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溫馨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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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的雞蛋事件過後,洛亦爵就再沒有進過廚房,而今天,本該像往常一樣,很早起床做飯的閻弑寒,還沒有從房間出來。
於是,餓著肚子的洛亦爵,隻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飯做好後,閻弑寒也出來了,洛亦爵不禁感歎,這就是俗話說的‘趕得好,不如趕得巧’啊。
擺好早餐,洛亦爵就坐下了,對著身邊的閻弑寒調侃道“今天你放心吃吧,我可沒煮雞蛋”。
就這一句話,讓閻弑寒滿臉通紅,“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還有我今天起晚了,所以”語氣明顯的不安。
“你怎麼天天想著做飯”洛亦爵好笑道,“再說了,你又不是我們家保姆”他怎麼還是那麼拘謹,不是已經在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了嗎…?
“那…我是…什麼”幼稚的疑問,讓正喝著牛奶的洛亦爵,差點一口氣嗆死。
“咳,咳,咳你剛剛說什麼?”不會吧,他今天又犯病了?
瞬間,閻弑寒的臉上就泛起了一抹失望,漫不經心道“沒什麼,你別在意”他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可能是今天的日子,有點。
就算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來他語氣中的落寞。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此時的洛亦爵真是無奈到家了,他怎麼就把他撿回家了呀,早知道這人這麼難伺候,天天跟個孩子似的,他說什麼也不會可憐他,現在,後悔也晚了。
閻弑寒沒再說話,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塊蛋糕,愣了愣,似是自言自語“今天…應該是…我的生日…”還是那小心翼翼的聲音,但在此時聽起來,卻多了很多東西。
不似往日的懦弱,此時的閻弑寒,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滄桑…洛亦爵看著他,心裏最柔軟的那個地方,有些微痛,很小,卻很明顯,明顯到他居然想衝上去抱住他,安慰他。
大腦支配行動,洛亦爵起身,越過餐桌,走到閻弑寒麵前。
一個身影襲來,閻弑寒還沒搞清楚什麼,就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閻弑寒呆愣的身體,也終於恢複了運作,伸手環住眼前人的後背,貼著他的脖頸,嗅著一絲絲淡淡的薰衣草香,眯起眼睛,很是愜意。
他是很愜意了,可洛亦爵是想失憶啊,天知道,他多後悔這麼做,當他感覺到自己的腰,附上了閻弑寒的胳膊時,更是尷尬的無以複加。
他都可以想象到,兩個大男人在家裏緊緊相擁,是多麼詭異的一個畫麵!
幾分鍾過去了,兩個人還是那個動作,誰都沒有先放開誰,而此時的洛亦爵,也不再後悔了,反倒是,更加心疼起閻弑寒來。
的確,他真的很孤獨,一來是,閻家從沒有對外公開承認過他的身份,也並不重視他;二來就是,洛亦然。
緩緩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似是安撫,輕輕地放開了他,還沒等閻弑寒反應過來,就把他拉上了樓。
這是閻弑寒第一次,認真地觀察洛亦爵的房間,幹淨整潔,簡單低調的設計,透著一絲溫馨,倒是很符合他給人的感覺,溫柔而寧靜…
而此時的閻弑寒並不知道,洛亦爵的溫柔隻是在麵對他的時候,才會出現。
看向洛亦爵拿東西的背影,他不禁微微地笑了,這個洛少,要是個女的,就好了。
“走吧”洛亦爵看著他,淡淡說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閻弑寒一愣,“走?去哪?”
“跟我來就行了”無奈地歎氣,他真是到哪都會發愣。
說句實話,洛亦爵隻是想給他過個生日,可是想歸想,等到實踐的時候,就全不行了。
長這麼大,這可是他第一次給別人過生日,連陌予銘都沒有過,蒼天明鑒,閻弑寒奪去了他,太多的第一次了…
不過,過生日吃蛋糕,這點常識,他洛亦爵還是有的。
開著車,他帶著閻弑寒奔向目的地:西點店。
到地之後,閻弑寒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他是真的沒想到,洛亦爵居然會為了他…做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
正專注於挑選蛋糕的洛亦爵,看到又開始‘犯病’的閻弑寒,顯然是習慣了,伸手推了推他,問道“你覺得哪個好?”明明是他的生日,怎麼還那麼事不關已。
“你選就好,我都可以”看向洛亦爵的眼神溫柔似水,語氣也多了幾分寵溺。
洛亦爵被嚇到了,這個人,真的是閻弑寒嗎?他看起來怎麼…那麼…額…迷人…?
忽略掉自己有些怪異的想法,像是在逃避什麼,轉頭問旁邊的服務員“這裏哪個比較好,比較適合我們?”
其實這個西點店,全是十幾歲的女孩子,剛一看到兩個帥哥進來,都已經呆愣住了,再看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曖昧互動,更是手足無措,此時,她們的大腦早就停止了運作,哪裏還聽得到洛亦爵的詢問。
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回答,洛亦爵按耐住心煩,再次問出“請幫我選一下蛋糕,好嗎”
客氣的話語,實質上,卻是帶著不易察覺的怒火。
閻弑寒看著洛亦爵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
而他這一笑,卻招來了許多目光,店裏服務員的花癡,和…洛亦爵的…鄙視。
“對不起…我不是笑你…”閻弑寒對著洛亦爵誠懇地道歉,可心裏還是想笑,尤其是剛剛看到洛亦爵對他的鄙視,就更是忍不住了…
這時,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店長,她看著洛亦爵,微笑道“請問是您過生日嗎”?
“不是我,是他”依然是對待外人時的淡漠語氣,可回答完之後的洛亦爵,就有點無語了,兩個人都是男的,有什麼不一樣,這還用問嗎?
“那我想,這款很適合那位先生,您覺得呢”店長指著一個蛋糕圖案,慢慢說道。
洛亦爵看了看,覺得還可以,但還是要征求一下閻弑寒的意見。
像是察覺出了他的心思,閻弑寒微笑道“這個很好”注視著洛亦爵的眼睛,又輕輕吐出三個字“我喜歡”。
有那麼一瞬間,洛亦爵甚至以為,那三個字就是對他說的一樣。
買完蛋糕的他們,又去超市席卷了一通,真可謂是,滿載而歸。
這一晃,就到了晚上,閻弑寒在廚房裏大展廚藝,洛亦爵幫忙打打下手…
此時的他們,在外人看來,和老夫老妻沒什麼區別…
餐桌上,蛋糕已經擺好了,閻弑寒負責插蠟燭,洛亦爵負責點蠟燭,默契又和諧。
“好了,我去關燈”說著,洛亦爵就起身,關上了客廳的燈。
霎時間,黑暗的房間裏,被微弱的燭光包圍著,很暖,很…溫馨…
閻弑寒看著走向自己的洛亦爵,微光灑在他精致的臉上,異常的柔和,異常的…魅惑人心…
“你該許願了”溫柔的聲音,讓人不自覺的沉醉。
低頭,看著那一根根燃燒的蠟燭,雖然很美,但閻弑寒覺得不太好,要不是那些往外冒的燭煙,一股股地熏他的眼睛,他也不至於嗆到想流淚…
洛亦爵看著他的不語,抬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再不許願,蠟燭就要燃盡了”
就如同人生在世,若不趕緊爭取自己想要的,等到生命結束時,後悔也晚了。
閉眼,許願。
許完後,他拉著洛亦爵,詢問道“能和我…一起吹嗎…?”
洛亦爵沒有說話,隻是用微笑回答了他…
此時,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很有默契的,他們同時吐氣,蠟燭隨之而滅。
當光明取代了一室的黑暗後,他們彼此之間的一點點曖昧,也消失不見了。
而仿佛在夢中的閻弑寒,瞬間清醒了,恍然發現,他剛剛居然許了那麼一個願望,一個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願望。
可後悔,已經晚了。
也許閻弑寒並不知道,在他心底,他根本就不曾後悔。
當晚,
閻弑寒在自己的臥室,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是他父親的,一個是…那個人的。
他清楚地記得,他與那個人的賭約,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把握,他會贏了。
窗外,冬天漸進,
一個四季的過去,
也是,
一個年華的逝去…