野狼嚇得撒開四蹄拚命飛逃,老虎拐瘸著一隻前爪奮力追趕。突然,老虎一個前趴嘶吼痛叫,身軀在草木間接連翻滾。黑柱和何仙姑在遠處急忙撥開草木細看,隻見老虎勉強支撐起四肢竄動幾步,又“噗通”撲倒在草叢間,受傷的一隻前爪上鮮血淋淋。
    前方竄逃的野狼放慢速度轉頭一看,見老虎痛苦翻滾,禁不住雙眼發著凶光仔細觀察。突然,野狼朝翻滾的老虎這邊竄來,老虎見狀撐起四肢就要對抗,前腿一彎又撲倒在地。黑柱和仙姑奮不顧身朝老虎這邊奔來,野狼扭頭發現倆人,尖嘯一聲扭頭撲來。黑柱一腳踹向狼身,野狼被踹得翻滾出幾米。何仙姑揮著樹枝騰身朝野狼狠狠劈去,野狼尖嚎一聲張嘴朝何仙姑咬來,黑柱飛身躍來一腳將野狼踹得再次翻倒。野狼驚恐地看著黑柱,黑柱雙目緊緊逼視野狼,野狼縱身躍起迅速朝遠竄去。
    黑柱和何仙姑迅速朝仍伏倒在地痛苦不已的老虎走去,老虎盯視倆人的目光充滿敵意,張開血盆大口朝越來越近的倆人吼叫兩聲。老虎受傷的前爪仍在淌著鮮血,綁紮在傷口處的紗布已經鬆開。盯看老虎受傷前爪的黑柱大吃一驚,急忙躬彎身腰仔細察看,老虎突然伸出受傷前爪朝他方向凶狠一揮。黑柱迅疾朝後一退,險些抓到他胸脯的虎爪被他看個正著,先前被野狼咬破的傷口處斜插進的一根竹片隱約可見。
    “呼---”
    黑柱剛要冒險上前替老虎拔除竹刺,老虎冷不丁低吼一聲,一個翻身立起往前一撲。立在近側的何仙姑嚇得一聲驚叫伸手猛拽住黑柱後衣領朝後一拉,黑柱仰麵摔在她懷內。老虎竭力撐著四肢朝前方樹木間低吼不已,黑柱扭頭朝樹木間仔細一看,樹木陰影處一雙綠眼顯得更加陰森恐怖。黑柱迅速看清就是剛才被自己打跑的野狼,勃然大怒飛身朝樹木間躍去,野狼嚇得扭頭朝遠逃去。
    “鍛鍛,謝謝你,謝謝你發現野狼!”
    老虎四肢一軟趴倒在地,黑柱回頭朝老虎方向邊走邊道謝不已。老虎對他仍存戒心,吼叫著不讓他靠近自己。站在一側的何仙姑上前拉開黑柱,麵對老虎露出溫柔微笑,想以女性的特有柔情靠近老虎拔刺,老虎張開血盆大口猛朝她溫柔臉龐噴來一股血腥味。
    “鍛鍛,鍛鍛!我們是好朋友,不會傷害你!”
    黑柱拉開仙姑朝老虎輕輕訴說,緩緩朝老虎受傷前爪伸去手臂。老虎目光盯著黑柱麵龐一動不動,黑柱將它受傷前爪緩緩拉到身前,細心捏住傷口處露出一截的竹片就要拉拔,老虎疼得猛然收縮前爪發出輕微低吼。黑柱拉住剛要再拔,老虎突然發著吼叫掙紮爬起就要前竄。
    “哎呀呀,黑柱,你在以身飼虎嗎?我們幸虧在虎身上安了遙控裝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山坡遠處出現大聲嚷嚷的胖漢,身邊簇擁的果舉和棠霓她們驚恐不安,春茹不顧一切穿前一步就要拉拽黑柱。“砰!”果舉見老虎緊挨黑柱,抬起手中麻醉槍就射來一顆子彈。子彈從黑柱耳邊一穿而過,黑柱急得連連擺手阻止。眾人已愈來愈近,胖漢和身邊幾個工作人員見黑柱抓著虎爪,竟也下意識朝身邊麻醉槍摸去。黑柱抓著虎爪全身貫注,似乎全然沒有發現別人存在。“噝---”竹片驀然帶著一股虎血被一拔而出,眾人驚醒中一個工作人員連忙提著藥箱快步上前。黑柱迅速嫻熟地給老虎包紮,老虎盯看他的目光漸漸顯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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